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抹了一把脸，说出那桩案子里最惨的地方。
“我的天啊！！”
这下，在场的人都忍不住了，纷纷怒骂起来。
“哪个狗日的杂种，把老的害死了，年纪这么小的都不放过！”
“什么仇什么怨啊！”
看直播的网友也开始骂起来。
“那凶手抓到了吗？”有人马上问道。
“没有。”
老郑遗憾地摇头：“那会刑侦技术没有现在发达，现场也被破坏了，每一个人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那小俩口，女主人当场就疯了，男主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老太太把饺子摊惨案的结局补上：
“事情过去那么多年，都没什么人记住咯。”
过来看热闹的路人也越来越多，把今遇这店铺门口这一方空地堵得水泄不通。
叹气的人也多起来。
“为什么小老板会问到这桩悬案呢？”
总有抓住华点的路人。
“因为放火烧我铺子的人就是当年的凶手！”
观今抱着胸，脸上丝毫不见笑意，她口气笃定，让听者不容置疑。
“李红星！？”
所有人齐齐失声叫出。
“虽然不知道李红星是谁，但小老板说是这个婆娘指使的，那这个婆娘也脱不了干系。”
一直堵着葛汝虹的青年直接拉了葛汝虹的胳膊，把她整个人拽了回来。
“可是我住老书业巷子几十年了，包括饺子摊惨案那年，我也没见过这个李红星啊。”
轮椅上的老太太使劲回想，但是她确实没有任何关于李红星的任何记忆。
看热闹的路人听了老太太的话，又估摸了观今的年纪，纷纷摇头。
这案子肯定是要听老太太和民警老郑的话才对。
“我看你想出名想发疯了吧？”
葛汝虹没出去成，她站在仆佣打的伞下，见路人如此神情，哪还不知道众人没有说出来的潜台词。
她嘻嘻嘲笑道。
“小娃娃，要敬畏生命，懂不？”
她这话一出，在场年纪大一点的人也深感认同。
“等等，李红星啊。”
老郑打断了众人的怀疑，他闭眼苦苦回忆当时那个卷宗，还有当时带他的师傅说的一些话。
“有！有这个人！”
有什么东西划破他乱麻一样的记忆，老郑大声叫起来。
他转过身，一把把他身后的老张头给拽了出来。
“是他！他就是李红星！”
“啊？！”
住附近的居民都认识老张头，这个年近60的老街溜子。
“不不，不是，郑师傅，肯定是你记错了。”
老张头倒没有很慌，他指着自己的鼻头，反复让老郑确认是不是记错了。
“我这个胆子，小偷小摸还成，哪敢杀人啊！”
老张头那副唯唯诺诺，猥琐的样子让路人有些信服。
“当年，他还叫李红星，后来他为了继承梢肖巷子张新民的遗产，才改了名换了姓。”
“对对对，当年那事儿有他！”
老郑恨不得把那不能外传的卷宗拿出来翻给众人看。
“他当时有充分的作案时间，但是有个外地来的女商人帮他做了不在场的证明。”
“那个女商人在隋城边上建了个牙膏厂，叫什么清。”
老郑戳着自己的脑门，抠着这点灵光一股脑儿把他记忆全部倒了出来。
“我们所里想着，一个有钱建厂的外地商人凭什么给个本地的混混做不在场证明，我们就排除了李红星的怀疑。”
“郑师傅，你这么一说，我也有印象了，我爸还进了那个厂里做事。”
“那个厂的旧址都还在那没拆呢，不少年轻人还经常进去搞什么探险直播。”
“那牙膏厂叫什么名字？”
“我想想啊，太久了，我打电话问我爸好了。”
“叫达清。”
清晰冷静的女声划破众人的议论纷纷。
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这句话。
几乎是同时，所有人惊疑的眼神都落到葛汝虹和老张头身上。
“线索和逻辑有了闭环！”
人群里有个人大声地叫起来。
“当年葛汝虹帮老张头做了伪证，所以昨晚老张头放火烧了我的铺子。”
观今指着今遇招牌上的燕子窝，那个巧妙的夹角处隐藏着一个监控。
“我有清晰的监控视频可以指证张树槐放火。”
“真精彩，这个故事太精彩了。可是我并不认识这个什么老张头。”
葛汝虹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斜睨着观今，捂着嘴咯咯咯笑起来。
“十几年前我是来隋城建了厂，那个李红星来应聘守大门，所以我帮他做了证明。”
“小妹妹，那个什么饺子惨案，你没有任何证据，嘴巴上讲鬼故事谁都会。”
明明这个笑得跟老母鸡似的的中年妇人极大可能跟当年的悬案有关。
众人一听到要证据，纷纷也丧气起来。
“是啊，都那么多年了，什么都没了，无迹可寻。”
“但是我的第六感，还是觉得小老板的话可信。”
“可信没证据也没用啊。”
【话不能这么说，嘴巴上讲鬼故事还是孟老板在行。】
【有预感，孟老板要发大招了。】
【民警在这，虽然国家承认玄师的地位，这么正大光明的我还没见识过呢。】
“母亲！母亲——你有没有事？”
屈望飞从人群外挤了进来，他把葛汝虹全身上下都检查一番后，才转过身面对观今。
“乖乖儿，母亲怎么会有事？一个胡言乱语的小姑娘我还摆不平吗？”
看到儿子担心自己亲自来了隋城，葛汝虹又欣慰又自豪。
“孟观今，把你眼睛看清楚，不要什么污水都乱泼，有的人是你惹不起的！”
屈望飞抚平高定西装上的褶皱，周围这群路人身上浓浓的廉价感让倍感不适。
“屈先生，我看得很清楚。这桩悬案没你的事情，请你及时离开。”
观今好脾气地提醒：“你留下来只会让自己变得一无所有。”
“你冲我母亲来就是和我有关系！”
屈望飞往后退了几步，护住了葛汝虹。
【笑死，孟老板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身体语言骗不了人，这人肯定是在哪里补习了孟老板的厉害之处。】
“葛女士，饺子案的证据我有，鬼故事我也讲。”
观今拍拍成冰厦的肩膀，让他站到自己身侧，又说了一句：
“那就看你有没有胆子听一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