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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庞隐掖好了被角,又给炭盆里续上了炭火,庞明这才轻手轻脚的出了内室,刚撩开隔着内室的门帘就看见小凌子做贼兮兮的在外面探头探脑,一会儿还状似懊恼似的挠挠头,那样子怎么看都有些滑稽,直到看见他出来了,才眼前一亮,屁颠屁颠的朝他小跑着过来。

刚要说话庞明一个眼神小凌子就噤了声,伸手指了指里面,随后了然讪笑跟着庞明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两人出了屋子,小凌子就忍不住先开了口,“师父您来了怎么也没叫小的,那些伺候人的粗活哪里用的着您亲自动手。”

庞明伸手系上了披风的带子,“大监这你要小心给我盯着,不能出任何差错,需要吃什么用什么都去我私库里取,一切都以大监的康健为重。出了差错……你可知道后果,嗯?”

庞明的声音没有一般宦官的尖锐,磁性中略带一丝阴柔,不论说什么都是轻声细语稳稳当当可就是这样听到耳里却如催命符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小凌子一个激灵赶紧表忠心,“师父您就放心吧,小的深受大监的大恩,后来又得您的栽培,不然哪里有如今的安稳呢,您跟大监的事就是小的的事!”

小凌子说的真心实意,可是庞明却对这种表忠心的话没什么感觉,忠心二字不是说的,而是做出来的。

一朝一夕无法断言,只有走到最后才能评价。

不过好话谁不喜欢听呢?

庞明神情不算太过严肃,倒是有了两份闲心打趣,“你小子还真是长了一张好嘴,要是放到前面去说不准还能有一番造化。”

小凌子一脸喜色,本就有些养的有些圆润的脸一笑起来两个梨涡若隐若现,让人看着讨喜。

“师父也就是您这样器重小的,不过小的没想过这么多,以前连饭都吃不饱,如今暖房热屋又有您跟大监的信任,嘿嘿,这可是金山银山哦度管不来的了。”

行,甭管怎样,这小子倒真是个人才,瞧瞧这话说的别管真心还是假意都没得挑。

不过这样的小凌子还是让庞明心里有了一丝痕迹,日久见人心,是真是假还有得看呢。

若是真的,这小子日后倒不失一个好人手。

至于蒙骗,呵呵,能在他跟师父面前一直装下去的人也是个人物了。

且看着他是人还是鬼,时间总会验证出来的……

翌日清晨,刚下朝凌湛脚步匆匆的往外走,刚出了宫门没上马车就被人给叫住了,“相爷安好,小的给您请安。”

一个小厮……

凌湛定下脚步,眯了眯眼,仔细看了看,这人有些眼熟,像是在祭司府见过。

祭司府的人?

呵,这大祭司刚安生两日就耐不住性子了?

凌湛终究没有表现出什么,淡淡问了句,“你是?”

小厮笑着说道:“小的是祭司府的,我家大人前两日刚得了几坛好酒,想着好物不能独享,想要邀好友一同品鉴一番。”

小厮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根本没给他推脱的余地,看样子是老家伙教的。

凌湛眼底流光一闪,但是那同着那小厮又在宫门口他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这里可是一草一木都是眼线。

脸上也适时地浮现一丝感兴趣的神色,“哦?想不到有这等美事大祭司还能想着我,当真是令凌某人受宠若惊了。”

“得了,回去给你家大人复命吧,晌午时分,让他准备好了午膳,等本相登门。”

“那感情好,小的这就跟我家大人禀报去了,小的告退!”

凌湛看着小厮走远了,脸上的表情才渐渐冷了下来,眼底黯然一瞬,身边的手下十七走到身边轻声询问,“相爷,咱们真的要去赴宴?”

“怎么,你听出门道了?”凌湛双手交叉身前,两个拇指微微绕动,脸上让人看不出喜怒。

十七是凌湛以前一直放在暗处的人,也是跟着他的老人了,这些日子朝野不算太平,他可不敢掉以轻心,就调了他由暗转明,这人格外忠心,能力又是顶尖的,也就彻底跟在他身边以心腹的身份出现在人前了。

十七这人心狠话不多脑子还好使,是把好用的快刀,凌湛也愿意听听他的心思。

“那人看似恭敬,其实咄咄逼人,仆人肖主子,可见他主子的意思。”十七一脸冷色,要不是长得好,估计都能到小儿啼哭的地步。

此话一出,凌湛倒是认真的看向对方,最后脸上浮现一丝满意的笑意,“十七,你不错,好好跟管家学,以后定然能闯出一番造化。”

这句话不可谓分量不重,当朝丞相的一句承诺,那意味着什么没有人不懂,若是一般人早就喜形于色美得昏了头了。

可是十七就不是一般人,那是真的将宠辱不惊的本色发挥到了极致。

对此,凌湛倒是十分满意。他没有忌惮手下的毛病,在他看来,手下要都是一群庸才那才要头疼了。

忌惮,那是庸碌之主爱做的事。不管是一个家族,还是国家,都需要能人俊杰才能长盛不衰。

这人啊,就是不懂从自己身上找毛病,自己立不起来却要嫉妒身边人的本事,还搞得人人都有不忠之心一样,也不嫌烦。

“相爷,咱们是先回府还是直接去?”

凌湛沉吟片刻,“先回府,想要本相去本相就得马上去,惯的他。刚下朝连早膳还没吃一口呢,就得被这老家伙给诓走。”

“对了,让老严给准备点东西,怎么也不能空着手去。”

凌湛甩了甩袖子转身上车,十七也跟着翻身上马。

车上的凌湛闭目养神,马车内饰很是奢华,凭窗处安置着一张红木小桌,桌上的香炉中染着精心调制的熏香,仔细闻还能嗅出一股淡淡的兰花香。

假寐的男人紧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心中的烦躁也平复几分,心有所动不禁摸摸自己腰间的荷包。

修长的指节细细的摩挲着,指缝间露出那荷包精致的绣纹。

男人唇角微微勾起,耳边是马匹的暗鸣,心里却对归程有了莫名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