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罘城内最大的威胁解除之后,游牧大军再度加速向着不远处那低矮的城墙冲去,这里的防御与之前攻击过的清川城池完全不可同日而语,除了几架车弩的威力勉强够看以外,什么火炮、投石机等通通没有;而且城内军士久疏战阵,说是打仗的士兵,可能其真实战斗力比农民也高不到哪里去,根本无法对城外训练有素、久经沙场的游牧军队造成任何威胁。
从城头上射下来的稀稀拉拉的箭矢完全没有准头和力度,轻松就被游牧士兵挡了开来,本来能在战场上发挥出巨大威力的车弩也是几乎没有命中过目标,在冲锋过程中仅有几个倒霉蛋被弩箭擦中惨叫一声掉下来马来,但是这点小浪花对于冲锋的浪潮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影响。
‘咣’一声巨响传来,最为致命的事情发生了,因此芝罘城地处海滨,钢铁树木相较于内陆本来就易遭受水汽的侵蚀,再加上城内的清川守军心急收起吊桥,许多人在拼命操纵机括。到最后,年久失修、缺乏保养的锁链终于是不堪重负从中断裂开来,本来已经收起一半的西吊桥重重地拍到了地上,游牧骑兵见状大喜,狼主游骑的万夫长一马当先第一个冲过了吊桥,后面的游牧骑兵也是三四骑并行鱼贯而入,直接是冲散了城门口的守军队伍,也顺势将城门的控制权夺了过来。
而在丢失了西城门之后,城内的清川守军方寸大乱,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抵挡攻入城内的游牧士兵,城内的兵力、火力本就捉襟见肘,根本无法支援此处,而擅长骑射的游牧骑兵见状更是边用手中的长弓压制上面的清川军,边分出一部分兵力向着另外两处城门奔去,现在对于骊擎来说唯一麻烦的就是主力兵员需要先通过护城河再登上城墙,毕竟城门还是太过于狭窄了。
但是由于清川军的战斗素质不高,很快,数百名游牧士兵已经通过芝罘城的西城门涌入了城内,并且将数倍于己的敌人杀的节节败退。狼主游骑的万夫长一刀令一名清川校尉身首异处,接着哈哈大笑着继续向着下一个敌人冲了过去,而怯那不花则是边解决掉身边的清川军士边看向圣安王,此时的圣安王一言不发,手里的长剑毫不留情地砍杀着曾经的子民,普通清川军士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就在游牧大军杀的兴起的时候,一声闷响从身后传来,整片城门处的地面都是一震,怯难不花猛然回头看去,只见沉重的栅栏式城门在此刻倾斜着砸到了地上,同样的,经过两波人马不停的升降,城门的锁链也是不堪重负断成了数节,现在冲入城内的几百名游牧士兵完全被与城外的主力隔开了,而且这城门看起来一时半刻也是无法打开了。
骊擎遥遥看到西城门砸到了地上也是一惊,在马背上瞬间就坐直了身子,阿尔斯冷见状赶紧说道:“王爷,我去把城门破开!”说着,他也是转头准备前去支援前线。然而骊擎却是拦住了他说道:“不用,大人您暂且还是不要出手,怯那不花他们能够解决的。”说完,骊擎就扭头看向了战场的其他地方,而阿尔斯冷再又看了看他之后也是点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此时,城内的清川守军也是发现了西城门处的敌人仅有数百人,众人再次燃起了一丝希望,大量的军士涌来试图用人数上的优势来将敌人淹没。但是第一波冲入城内的游牧士兵都不是等闲之辈,比如怯那不花、圣安王等人都是可以以一当百的悍将,在绝境之下他们也是顾不得隐藏自己的实力,而全力爆发的侯品修士又岂是普通清川军士能够抵挡的,一时间双方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快!把城门轰开!”城外的游牧士兵看到自家两名万夫长陷入险境也是焦急万分,大喊着命人去寻找火药等物,但是这支偏师携带的装备、物资全都是为了长途奔袭准备的,一时间谁也不知道到哪里去寻找火药。
而就在西城门处的战事焦灼之际,清川守军的后方却是乱了起来,只见刚刚去海路截杀的萨满祭司掩杀了过来,在前后夹击之下,这波清川军瞬间溃不成军。
“你!你不是那群草原上的蛮子!你是!你是……啊!”一名清川军士看着圣安王的面孔惊恐地大叫道。虽然他没有见过这位清川曾经的王爷,但是与草原汉子迥异的面容却是很好辨认的,然而圣安王却是没有任何废话,干净利落地一剑结果了他。
“你们怎么过来了!海路被截断了么!”怯那不花赶到一名侯品萨满祭司面前一把拉住了他问道,此时此刻他也是顾不得礼数了。
“万夫长大人放心,港口的舟船已经尽数被我们摧毁了,此时城内只有此处的战局比较危急,因此我们就赶了过来。”然而这名萨满祭司却是扯开怯那不花抓住自己衣服的左手,淡淡地说道。
听闻此话,怯那不花终于是松了口气,此时他也是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急忙抱拳说道:“大人莫怪,是我心急了。”
“没事,你我都是为王爷为大单于做事,为了王庭的兴盛理应精诚合作,万夫长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寒暄几句之后,二人再次投入到了战斗之中,虽然西城门依旧堵在那里,但是胜利的天平已经倒向了王庭一方。
“报!我军已经登上城头!”
“报!我军已攻陷北城门!”
“报!我军已攻陷西城门!怯那不花大人正向城内挺进!”
“报!我军已经攻陷芝罘城全部城墙! 海港等!怯那不花大人请王爷入城!”
一条条战报被游牧士兵呈到了骊擎面前,而在得到怯那不花的邀请之后,骊擎大笑一声说道:“走,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