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喜闻乐见的事。
两人像是互相依靠的猫，挤在一起，叙说着连风都捕捉不到的情话。
直到下山出现姬扶摇的身影，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顾怜儿很舍不得。
这短暂的温存，让她想到几日后的离别。
“七天是不是有点太短了？”
“未来的时间还很长，”
林萧合上虚空经，语气轻松，“待到一切结束，有足够的时间留给我们休息。”
“那时候就不是只有我一个要追着师尊抱了。”
顾怜儿说。
林萧只当她在说安流萤。
确实。
比起“含蓄”的顾怜儿，这位少女的热情不加任何掩饰，完全就是只热情的小狗。
哪怕是在无数个师弟师妹的注视下，也能做到哼唧撒娇，甚至满地打滚，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让人无法拒绝。
不过，
“你们师姐妹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谁也别说谁。”
林萧摆出“你不也是这样”的目光。
顾怜儿知道他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小贼猫似的笑起来。
正巧这时姬扶摇来到山顶，他们俩一齐投去视线。
身穿素色练功服，发丝扎起的少女，走路轻盈迅捷，干脆利落，像是都市办公区的女强人。
很快就来到身前，打着招呼坐下。
“师尊，师姐。”
顾怜儿笑着点头，有些好奇问：“回来的这么快，这一趟收获颇丰？”
“应该够吃好久了。”
姬扶摇将自己下山后的所见所闻讲了出来。
进入山脉后，她谨记师姐嘱托，寻觅着适合下菜的灵兽。
结果正遇到一群猎人，遭遇到金丹妖兽。
随意出手，将对方救下，换来一些情报。
又根据这些情报，找到灵兽的活动范围。
“东域边境人少物丰，虽品质不及其他地方，但胜在量大，”
姬扶摇也很开心，展示自己此行收获，“这些都是我在那边得到的，哦对，还有这个。”
她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小钥匙，放在桌子上。
林萧和顾怜儿同时投去视线，小钥匙看上去平平无奇，用心感悟也是一样。
但不同于两位少女，林萧只是稍稍用心，便能察觉到其中掺杂的神金。
“这是，从哪里捡到的？”
“就在猎杀灵兽的地方，”
姬扶摇想了想，说，“本来是一个腐朽的小盒子，但刚一接触，盒子就完全化为飞灰，只剩下这个了。”
顾怜儿眨了眨眼，仰头看向师尊。
‘奇遇？’
‘很有可能。’
林萧回了她一个眼神，有些无语。
出门就捡到好东西是吧？
金色气运是不是有点太逆天了……
拿到手上，借助大圣修为，一点点探查其中奥妙。
很快，林萧就察觉到在不远处的山林中，传来一股吸引力。
渐渐地，一个快要被风化的破败大殿，出现在脑海中。
城堡四周黑暗笼罩，只有零星几束光穿透下来，照亮四周的空间。
藤蔓攀爬，腐叶滋生。
似是在一处大树的树心中。
“有趣，”
林萧收回注意力，将钥匙还给姬扶摇，“是一处古殿遗址，再下山的时候，为师跟你一起走一趟吧。”
顾怜儿有些在意地看了两眼，问：“什么时候？”
“等你下山之后。”林萧说。
那就没机会……
顾怜儿有些食髓知味了。
倒是重新握住钥匙的姬扶摇，有些犹豫着要说些什么。
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林萧就已经起身，去处理这些新鲜的灵兽肉了。
准备换身衣服再去帮忙的顾怜儿，见状拍了拍姬扶摇的肩头。
“有什么想做的，直接说出来就好了。”
“师尊会收下吗？”姬扶摇问。
她想把这个钥匙作为礼物，报答这些日子的照顾和教导。
顾怜儿想了想，没有用“师尊的目的是让我们拥有足够的力量，再次之前想要报恩是没用的”说法，而是换了种表达方式。
“斩道大帝，能缺些什么？”
姬扶摇一想也是，但又觉得自上山后一路连吃带拿，不太好意思。
“那师尊想要什么？”
顾怜儿意味深长地上下扫了她一眼。
“大概是健健康康的成长吧。”
“是吗……”
姬扶摇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材。
应该很健康吧？
嗯！
……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
新鲜的肉食，让习惯锻炼的姬扶摇很满足，优雅又快速的干了两大碗，已经有了些许故人的影子。
但该休息，还是要早点休息。
“今日下山虽不劳累，但修行数日，也该给自己留些休息空间。”
顾怜儿端着茶水，来到少女房间。
打着不要让师尊忧心关照的幌子，让她喝完茶就去睡觉。
“劳烦师姐关照。”
姬扶摇心里暖洋洋的。
不管是师尊还是师姐，都是这样温和，互相尊重，尊敬。
这样的环境，才像是一个家。
“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顾怜儿笑着点头，“马上师姐就要走了，师尊也要交给你照顾。”
“师尊还需要照顾吗？”
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姬扶摇有些好奇。
“师尊也是人，”
面对这个在未来真正走入师尊内心深处，也很得自己心意的少女，她没有隐瞒什么，大大方方地说，“虽然无意逐鹿争渡，懂得也多，看上去很有仙人气质，但终究不会真的超凡脱俗，会有很多与我们相同的心绪。”
如果不是这样，她和安流萤也不会得到机会，收获令现在的自己，也觉得如梦似幻的一切。
姬扶摇也想了很多。
想到接应自己上山的“恩公”，想到偶尔被噎住，显得很可爱的“师尊”，以及偶尔就会感觉什么话都可以跟身边人说，成为了“朋友”。
她不知道该怎么将这种感觉说出口，于是喝了口茶，打算回头在书上找一找答案。
亲眼看着她将茶水喝到肚子里，顾怜儿收拾好茶杯，起身道：“那师姐就不打扰了。”
“嗯嗯，师姐也要早点休息。”
“晚安。”
“晚安。”
回去之后，顾怜儿花了十几分钟，哄好了心情不佳的小白。
允诺这次是最后一次，然后喂了仙人醉。
待到独峰山上渐渐陷入沉寂，连续呼吸好多次，做好心里准备，端着一小盆水，敲响了师尊的房门。
“进来吧。”
林萧正在修行。
看见她端着小木盆走进来，下意识脱掉了鞋袜。
“师尊，”
顾怜儿坐在小板凳上，抱住他的脚掌，“你的脚真好看。”
“……”
本来想趁机看看神威宝镜的林萧，顿时没了心情，“你又想干什么？”
“继续白天没做完的事。”
“教训还不够？”
“如果可以，怜儿更想要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