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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潭赶到锦春小区的时候,几个保镖都已经到了。

“二少,您刚才发来的位置,我已经安排人去问,确实在两天前搬过来一个女人。”

谢知潭轻轻松口气:“太好了,那就进去吧。”

锦春小区是当年锦春大学创立时给学校的老师们建的教职工宿舍。

经过将近30年岁月的流淌,整座小区弥漫着破旧和沧桑。

“房东早就移民了,这座房子一直是中介在往外出租,不过中介昨天出海,一时半会赶不回来,所以我提前跟小区的物业联系了一下。”

“那就好,一会儿动静小一点,还有,一定不要伤到花盈柔。”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12号楼。

谢知潭看着脚下看不清真色的水泥地板,旁边垃圾桶散发的恶臭味以及苍蝇嗡嗡的响声。

对于花盈柔一定要躲着谢家人的原因更好奇。

“走吧。”

秦辞等在锦春小区外,江岳明打着哈欠探头往里看:“这到底找谁呢,这么兴师动众的。”

秦辞瞥他一眼:“你跟来做什么?”

江岳明哂笑:“这不是陈治云说什么姓春的,我有点好奇跟来看看。”

两人正说着,从小区里出来几个男人。

秦辞立刻迎上去,“找到了?”

谢知潭看到他一顿:“找到了,这次多谢你。”

秦辞往旁边侧头看过去,随即惊讶道:“这是花简的母亲?她怎么成这样了?”

花盈柔穿着很普通的碎花裙子,脚下踩着一双廉价的塑料拖鞋,拖鞋上甚至有很多油渍和灰尘。

至于她的脸,素面朝天,短短一个月而已,她脸上的皱纹竟然变得这么多。

眼睛无神,眼角下拉,脸上的法令纹显得她面部很苛刻。

如果不是秦辞见过她,走在路上偶遇,他绝对不会把她跟谢家那个精致美丽的谢夫人联系在一起。

谢知潭:“我要带她回帝都,等你回去,我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

“噢。”秦辞错开视线随意说道,“我也有事回帝都,一起。”

不远处的江岳明一头问号。

他们昨天刚到海城,还没开始玩,就要回了?

谢知潭竟然毫不意外秦辞这么说。

他语气平静:“那好。”

江岳明蔫头巴脑带着一身酒气跟在秦辞身后。

秦辞嫌弃地看向江岳明:“你自己找代驾回去,我坐谢知潭的车。”

“啊?我找代驾?”江岳明更不明白了。

秦辞看向他:“你不是还要再玩几天?”

江岳明:“可是,我...”

秦辞:“你什么?”

江岳明立刻道:“我这就叫代驾。”

让谢知潭熟悉的头疼袭来,他说:“秦辞你跟我上车。”

花夫人和几个保镖坐同一辆车,谢知潭和秦辞坐另一辆。

开出去没多久,秦辞率先开口:“其实你继母的地址不是我查到的。”

谢知潭微微挑眉:“我知道。”

秦辞一怔:“你怎么会知道,艹,春霖那个狗b把我坑了!”

他神色懊恼,十分郁闷。

谢知潭看他一眼:“春霖在海城根基很深,找人这种事自然他干起来更顺手,再说不管是锦春大学还是锦春小区,都是春家的产业。”

秦辞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被春霖那狗玩意涮了。

谢知潭见他神色恹恹,停顿片刻道:“虽然是春霖找到花盈柔的地址,但这件事我还是要谢谢你。”

秦辞悻悻道:“用不着谢我,我没帮上忙。”

春霖的性格说简单一点就是无利不起早,在谢知潭没主动找他,他就已经将花盈柔的地址找到了、

只能说明春霖早就把目标放在谢知潭身上了。

谢知潭前脚落地海城,后脚接到春霖电话他猜了很久春霖的意图。

直到秦辞出现在门口。

谢知潭脑中的迷雾这才散开。

原来春霖是为了秦辞。

谢知潭又问:“他想让你帮他做什么事?”

秦辞眼神立刻闪烁起来,支支吾吾地说:“他想在帝都查个人,可能进行的不太顺利,所以想让我帮忙。”

谢知潭随口问:“什么人?”

问完之后,车里忽然安静下来。

谢知潭顿了下,从窗外收回视线看过去。

谁知道恰好撞上秦辞目不转睛的视线。

谢知潭蹙眉:“看什么?”

秦辞:“我在想,让你怎么谢我才好。”

谢知潭跟他接触这几次,逐渐了解了一些他的性格。

这么生硬地转移话题只有一个原因,秦辞不想回答他刚才的话题。

谢知潭淡淡回他:“那秦少仔细想想。”

他们一行人定的商务舱,谢知潭本来还担心花盈柔会不配合回去,没想到她全程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激烈的动作。

飞机起飞后没多久,秦辞就睡了。

谢知潭回邮件的时候听到旁边的响动,转头看过去发现秦辞的头已经倒向一侧。

静静看了片刻,谢知潭收回视线。

两个小时后,飞机落地帝都国际机场。

回到帝都,花盈柔似乎才有了点精神,她神色中并没有害怕,反而多了些期待。

来接机的是谢知微和谢知宴,花盈柔看到站在一起的谢家三兄弟身子不由瑟缩,两只胳膊交握在身前,一副警惕保护的架势。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跟你们有一半相同的血缘,你们不能伤害他,谁敢害他,我就是死了也会化作厉鬼缠着他!”

花盈柔语气带些许惊惶。

谢知宴看到她这幅样子也有些被惊到:“她没事吧?在外面过得这么惨?要不要找精神科的医生给她看看?”

“你们想送我去精神病院?我不去!救命!”

她猛然尖叫一声,把谢家三兄弟都吓了一跳。

幸好他们此时已经站在航站楼外,车就在不远处。

谢知微给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立刻上前将她连拖带拽塞进车里。

“不会说话就少张嘴。”谢知微冷冷瞥了谢知宴一眼,随即也上车。

谢知宴非常无辜:“这怎么还怪起我来了?这要是花简在这儿,他说的指定比我难听,那花盈柔不得疯啊!”

秦辞在一旁问了句:“找到花盈柔你们跟花简说了吗?”

谢知宴回答秦辞的时候语气正色了一点:“我给他发微信了,对了秦少,你那个演奏团什么时候有表演?让我去见识下呗?”

秦辞样子有点装,“你也搞音乐啊。”

“嘿嘿,秦哥,我加你微信咱俩细聊。”

谢知潭余光扫到两人说了几句就哥俩好似的约酒,眼不见心不烦地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