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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听着他的一番话,惊得他连忙放下酒杯。

“温纾宁,你什么时候成明君了?”

“不过,你这话说的,哈哈哈哈哈哈。”雍王仿佛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

温纾宁看着雍王发癫的模样,眼里尽是冷漠。

良久,雍王收敛起笑容,和蔼的对他道:“乖,咱们不开这种玩笑,你为了巩固这个位置杀了多少人我还是知道的。”

听到雍王的话,温纾宁内心的愤怒瞬间消散。

是啊,他不仅杀他的臣子,还杀他的亲人,他装什么明君呢!

温纾宁内心暗暗嘲笑自己。

“好了,要想坐上那个位置,你可不能仁慈,哪怕是禹国,也只是你的踏脚石。”雍王笑着对他说道,只是他的笑意不达眼底。

“呵!没有禹国我当哪门子皇帝。”温纾宁冷哼一声。

“是是是,您说的对。”雍王在前面附和他。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他,只是想拖住他,让我那好侄女安心去和亲罢了。”雍王轻摇晃着酒杯,满不在乎的说道。

“和亲?和谁?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温纾宁不解。

雍王睨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这个小子三番五次破坏我们的行动,保护我那侄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对她有情。”

雍王话音一转,眼里满是算计:“但我不同意这门婚事,所以就将她许配给南篱太子吧。”

南篱太子?温纾宁怪异的看了一眼雍王。

这南篱太子男女通吃,且性情乖戾,喜欢虐待女子,传闻他的前两任太子妃就是被他弄死的。

“你确定温知意会看上他?”温纾宁怀疑地质问雍王。

雍王摇了摇头,嘴角却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我不需要她的自愿,她将会成为第二个睦昭公主。”

温纾宁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不是说扳倒那个人就是为了不让这些皇室女子成为下一个姑姑吗?你怎么还?”

“纾儿,想要成功,就必须有流血牺牲。”雍王语重心长的教育他。

“我已经同南篱太子达成了协议,我帮助他娶得温知意,他借我兵权助我完成大业。”雍王继续说道。

“楼兰比南篱强大,为何偏偏选择南篱。”温纾宁皱着眉看向雍王。

雍王摇了摇头,练练感叹:“啧啧啧,还是太年轻了,你去看看兵力部署。”

兵力部署?温纾宁没有反应过来。

一瞬间,他的脑子一下子清晰了,禹国的兵力大部分都在与楼兰的交界处,而与南篱的边界却只有地方衙门在看守,毕竟隔着一大片海。

那个人愚蠢的认为这片海就可以阻挡南篱的入侵,但是,南篱人习水性,所以这片海不是阻隔他们的屏障,而是他们有利的战场。

雍王见他还在犹豫,漫不经心地望向他:“当然了,除了这个,我还有新的计划。”

“是什么?”温纾宁连忙问道。

其实他并非舍不得她和亲,作为帝王之子,他早已经变得冷血不堪了,只是他的皇位需要宸王府来帮他巩固。而温知意作为宸王最宠爱的女儿,若让他抓住他们的把柄,宸王府最终会成为刺向自己的利器。

雍王玩味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拿起酒杯轻酌:“我又不是只有一个侄女。”

温纾宁刚刚松开的手掌又握紧了,他再次怒瞪着雍王:“好,就按你说的办,但是不要动倾城,她不能和亲!”

雍王挑了一下眉,他似乎早已经想到这种情况。

“好,这次我会办的滴水不漏,哪怕出问题了,也是南篱太子好色罢了。”

“最好如此!”温纾宁冷眼看向他。

“放心好了。”雍王笑着朝温纾宁举杯。

温纾宁冷漠的看着他,随即冷哼一声,便走出了宫殿。

在温纾宁走出宫殿的一瞬间,雍王也冷下脸,将手里的美酒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狠狠放置于一旁的书案上起身离去。

东宫再次恢复了宁静,仿佛刚刚无人来过。

春去秋来,禹国还是如从前那般平静。而今年,是禹国上千学子最激动的时候,因为今年是禹国三年一度的科考年。

禹国科考分春试和秋试,春试是初次筛选,秋试就直接定结果。

而裴昭就是参加这次科举的学子之一。

裴府,早已经考过春试的裴昭正在小院里温习知识。

突然,一群丫鬟小厮破门而入,为首的那个小厮直接嚣张地将他手里的书撕烂随后丢进了一旁的死水谭里。

面对这一变故,裴昭并没有动怒,毕竟现在的他没有能力去反抗。

他熟练的起身,弓着腰朝那个刚走进来的人行礼,而进来的是裴府的嫡长子。

裴大少傲慢地走到裴昭面前,语气中满是不屑:“听说,你过了春试?”

裴昭表现的更加卑微:“是,不过都是侥幸罢了。”

“侥幸?”裴大少走近裴昭,用扇子挑起裴昭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

“呵!”裴大少仔细打量了一番后直接冷哼一声,随即用手里的扇子狠狠朝裴昭的脸上打去。

“啪!”裴昭没有防备,直接被裴大少借力打倒在地,而他白皙的脸颊上也留下了一道猩红的伤痕,干燥的嘴巴里此刻全部都是血腥味。

裴昭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口腔内壁,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但一瞬间他就恢复成那个任人欺压的软包。

裴大少见裴昭如此软弱,内心更气了:“好一副狐媚子相,你就是凭借着这幅样貌攀上郡主的?”

而听到他的辱骂,裴昭一改懦弱,直视着裴大少道:“大哥慎言,小心隔墙有耳,你也不想让裴府明天出现在宸王的奏折里吧?”

“我——”嚣张的裴大少沉默了,宸王的手段他确实惹不起。

他不悦的看着裴昭:“呵,罢了,找到靠山就有恃无恐了,可惜,他们不能罩你一辈子。”

说完,他朝身边的小厮示意,小厮会意,立马上前将裴昭钳制住。

裴昭假意慌乱:“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裴大少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满眼不屑的对他道:“谁是你大哥,我嫌恶心。”

说着,他再次挑起裴昭的下巴,眼神狠厉地盯着他再次开口:“既然你都说了过春试是凑巧,那么这次的秋试就不要去了,免得给我丢人。”

裴昭:“可是,只要考过春试的就必须参加秋试。”

裴大少听了朝裴昭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放心吧,届时我会替你跟圣上说你为了替王姨娘寻药而上山却不小心摔断了右手,那时,你可能会成为禹国的孝子了。”

说完,裴大少往后退了几步,冷眼看着裴昭狼狈的模样。

等他看完,便招呼小斯开始动手。

裴昭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裴大少,眼底的恨意迅速聚集。

呵!他不犯人,可是人却犯他。既然如此,那么今日不是自己死就是他亡。

而就在这时,门口又有小斯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了。

“报!大公子,宸王府来人了,说是来接二公子入府的。”

听到这话,抓着裴昭的小斯顿时停下了动作,而裴大少也不耐烦的朝小斯吼:“叫他们等一下。”

小斯看着裴大少欲言又止,因为他的身后,泠寒和泠风已经跟进来了。

在两人进来间隙,挟持裴昭的小斯害怕的松开了他,他也暂时恢复了自由。

“见过裴大公子、四公子。”两人朝裴大少和裴昭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宸王府裴大少是得罪不起的,他只能顺着两人走:“不必多礼,不知两位突然来寒舍有何贵干?”

泠寒率先走上前向他抱拳,随即看向裴昭淡淡说道:“我们王爷说,这次裴四公子的春试成绩他不是很满意,所以为了秋试能不丢他的脸,还请裴公子前往宸王府,由王爷亲自监督。”

听泠寒说着缘由,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气。

春试不比秋试简单,知情的都知道,裴昭的春试成绩是第一名,且与第二名成绩相差甚远,而宸王居然还不满意。

而这也是裴大少决心要废掉裴昭右手的原因,他的成绩排名才六十多,若裴昭去秋试,他肯定能取得不错的成绩,到时自己就成了笑话,父亲也会把目光重新注视到这对贱人母子身上。

不行!他好不容易让他父亲忘掉这对母子,他绝对不能让父亲注意到他,这样他的母亲也不会整天像怨妇一样了。

“这就不必了吧,反正在哪学都一样。”裴大少笑着替裴昭拒绝。

而泠寒则冷眼撇了他一眼,淡漠地开口:“这是王爷的命令,我的任务是带裴四公子回王府。”

说完,他直接略过裴大少,朝一旁站着的裴昭说道:“裴四公子,一盏茶的时间。”

随后他便不再说话。

裴昭看着裴大少阴毒的目光,立马朝泠寒行了个礼:“请稍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话音未落,裴昭就直接朝房内走去。

裴大少看着裴昭如此目中无人,肺都快气炸了。

他阴沉着脸不情不愿地朝泠寒和泠风抱拳,咬牙切齿的说道:“令弟就麻烦你们照顾了,小生先行告退。”

泠风没好气的回复:“客气,慢走。”

啧!一群狗仗人势的家伙,裴大少内心无比愤怒,奈何只能带着这怒气离开了。

屋内,裴昭一进屋就看见了坐在破旧梳妆台边泪流满面的王氏。

见到自己的母亲如此,刚刚一直坚强的防线完全破裂,他快步走到王氏前面,然后下跪。

“儿无用,让母亲担心了。”

王氏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她干枯的手轻抚着裴昭刚才被裴大少用扇子打到的脸。

“儿啊,母亲无能,但是你不一样,所以,不用担心我。”王氏连忙用另一指手擦干眼泪,强忍着苦涩望着裴昭。

“母亲,我——”此刻的裴昭脆弱的像个孩子,眼里蓄满了眼泪。

“啪!”王氏朝裴昭的脸上甩去一个耳光,并连忙站起来冷眼看着他。

“现在是什么时候,不准哭,还有,在没有金榜题名前不要回来见我。”

说完,她冷漠地离开了,独留裴昭跪坐在地上。

他昏沉着脑袋抬头望去,只见梳妆台上斑驳的铜镜里倒映着自己狼狈和无能的模样。

他自嘲的笑了笑,眼睛又看了一眼这个破屋,坑坑洼洼的土地基,以及空空荡荡的房间,还有永远都睡不好的破床。

裴昭用袖子擦干眼泪,收敛起情绪,朝王氏离开的地方嗑了三个响头。

“娘,儿走了,你保重,我一定会高中的。”

说完,裴昭便头都不回地离开了屋子,随着泠寒他们去宸王府了。

屋内,王氏捂着嘴瘫倒在地,浑浊的眼睛止不住流泪。

她的儿,应该如鸟儿般翱翔,而不是在这后院同狗一般摇尾乞怜。

儿啊!别怪为娘心狠,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不久后,裴昭也到了宸王府。

等他到大厅的时候,就见到了此次的主谋。

“小生参见郡主。”裴昭朝温知意行了个礼。

温知意:“免礼!”

裴昭:“多谢郡主。”

说完,他便抬起头来看向温知意,而温知意也被裴昭脸上的痕迹吓了一跳。

“他打你了?”温知意担忧的望向裴昭。

裴昭不语,只是轻微点了点头。

温知意见证,立马侧身对翠竹说道:“去药房取一些药给他。”

“是。”翠竹领命。

“等等,算了,还是带他去找府医看一下吧。”温知意看了一眼裴昭,对翠竹道。

“我先为你安排住处,你跟着翠竹去看府医。”温知意看着裴昭道。

“那麻烦郡主了。”裴昭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微笑。

“嗯,赶紧去吧。”温知意连忙催促他。

“那小生告退。”裴昭朝温知意抱拳,随即在翠竹的带领下离开了。

见裴昭离开,温知意无奈的叹了口气。

果然,他成为太师后变得喜怒无常是正常的,若不是裴府的那些人无理打压他,他的内心也不至于扭曲。

于公于私,她都希望他能越过这道心理阴影,毕竟在这个“唯有读书高”的时代里,他只能凭借这种方式挣脱泥潭。

想着,温知意起身,朝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