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瑶浅笑着说道:“这十六年迎瑶只今日过得好辛苦。但我答应民众明日还要去为他们舍粥,就不能食言。女师说过,万千民众供养皇室,民众有难时皇室之人必须挺身而出,不然如何让民众信服于皇室。”
“迎瑶只辛苦了一日,可哥哥近来日夜为救灾辛苦,外面受灾的民众不光辛苦,家园毁灭更让他们悲伤。迎瑶又有何资格言辛苦。我向灾民承诺,会一直舍粥舍药直至洪水退去,他们重返家园。我言出必行。”
“自然如父皇所言,舍粥舍药是可由丫头们代劳。但我亲到民众之中,与民众在一起,感同身受给予他们提供帮助,才更能让他们重拾信心。后面哥哥安排他们重返家园时才会更顺畅。”
上官冽感叹道:“我的迎瑶真是长大了,想得也周全。”
“公主,请喝果子蜜。”一宫婢将果子蜜端到迎瑶面前。
迎瑶一摸杯盏外壁是温热的,忍不住皱了皱鼻头,“父皇,今日好热啊。迎瑶不想喝温热的果子蜜嘛。”
上官冽忙道:“好。给我们迎瑶加些碎冰,凉爽凉爽。大内官,去让他们取些冰来。”
大内官领令道:“是,奴才领君上令。”
子承出言阻止道:“不可。妹妹又忘记了,上次就因妹妹贪凉深夜里胃痛不止,给母亲都吓坏了。雪衣姨嘱咐过,妹妹脾胃较弱一些,不可贪凉以免伤了脾胃。”
上官冽听后低声哄起迎瑶,“既如此,父皇可不敢给迎瑶用冰了。父皇可不敢惹你母亲生气。”
上官俞安见上官冽满心满眼只有迎瑶一人,自己被揍得如此惨,上官冽看都没看上一眼,更别说关心自己一下了。上官俞安心中又是委屈又是伤心。
在公主府,温迎左等迎瑶不回右等也不回,传回来信息迎瑶子承同上官俞安动起了手,此时三人都已回到王城。温迎实在放心不下,也赶着去了王城。
温迎也不等宫婢们通传,直接进了上官冽书房。
温迎先瞧了瞧迎瑶又看了看子承,“迎瑶,子承你们无事吧?”
迎瑶看着温迎微微一笑说道:“请母亲放心,我与哥哥什么事都没有。”
温迎见迎瑶坐在桌案前用膳,忙问道:“迎瑶怎么这个时辰用膳?午膳没有用吗?”
上官冽温声对温迎说道:“迎迎你别急,迎瑶子承毫发无损,迎迎还是坐下慢慢同迎瑶说话。”
温迎坐在迎瑶身侧,为迎瑶盛了半碗汤羹放在迎瑶手边。
这时上内官进来先望了上官俞安一眼,给上官冽行了一礼,嗫嗫嚅嚅说道:“君上,刚刚慕容少主派人告知,今日陪同乐寿公主为民众看诊的骆女医腹中的孩子没能保住。骆女医悲痛欲绝,数次晕厥。慕容少主说了,他们天奚门虽说只是小门小派,也绝不能受人随意欺负。他身为天奚门少主,自要为自己门众讨回公道。请君上知悉,他们门众日后在长安城中见到凌王一次自会教训他一次,直至骆女医再次身怀有孕为止。”
迎瑶听到骆清亦孩子没保住再没有胃口,放下手中的象牙箸,俯低下头红了眼眶,“骆女医腹中的宝宝没能保住,她该有多伤心啊。这都怪我,不该拉着骆女医去为民众看诊舍药。”
温迎还不清楚来龙去脉,听得更是一头雾水,见迎瑶伤心刚要开口询问,就听到上官俞安跳着脚的大骂起来。
“慕容天澈他还知道他的天奚门是小门小派,还妄想教训我这个凌王,给他十个胆子我看他敢不敢!不过是一个女医掉了个孩子,慕容天澈还心疼上了。父皇你看看慕容天澈他手下的狗腿子们都给儿子打成什么样了,您可得给儿子做主啊!殴打皇子,理应赐死!”
迎瑶气愤不已,站起来伸手指住上官俞安怒道:“上官俞安你满嘴里全是胡说八道!明明是你无故踢踹骆女医肚子,才致使骆女医腹中的宝宝没了。杀人偿命,难道你不该受到教训?今日是你领着你的人,去到舍粥舍药现场故意捣乱。你们砸粥桶打民众踢女医,才激起民众与你们之间的冲突,你挨了揍也是自找的!”
上官俞安咬牙切齿说道:“上官迎瑶!我在与父皇说话,哪有你插话的份!你身为大宣公主不知检点,抛头露面去伺候贱民你还有理了不成!”
温迎厉声道:“上官俞安你是被人打坏了脑袋不成!怎得说出如此让人恶心的话来!我劝你,你与其在这儿胡乱编排迎瑶,不如考虑考虑你自己的处境为好。你今日的所行所为,不光光得罪了天奚门,更是激起了民众的愤怒。”
“慕容少主是在自谦说他们天奚门是小门小派。君上最清楚是否为真。如若未有天奚门帮衬,君上也不可能迅速拿下大韩,一统这天下。将天奚门及民众全部得罪,真心劝你日后还是少出门为好!”
上官俞安轻蔑冷哼,“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本王刚刚说了,本王在与父皇说话,你们一个两个的偏偏要插话!这里是父皇的书房,你们身为女子闯进来就该打死!不想死,都给本王把嘴巴闭上!”
子承眉头紧蹙,声音冷肃对上官俞安说道:“希望你同母亲及妹妹说话时要尊重!”
上官俞安听后摇头晃脑大笑着说道:“尊重?本王为什么要尊重她们?你母亲放在民间就是个妾室,每日里要小意奉承去伺候主母。你们俩都是妾室所出的庶子庶女。要说尊重,该是你们尊重母后及本王吧!”
迎瑶气极怒极,双手攥成拳状上前就要同上官俞安理论。
上官冽对迎瑶温和笑着说道:“宝贝,不要动气。宝贝快坐下接着用你的饭食。宝贝多吃上一些,父皇才高兴。”
温迎扯住迎瑶手腕,拉她坐回椅子上,将象牙箸放在迎瑶手中,“迎瑶,继续吃你的,你一日没用膳了,母亲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