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是随机应变想的,但并非假话,洛斯特确实在跟他们分开之后就去找了斯内普。只是原因却不是什么要一起研究魔药的改良。
这部分洛斯特帮不太上忙,因为斯内普明令禁止她接触这方面,给的原因很不讲道理。
“这是你要喝的,克拉科小姐,考虑到你对魔药创新的态度和让人叹为观止的天赋,为了不背上杀人的原材料提供者的罪名,你最好只是看着。”
这是某位魔药学教授的原话。
即使之前洛斯特强调了他们一度合作研究狼毒药剂该怎么改良,并且真的合作了几个月并最终得出了一份改良之后的成品,斯内普也没有分毫的松口,一次又一次的驳回了她的帮忙申请。
斯内普的话翻来覆去没有太大变动,意思很好理解,无非是担心她做出的东西有问题,即使概率很小他也不放心,因为他确信,洛斯特就算是做的有问题也敢往嘴里送。
这话很有道理,但是明明他们之前也做了不少改良药剂让卢平当可怜的实验人员。怎么,她的命是命,卢平的命就不是命吗。不愧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哦。洛斯特由衷的感慨。
洛斯特推开那扇门的时候先闻到的就是那股要人命的药味,苦涩又刺鼻,也不知道原料到底都是什么,只是闻到就能设想出入嘴的感觉。
洛斯特:“您真的不是准备借这个机会毒杀我吗?”
她的态度真诚,语气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洛斯特走到那只坩埚边,看着里面看着清澈漂亮的颜色,抱着胳膊思考到底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美好的东西会有着这么糟糕的味道,这到底是斯内普太厉害还是这材料太完蛋。
斯内普:“杀你的方法很多,用魔药是最蠢的那个。”
斯内普的声音一如以往的平稳,看不出什么情绪。
洛斯特:“说不定这就是灯下黑呢,毕竟您这么聪明。”
她还在开着没品的玩笑,用这种恶劣的小玩笑污蔑她的教授,借此表达她对这个能救她命却又一次次磨灭她求生欲望的魔药的不满。
斯内普:“那克拉科小姐可以来试试,看看这次的新药到底能不能扼杀你脆弱的生命。”
斯内普颇为配合的将桌子上那瓶新的魔药拎过来,正正落在洛斯特下意识抬起的手掌。
而洛斯特低下头,看着手里这瓶药,生硬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这算什么。自己挖坑自己跳吗。
洛斯特:“非喝不可吗。”
斯内普:“不然我要怎么坐实你的指证呢。”
斯内普的心情看起来颇好,他的语调轻快,嘴角甚至微微向上勾起。
洛斯特:“我觉得我现在撤销指认也可以。”
斯内普:“那您就不得不为了澄清您的指认,而证明一下这只是您的小恶作剧了,不然我的名声难保啊……。克拉科小姐。”
他抱着胳膊,端端的站在那里,满意的看着洛斯特皱着眉喝下那瓶魔药。
自作自受的姑娘因为从口腔蔓延到喉咙的苦涩而趴在她自己的桌子上哀嚎。
斯内普:“很好,感谢慷慨的克拉科小姐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做出的努力,作为感谢,我会继续努力的。”
这是报复,毋庸置疑。洛斯特用愤愤不平的目光作为回应。
洛斯特身上的情况不是一两瓶药能处理的,以前喝药还能看出明显的效果,比如温暖了一些,比如不会睡过去,但现在这些正向反馈越来越少。
不过就现在而言,只要没有更坏的消息就是一种好消息。
洛斯特:“我听说海格回来了,是吗?”
斯内普:“对。”
这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不管是针对事情本身还是在听的人,斯内普随意的应了一声,一边记录着这次的流程用料,一边观察着洛斯特的一些反应。
洛斯特:“邓布利多让他干什么去了?”
斯内普并不意外于这种事会被洛斯特猜到,这个姑娘早就给了他们太多的惊喜。
斯内普:“去找那些巨人谈谈。他在招兵买马,我们不能只是看着,如果能让一些人拒绝加入他们,对于我们来说就也是一种助力了。”
洛斯特:“我跟你赌一加隆,你猜成功还是失败。”
这么说着洛斯特就真的从口袋里摸来摸去的掏出一枚金加隆放在桌子上,金属碰撞木桌的声音被另一个重物落在桌面的沉闷声响盖过,斯内普瞥了一眼,他当然不缺这一加隆,但如果这枚金币来自于输了赌约的克拉科,那就有了另一层含义。
斯内普:“我赌他失败。”
金币被弹起的声音比碰撞木板的声音清脆多了,旋转的金币朝他靠近,最终被抬起的手精准的接住,他连看都没看就随手扔进口袋。
洛斯特:“你不应该推脱一下让我考虑一下成功的可能,然后等我见证了事实之后再跟我讨要那枚金加隆吗?”
斯内普:“这是你从哪里听来的故事。”
斯内普挑眉,目光扫过去,洛斯特抬起手,耸了耸肩。
洛斯特:“书上,他们说像你这样的坏人都喜欢那么戏耍勇敢无畏又正义的好人。”
斯内普:“少看点那种乱七八糟的书。”
斯内普皱了皱眉,倒不是因为什么好人坏人的言辞,只是被这种俗套无趣又毫无意义的故事恶心到。
洛斯特:“可书里也说像你这样勇敢的潜藏于黑暗,守卫着光明的人最终也会得到属于你的救赎,等到一切真相大白,你会得到一份令人艳羡的结局,会被所有人吹捧,即使这样你也不喜欢吗?”
洛斯特的口袋里显然不止一枚金加隆,这时候另一枚又在她的手指间被灵活的手指控制着翻转了,就像是她之前对待她的魔杖那样,她称之为这是为了不让手完全麻木的一种小热身,还说这有助于她的脑袋更好的运转,介于她确实会在思考的时候有些小动作,这个理由还挺充分合理。
斯内普:“是的。”
回答很坚决,很肯定,给出的速度也很快。
洛斯特:“为什么?”
洛斯特歪了歪头,单手撑在桌子边缘,好奇驱使着她将身体前倾,那双腿肆意地前后摇晃。
斯内普看着她,只一眼就收回视线,坩埚连同材料都被收拾干净,瓶子和小刀都飞回自己该待着的地方,这是拒绝回答的意思,洛斯特总是对一切充满好奇,对斯内普当然也是,但她总是在察觉到隔阂的时候立刻止步,比如现在,她好奇,但她不会继续问了。
斯内普:“你知道答案,克拉科。我不需要救赎,也不会被救赎。”
在她转移话题之前,斯内普开了口,即使头都没抬,眼睛也没看过来,他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洛斯特完全看出来了,她也没准备继续问,但斯内普说了。
他不愿意,但他说了。
洛斯特对这个问题的好奇甚至于压过所谓的救赎,但其实这个答案在出现的第一秒就得到答案。因为‘爱’。能让斯内普做出不符合他的性格的事情,这也许是唯一的理由。就像是斯内普会背叛伏地魔,会守护哈利一样,是因为爱。
洛斯特:“我觉得你说得对,我是该少看点那种乱七八糟的书了,下次给你讲点别的。”
她笑着,灿烂阳光的笑着,双腿依然有节奏的前后摇晃,于是她就像是这间办公室里最明亮的那颗星星一样吸引人。
斯内普:“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