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钟离在网上冲浪的时间再久一点，他大概就知道这就是所谓的选择恐惧症了。
尽管现在的他还不是很能理解这一人类又一难以攻克的绝症，但他还是靠着自己六千多年的经验与智慧，给出了合适的答案。
「不妨先教训他们一下」
如果有人问你走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那你就告诉他跳着走。这样谁都不用纠结了。
现在曹沾在放对方走和控制住他们之间犹豫，钟离选择告诉他先打一顿再说。
先不管这么做对不对，至少是个选择。
无论这个选择看起来再怎么不靠谱，总比曹沾“放对方离开然后靠着自己的异能力混进去，再来个卧底行动”这种乱七八糟的选项要正常一点。
如果这么说的是严奕或者郭嘉，钟离会认真考虑整件事的可行性。
但说这话的是曹沾，钟离只能试着让他打消这个想法。毕竟这一位是真的会单纯因为“感兴趣”跑去当卧底的……
看着曹沾回复的兔斯基比耶表情，钟离熟练的翻出了猫猫点赞.jpg进行回复。
画风是否统一这件事暂且不提，至少意思是传达到了。
“既然如此……”太阴思考了一下，结果悲伤的发现他们今天来跑这么一趟，甚至还劳驾了一位神明帮忙，结果除了知道「神乡」的危险性以外，好像什么都没做成？
……真是太难过了。
虽然以前也免不了会做一些无用功，但都没有这一次一样让他如此沮丧。
“真是麻烦您走这一趟了。”镇星脸红红的，也分不清是冷风吹的还是太害羞，“这山下有一个特别好吃的餐馆，这顿请务必让我们请！”
不，虽说那个餐馆做的特色菜确实非常美味且物有所值，但那种简朴到简陋的地方怎么想都不会是宴请一位神明的好选择。
太阴想要打断镇星的话，但镇星已经特别开心的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是家传的手艺，所以屋子有点旧……可以吗？”
钟离自然是不在意这些的，他在讲究起来的时候事无巨细到令人发指，但平日里也是真的好说话。
而同太阴和镇星一同乘着缆车下了山的钟离，确实也体会到了什么叫“屋子有点旧”。
确实只有屋子本身很旧。
内里的装潢、桌椅板凳包括厨房，都是用的新式与传统结合的设计风格，典雅简洁，又不会与传统建筑显得特别格格不入。
如果让钟离来评价，这一位设计师是相当有能力的。
“哇，老板你们什么时候搞的装修？”
镇星惊讶的询问头上已有白发的中年男人。
“也就是上个月，那个什么严氏集团的投资部主管突然过来说要携手塔萨赫利政府带动地方经济发展，因为我家很有名所以出钱改造了一下，为了不耽误经营还特意用的环保材料……”
太阴：……
镇星：……
太阴拿起手机，找出了列表里放在z序列里的一个联系人，发了条消息过去。
「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干」
消息回得很快。
「我有钱，有的是钱，你管我怎么花」
太阴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间。
「现在资本家都流行做好事不留名吗？」
「请叫我民族企业家，谢谢」
……
太阴和严奕互相恶心得热火朝天——目前看来还是严奕更胜一筹——钟离却在专心品尝着本地的特色美食，碳烤小羊腿被撕成一条一条的，方便食客进食。
羊肉的膻味被很好的处理掉了，又没有影响羊肉本身的口感，食物本身又鲜嫩多汁、油而不腻。
确实担得起镇星的好评。
也难怪严奕会专门派人来帮他们搞装修。
“啧。”
太阴的表情有些不爽，随后把手机递给钟离。
钟离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一张统计表，表格里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名。
“这个是？”
“有疑点的流动人口统计。”太阴“啧”了一声，“这一个月里的。”
严奕那家伙果然不会真的只单纯做慈善。
借着合作的机会排查可疑人员吗？钟离把手机还给太阴，并没有仔细查看内容。
既然严奕没有直接发给他，那就是事情还没有彻底确定，用不着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