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特:“所以你是觉得海格能力不足还是觉得伏地魔能力太好?”
斯内普:“两者皆有。”
洛斯特:“您的嘴如果一直这么恶毒,就很难让那些小朋友们喜欢您了,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对这句话的唯一回应是不屑的轻哼,洛斯特被他的态度逗笑,肩膀都忍不住颤了颤,金币掉进口袋,碰撞瓶子发出脆响,两只手支在身前,让双腿的摇晃幅度更大。
斯内普:“跟巨人谈判这件事我就已经觉得够荒谬了。跟他们坐下聊天不如指望芬里尔会学狗叫。”
斯内普用实际行动表达着他到底有多不在意所谓的别人的目光,这次洛斯特笑的更开心了,开心到让斯内普都挑眉看着她,为她的笑声感到困惑。
洛斯特:“我只是觉得,教授您这样很有趣。”
斯内普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
洛斯特:“主要是我很喜欢您。所以很容易就因为您而开心,这个解释怎么样?”
盯着她的目光被收回,这次的回答拿到了高分。
洛斯特:“所以邓布利多之后准备怎么办,你看,巨人走不通,去找狼人吗?用狼毒药剂钓一下怎么样?卢平会有大用吧。不过他真的还不准备管管他亲爱的霍格沃茨吗?乌姆里奇那条野狗在学校里没完没了。我觉得她都恨不得把邓布利多从校长的位置扯下来,换她自己坐上去,然后让所有人都开始只有笔试考试,魔杖统统被上交没收统一管理。然后大家一起等着食死徒来了之后开始批斗训斥,试图用言语感化,在被索命咒杀死之前扔一本书出去以死明志。”
斯内普对于邓布利多的计划兴趣很有限,一部分源自于他最好还是别什么都了解的太清楚,一部分是因为他觉得有些计划实在愚蠢。所以这时候他反而有心能观察洛斯特的神态和言辞。
她对于历代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似乎都多多少少带点主动或者被动的厌恶,而最终他们也都难逃她的魔爪。这算不算是某一种诅咒呢,就像是所谓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位置被伏地魔诅咒了一样,这个位置同样也和克拉科互相看不顺眼。
斯内普:“即使你再生气,也不影响她还要继续在这个学校待下去,而你,如果再招惹她,就只会被她继续盯上的,她既然已经想要放过你去为难波特,不如就让她自己去找麻烦。”
洛斯特:“她不是想要放过我,她是没胆子继续找我,谁都知道乌姆里奇现在黑名单的榜首是克拉科家的大名。我的名字肯定被魔法部用了加粗字体来强调。”
洛斯特满不在乎的回应,只强调了主动和被动之间的正确关系。
斯内普:“这甚至还只是个开始,如果他们知道了你最近的‘丰功伟绩’,预言家日报肯定全都是你的名字。”
斯内普有心警告她,但警告对于洛斯特从来收效甚微,不如说越是警告她就越是感兴趣。
洛斯特:“邓布利多和伏地魔二选一的话你觉得找谁聊聊天会比较解压。”
这句话就是所谓的每个词都认识,连在一起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斯内普的眉眼完全拧在一起,整张脸上都带着听听你在说什么的质疑,可洛斯特甚至当着他的面从口袋摸出金加隆,手指发力,金币高速旋转着飞起,下落,被洛斯特用手背接住,另一只手顺畅而迅速的盖上。
洛斯特:“猜对听你的,猜错听我的。为了不欺负你,让你先猜。”
洛斯特笑的可以说是不怀好意,金币下落的轨迹被手掌遮掩,最后落下的瞬间又被那只手彻底阻挡,而洛斯特乐于将一切赌在某个选择上,现在谁也不知道那枚金币到底哪一面朝上。
洛斯特:“来吧,龙还是人?”
斯内普并不想做这种选择题,而且对于洛斯特来说,她所想大多会成为现实,而就算没有成为现实,她也会让那些成为现实,所以不论他现在到底猜对还是猜错,其实都不影响洛斯特最终会把两个人都找一遍,直到得到她想要的那份答案为止。
所以这算是责任的推选,顺序的选择,还是参与她人生的一种方式呢。斯内普觉得,这才是他真正需要做的选择题。
斯内普:“龙。”
洛斯特:“确定吗,买定离手。”
斯内普不知道这又是她从哪里学来的东西,但他直觉这可能来自于那对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他们总喜欢教她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这个本就不安分的姑娘更能闹腾,比如最近她一直在研究的那些烟花。
洛斯特顺势挪开手掌,那枚躺在她手背上的金加隆朝上的那面赫然是一条张嘴的龙。
洛斯特:“看来我们只能拜访邓布利多教授了。”
斯内普:“你是什么时候换的称呼?”
洛斯特稍显惊讶的看向斯内普,对于他总是敏锐的注意到一些小细节这件事有些感到不可思议。
洛斯特:“从那次寻宝之旅回来,他一直猜不到答案,于是送了我两根凤凰羽毛试图交换一份答案但是失败了之后。”
这次惊讶的换成斯内普了。
斯内普:“凤凰羽毛?什么时候的事。”
洛斯特:“在我某次下课之后,我走在最后面点人数,确认人都走完了,结果福克斯叼着信封过来,里面还夹着两根羽毛,福克斯跟我嚷嚷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那是它的羽毛。可怜的福克斯。”
最后一句是最有感情的,低沉的调子透出几分可怜的意味,好像真的在为此感慨。
但这些向来骗不过斯内普。
斯内普:“那么那两根凤凰羽毛……。”
洛斯特:“被我当作书签了。”
他就知道,洛斯特就是个小骗子。
————————
邓布利多见到洛斯特来的时候并不意外,海格回来的消息已经传出去,而那个姑娘没跟着哈利他们去找海格,就肯定是先去找了斯内普商量,而他们两个最终的目的地,一般都会是这间办公室。
洛斯特:“晚上好,邓布利多教授。”
这是洛斯特跟哈利学来的称呼,其实洛斯特并不理解为什么哈利将其称之为教授而不是校长,而哈利说是因为感觉那样更亲切,毕竟他不能喊邓布利多的名字,洛斯特觉得有道理,教授听起来是要比校长更亲切一些,而且邓布利多看起来也很喜欢这个稍有变动的称呼,听到的时候都笑的更开心了一些。
邓布利多:“晚上好洛斯特,我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了,但看起来你的状态不错。”
这句话是很正常的问候,却没想到被问到的人瞬间就打开了话匣子,洛斯特坐在那张椅子上开始跟邓布利多大倒苦水,主要就是在谴责斯内普的一万个过错,其中反复强调着那喝起来又苦又涩的魔药,说每次喝下去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像是要被谋杀了。
而邓布利多一开始看着洛斯特紧皱的眉眼还有些担心,但随着洛斯特越讲越多,越讲越细,邓布利多脸上的忧愁就全都转化为了笑容,一种欣慰的,开心的,满意的,还带着些许赞赏的,总之意味深长又温和的笑容,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还频频从讲故事的人到被当成故事讲的主人公身上。
看的斯内普眉眼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黑,洛斯特讲归她讲,但邓布利多这种眼神算怎么回事。
邓布利多:“这也是西弗勒斯关心你的身体,洛斯特,你得理解。”
毕竟洛斯特本人对此从来不在意,他们不得不多上点心了。
洛斯特:“我觉得他这是对我实力的质疑。”
洛斯特语气笃定。
斯内普:“准确的说,是对你在创新这方面令人叹为观止的和态度和对于魔药的态度的质疑。需要我去找出来卢平当年的回信吗,关于你做出来的那些药喝起来具体是什么观感的那些反馈。”
洛斯特被这段话顺利的制服,谁还没点年少轻狂的肆意和不经意间的小失误呢。
他们得以顺利的切换下一个话题。
洛斯特:“您对于金杯藏哪儿去了有什么线索吗?”
邓布利多:“目前没有,但我有些设想,你之前说过,日记本来自于卢修斯,那么如果他在的地方没有,金杯其实也有可能会被交给什么别人来保管,还是他比较器重的一些人。”
邓布利多的话不无道理,洛斯特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洛斯特:“可克拉科家的屋子我就差撬开地板看看下面有什么了......器重的人,克劳奇先生算吗?我是说没死的那位。”
她开始了又一轮的推理游戏。
邓布利多:“不无可能,但小巴蒂之前都被他的父亲看管的很严,应该没机会一直自己藏住什么东西......”
洛斯特用指尖敲着下巴,试着吐出了她知道的那几个名字,但又被他们一一排除。
斯内普:“那贝拉呢。”
洛斯特:“贝拉是谁?”
洛斯特扶着椅背转过身,探究的目光被送过去,斯内普接收到了信号,他用简洁的言语概述了一下伏地魔身边颇得信任的那位好手。
洛斯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思考了一会儿,却没继续就这个人问下去。
洛斯特:“所以就是,克劳奇先生,还有....莱斯特兰奇女士。”
她稍微斟酌了一下才把那个稍显拗口的称呼从嘴里成功的吐出来。而这份排除法之后的答案其实帮助也很有限,毕竟这两个人现在都在阿兹卡班监狱里,就算是东西真的是被交给了他们中的谁,想要得到答案也不是现在。
洛斯特:“也许我该再找机会跟伏地魔谈谈。”
就如同斯内普所预料的那样,果然,当时那枚抛出的金币并不是决定命运的单选,只是一个针对当时那个限定时间的顺序选择,洛斯特依然会为了她想要的答案去冒险。
斯内普:“这次是为了什么。”
斯内普替邓布利多问出了那个问题。邓布利多也看向洛斯特,而后者摸着下巴昂起脑袋。
洛斯特:“如果我说我是准备问问他关于越狱的事情,你们还会让我活着走出这间办公室吗?”
她脸上的询问和困惑不像是假的。
——————
洛斯特当然能够健康且齐全的走出那间办公室,只是邓布利多感慨着觉得他的心脏也需要一些安抚了,倒不是不能承受一些刺激,只是洛斯特的惊吓总是来的过于频繁了。
之前斯内普回来提到伏地魔很亲近洛斯特的时候两个人脸上是同样的阴云密布,没有庆幸,没有松口气,而是一致的忧愁,越是重视越是信任,洛斯特其实就越是处于一个危险的位置。
而始作俑者的脸上只有无辜。
洛斯特:“贝拉这个名字我是不是在哪儿听过?”
本就走在后面的步子还突然慢了下来,斯内普顿了一下,垂眼看她。
斯内普:“也许是在布莱克家的时候。她和纳西莎都出自布莱克。”
洛斯特:“啊,对,小天狼星跟哈利讲过这个,纯血家族的爱恨情仇,和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
一声响指之后是确切的回答,斯内普不置可否,而洛斯特却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低下头掰着手指数了数。
洛斯特:“快问快答,已知我的父亲是卡尔,卡尔的父亲是艾尔,艾尔是里德尔的同学,求,你管里德尔叫什么?”
斯内普:“Lord。”
就如同洛斯特所要求的那样,确实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快问快答。斯内普的回答给的毫不犹豫。
洛斯特:“你这是犯规。”
斯内普对她的耍赖视若无睹,只是依然语调平平淡淡,态度从容,四平八稳目不斜视的朝前走着。
斯内普:“我认为你刚才的话里唯一提到的规则就是,快。”
这是断章取义,但完全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