雷霆之后,大雨泼洒而下,一个有着紫色眼眸的青年独立在黝黑的洞穴中,看着那一具具干尸,眼神空洞。
没过多久大雨好似停歇下来并未落在他的身上,有个略矮几分的男子由水雾汇聚而出。
他神色亦是十分着急:
“许爷爷那边怎么了?”
许天岑见好友赶到,一挥手便有张卡牌从洞穴不远处飞掠而来,他意志消沉:
“爷爷被人绑架了......”
“我察觉到安置在爷爷身边那张卡牌的异样便很快赶了过来......”
“还是慢上一步......”
吴于申眼中着急神色不减:
“那他们要什么呀,多少钱,我们去搞,去借,一定可以弄到的。”
许天岑蓦然摇头:
“那些黑袍人自杀前只说让我们自己考量。”
听此,吴于申身体一怔,他的眼中开始出现复杂神色来。
许久他安慰起身边好友:
“办法一定会有的。”
许天岑微微点头,随即他好像想到什么,低声呢喃:
“或许可以去问问他们。”
吴于申自然知道这个他们指的是谁,却难得没有跟着身边好友一起的意思:
“我先回公寓那边看看会不会有其他线索。”
“嗯。”
许天岑回应一声,再度化作雷电转瞬消失无踪。
吴于申神色愈加复杂,他一人默默向着某处走去,抬头看却并不是公寓方向。
屋外大雨倾盆,天殇学府外另一处公寓内,有个银灰长发的男子轻轻吹着手中咖啡,意态闲适的抿上一小口。
难得的周末,戴小天陪叶玉佳看电影去了,没那么早回来,他一人独坐沙发前,神色悠然。
好似无所事事,又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外边阳台之上有紫光闪烁,只在瞬息间。
很快就有个紫色眼眸的青年跑进,也没有敲敲门什么的,肉眼可见的着急。
梵恒筠放下杯子,很是无奈:
“别着急,着急没什么用的,只会影响了最基础判断。”
听此,那紫色眼眸的男子这才深呼出两口气,尝试平稳住躁动的心神。
梵恒筠见他有了最基础的判断能力,这才笑了笑,挥挥手示意其坐下说。
许天岑有求于人,只能强压下心中情绪,坐在沙发对面的椅子上。
梵恒筠并没有直接开口讲话的意思,而是再次抬起杯子,喝上一口热咖啡。
今天的局面他早有预料,在第一次交手看到吴于申的能力时便注定了这一切。
一个水属魔武师?当然没那么简单,吴于申的水极为纯粹,甚至可以说是水中之最了。
同境界之上对于水的掌控微妙至极,就算是魂阶魔武师来了也得吃点亏,一般魄阶魔武师可做不到我即是水,水即是我的程度。
对于普通人那来说也就是实力较强的魔武师,可这对于那些人看来可就是宏伟志向中不可缺失的一环了。
他们为什么会来天殇城?这可并不单单只是离第二中间层近而已,根本源于文人的第一个情报:
天殇,骤雨下的狂欢。
单以此可以判断出那些人的目标是吴于申,可他又怎么能让许天岑笃定他就是天寒?
很简单,在来天殇城之前,任若飞的特殊小队就给过他大量情报,其一便是吴于申的不凡。
从一早开始梵恒筠就在跟许天岑暗示,让他怀疑自己是天寒,又让他觉得自己不是天寒。
意外往往就是最好的证明,比如白天两人初入学院,到了晚上就出现两个从无出现渊源的外来血武士。
比如其中一人元素为风,转校生之一确有为风,况且就算是外人都完全可以看得出盾刃对于武器的不熟练。
这就在他们的心中埋下了疑惑的种子,也就促成后面山顶洞穴的试探。
不过那一次无功而返,名叫梵恒筠的青年没有展露出力量来,另一个风系青年无论从性格还是对敌方式都与那天的风系血武士有着天壤之别。
无奈又打消了他们的疑惑,认为只是巧合。
可到了后来,戴小天与魔物对敌明明有的打,梵恒筠为什么要出手?
因为暗处有人窥视,正是许天岑两人,所以梵恒筠暴露元素是空间,二度使他们自心底产生了怀疑。
随后接连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们故意不与之交集,两人也便暂时搁置了此事。
直至前几天,天寒消息的外放,他们才不得不重视起来。
最早双方交手梵恒筠没用全力,许天岑亦是如此,他宁愿消耗两张保命卡牌也不愿过早暴露实力,像今天这般全力出手,打个盾刃还真能做到。
可当梵恒筠故意将天寒的消息放出,他们就不能有这个心理了。
在第二中间层的大洗牌中天寒表露出的实力足以与魂阶对抗,这是毋庸置疑的坏消息。
倘诺真是天寒,他们应该怎么办呢?将天寒第二中间层洗牌事件的时间线与他们去山区试炼的时间一对比,让人毛骨悚然。
这也就直接促成两人白天的交谈,可以更早的引诱出暗处的黑袍人。
梵恒筠放下茶杯,叹了口气:
“唉,你看,心急起来多不好,明明可以阻止他们自杀,你当时就杵那不动,不然有几个活口事情就要简单多了。”
许天岑没管他的调侃,神色毅然决然:
“梵同学...不,天寒阁下,不论是要钱也好,为卒也罢,我恳请您可以帮我这个忙,无论是什么代价我都答应。”
梵恒筠又叹了口气:
“唉,你还是先冷静冷静吧,平常多聪明个人。”
许天岑再度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宁,开始整理起今晚的事情种种。
从出门到遇见盾刃,再到感受危机,最后再是洞穴那边。
想着想着,他突然记起一个被自己遗忘的地方,竟直接脱口而出:
“于申知道些什么......”
梵恒筠笑了笑:
“别遇到点事就焦头烂额,这样的卒,送我我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