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头发要不要换个颜色？太显眼了。”
昆恩工坊门口，伊里斯和“法斯”穿上见习女巫制服，伪装成两个见习女巫准备行动。
“怎么换啊？这个世界有假发这种东西存在吗……”
后半句伊里斯是小声嘟囔出来的。
“魔法啊，魔法！改变外形的魔法！或者你们女巫就没有针对外形的魔药吗？”
“不会吧”……“法斯”外表的蒂那不敢相信地问了好几遍，然而答案只有一个——
“……没有。”
“怎么可能！”
蒂那显然不相信伊里斯的说辞：
“我听说女巫们都爱花里胡哨的东西，喜欢研究这种没什么用的魔法……染个头发、捏个五官什么的应该是基本操作吧？”
“你那是哪里来的女巫印象？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吗？我们这边对女巫的感觉好像都是这样的——张扬，随性，行事散漫。”
“女巫也是分很多种的啊！再说这和染不染头发有什么关系……要不把头发盘起来藏在巫师帽里吧。”
伊里斯用手捋了一缕自己银色的长发在眼前端详，灯光下，发丝透出水银般的光泽。
在这个头发颜色五彩缤纷、要多鲜艳有多鲜艳的女巫世界里，伊里斯这种银发确实少见，加上她在学院里的名气不小，很容易被认出来。
“你那头红毛倒是方便融入，完全没有违和感。”
“不然为什么我总来你们这里出潜伏任务呢，就是因为那副外表啊。可惜今天没办法以正当理由出门，不然我真想用真身来找你。”
“收获节你们没派修女过来盯梢？”
“反正我没接到通知，不知道其它圣堂有没有消息……我的皮肤颜色现在看起来自然一点没有？还发不发灰？”
“还可以，看不出什么异样……话说你的化妆品也真够多的。修女平常每天都会化妆吗？”
“当然不会！我们要求可是很严格的，不许私自掩盖面容，也不能随意染发烫发。之所以会化妆也都是为了伪装任务学的。”
“……所以你其实是在羡慕自由自在的女巫吧。”
伊里斯一边吐槽，一边笨手笨脚地把长发挽到后脑勺，用发夹固定。然而这操作太不顺手，导致许多碎发都没固定上，发髻也是松松散散、随时会散掉的状态。
“我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头发啊……！”
“是啊，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不剪掉一些？以你的性格，应该会觉得长头发很麻烦啊？”
“嗯……可是它看起来太美了，我不舍得对它下手。”
伊里斯叹了口气，又抓起散乱的碎发继续用发夹固定，于是头上的发夹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如果没有帽子的遮掩，简直惨不忍睹。
“…………”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要是你会扎头发的话就来帮我扎一下，我自己操作很麻烦的。”
“真的？那你坐这里，我来帮你。”
“……尽快吧，毕业典礼都该结束了，繁星会的人马上就要出来，咱们得赶快过去。”
“知道，相信我的技术……嘶，你往自己头上夹了多少个发夹啊，摘都摘不完。”
蒂那嘴上说个不停，手上也没闲着，三下五除二就把伊里斯刚才折腾半天的头发恢复原样，然后手指翻飞，将伊里斯的头发绑成整齐利落的修女发型。
“嗯……果然很适合！我就知道！”
“什么很适合？”
伊里斯环顾四周，想找面镜子来看看，蒂那手指一点，在伊里斯面前生成两面前后对称的水镜。
“看见了吗？”
“喔……喔，好漂亮的手法啊。那你平常怎么不把头发扎起来，总是散着的啊？”
“谁说我不扎，身为修女怎么能允许自己披头散发呢，更何况我还是司铎，是下面修女的榜样。”
“可是……”
“只有独自外出任务的时候我才会随性一点，把头发散下来，不然每天都打扮成那副紧绷绷的样子也是很累的。”
蒂那绕着伊里斯左看看、又看看，十分满意，甚至不想让伊里斯戴上巫师帽。几次推搡下来，伊里斯无奈道：
“别闹了，打扮得差不多了就快出门吧。”
“哎，伊里斯，你真不该成为女巫的。你这样圣洁无欲的长相，要是进了圣堂，不得一路高升、前途无限啊？”
“诶，那我能做到比司铎更高的位置上吗？”
“嗯……一看面相就是未来主教的样子。”
“真的呀！搞不好当初真是我志愿选错了。”
伊里斯心情不错地跟蒂那玩笑了几句，戴上巫师帽，对着水镜观察镜中的自己，又看看蒂那：
“咱们今天的设定是什么？有名字没有？”
“不用那么麻烦，直接找到一个突破口，把人绑回来，给她灌个吐真剂之类的药水，然后顶替掉身份就行。”
“原来你是这种打算啊？”
伊里斯惊讶完，又察觉到不对：
“……等等，吐真剂是什么？你有能让人说真话的魔药吗？”
“…………你没有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了？！”
行动还没正式开始就状况频出。
伊里斯和蒂那大眼瞪小眼，彼此都是一脸地不可置信：
“我从来没提到过‘吐真剂’这个名字吧？你从哪听来的？”
“就是个大概意思，代称而已……让人说真话的药剂，不管叫什么名字，你肯定有吧？或者直接施咒也可以。”
“我没有啊！……咒语也没学过啊，你是怎么断定我肯定会的？”
“因为这是精神类魔法里基础中的基础啊……不是，我记得你都能制造幻觉、让人陷入梦境、使人发狂、精神错乱了，这些高级魔法都会了，只是让人吐露秘密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不可能不会啊。”
听蒂那这么一说，伊里斯也有点混乱了，但是仔细想想，伊里斯还是坚定地回答：
“……我没试过，一次都没有。”
“…………啊？”
“嗯，我从最开始就研究的怎么彻底摧毁人的精神，都是攻击类型的魔法，所以……不太好控制力度。”
“…………”
“……难道除了指望我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你不会吗？”
“这种歪门邪道的魔法，我一个修女怎么可能学过呢。”
蒂那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算了，算了，计划不变，还是先抓个突破口回来……然后不依靠魔法，凭借我的话术直接套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