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骊擎说的是即刻启程进攻芝罘,但是五万人的队伍集结起来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等整支大军完全准备好已经是戌时了,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怯那不花来到大帐内说道:“王爷,都准备好了,时间、时间有点久。”
骊擎起身满不在乎地说道:“无妨,时间正好,按计划向着芝罘前进。”说着,他走到帐外,在怯那不花的帮助下跨上了自己的战马,接着发出一声呼哨,很快,五万名军士全部开拔向着目标前进。
这一次,骊擎将自己的部队分成了两部分,先锋两万人负责攻城,其余三万人则是分别守住几条通往内陆的通道。今夜正刮着大风,夜空中十分的晴朗,万里无云,天上的皎月星辰明亮无比,即便是不用火把也能看清脚下的道路,大作的狂风又替王庭大军掩盖住了一切声响,看起来一切顺利。
但是怯那不花心中依旧是有着一些隐忧,他抓住机会凑到骊擎跟前低声问道:“王爷,咱们真的要相信他么?”说着,他也是看向了不远处的圣安王。
骊擎同样小声说道:“不然呢?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现在的他除了站在咱们这边,一条路走到黑已经没有其他机会了,半数国土沦陷,数百万军民惨死,这一切都是他的责任,就算是他想回头清川会放过他么?”
“话虽如此,只不过咱们现在这个处境,真的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一路上骊擎的军队昼伏夜出,花费数日在又覆灭了三个小村落之后终于是抵达了清川东海之滨的小城——芝罘。接着破晓的晨光,所有人都是看到了远处芝罘城的城墙,感受着空中吹拂着的咸腥的海风,骊擎深呼一口气下令道:“全军依计划行事,王爷,此战全靠您了,怯那不花,你务必护得圣安王周全。”因为骊擎的伤势刚刚痊愈,所以这一战他并不打算亲自上阵,领军冲锋的任务则是被圣安王自告奋勇的接了过去,看起来是要给这支王庭大军交上一份投名状。
虽然骊擎也如齐雨薇一般命令手下士兵换上了敌人的衣服,但是这一战他却打算以雷霆之势直接攻下此地。而随着右贤王的一声令下,所有的游牧骑兵都是摘掉了马蹄上裹着的厚布,换好崭新的蹄铁之后呼啸一声向着四面八方冲了出去。
然而就在王庭军队展开的时候,芝罘城还对此毫不知情,此城虽然身处清川的海运航道旁,但是由于北境的战事,最近已经鲜有船只经过了,因此许多负责巡逻、维持秩序的军士、衙役等都是赋闲在家务农;况且游牧士兵不善水战,就连水师都没有,这里又如此偏僻,看起来水、陆两路都不可能会有敌军进攻芝罘,因此这里的城防并没有被加强。
因为近期事务鲜少,来往的客商居民也是没有几人,守城的军士都是在百无聊赖的浑水摸鱼,消磨时光,再加上靠近海边,土地较湿润,自然也是没有了大股骑兵高速移动时那尘土飞扬的景象,因此等守城的士兵发现敌军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
“敌!敌袭!”终于,一名清川军士看到了远处正朝此处奔来的游骑兵,虽然衣着都是清川骑军的装扮,但是那苏鲁锭战旗却是如此的违和。
随着阵阵锣声响起,还在城外的军民开始疯狂的向着芝罘城内奔来,而同时城内的守军也开始准备船只意图从海上逃生。但是骊擎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大军还没有抵近城下,但是萨满祭司们已经先行一步冲过了城头。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萨满,城中仅有的两名清川随军修士只能是硬着头皮迎了上去,但是奈何他们的修为太过低微,全都没有到达侯品境界,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对于萨满们来说唯一要小心的就是飞来的弩箭。看着一边倒的战局,伤势仍旧没有痊愈的阿尔斯冷心下大定,在这个地界他们最好还是不要亲自出手,否则一旦惹到清川钦天监的注意就麻烦了。
他直接是找到了正在冲锋的圣安王和怯那不花说道:“王爷,敌人在城内的修士已经尽数被我们诛杀。”
“嗯,怯那不花,我们全力攻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