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第三节……扎根、蔓延、扩张。在我的理解中,这是一种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科技体系的行为……”
“就是点科技树呗?”
“没错!你这个用词好像更符合我想说的意思了。没错,就是点出自己的科技树。不知道你在森林系魔法上有没有自己的研究?”
“那肯定有啊……”
“真的有?!”
看到伊里斯不带丝毫犹豫就给出了肯定回答,希雅一惊,目光中带着怀疑。
“我一个绿女巫想要在黑森林那种地方生存下去,常见的森林系魔法全都用不了,只能靠自己创新了呀!”
“确实……是我疏忽了。我不该把你想成其它的那些森林女巫的,还以为你只会种种地、做做菜,在森林里平淡过日子呢。抱歉抱歉。”
“那确实是我曾经理想中的生活……哎。被分配到黑森林算是福祸相依吧,至少它也确实让我研究出来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战斗植物体系。”
“什么?战斗……植物?”
希雅更加吃惊,眉眼间还藏着笑意,又重复了一遍:
“你种出了战斗植物?用它们来和……现在的冒险者战斗?”
伊里斯痛心疾首地点点头,
“这是我想出来的唯一方法了。”
“不得不说,很多制度发生变化之后,才能催生出你这种奇人奇观……只想种地的绿女巫被迫要和冒险者战斗?我这么理解没错吧?”
“一点问题都没有,就是那样。”
“噗……”
希雅忍不住笑了出来,笑了一会,才摆摆手道:
“……可是那也太浪费了吧?为什么不让专业的人去干专业的事啊?”
“我也想问!”
伊里斯差点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看向希雅的眼神相见恨晚。
卡尔在一旁补充道:
“因为规定了女巫和冒险者都是优胜劣汰制,冒险者可以自由选择他们想要入侵的森林,女巫阻挡不了。”
“那就请战斗女巫来帮忙呢?虽然不太喜欢和别人一起住同一片森林,不过偶尔叫人过来也总比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要好吧?或者……对了!从前不是流行过一种‘传送陷阱’吗?可以跟别的女巫说好……”
“就是这种行为被特别明令禁止了,还隔三差五就要严格检查!”
没等希雅说完,伊里斯就拍桌而起:
“现在的协定对除了战斗女巫以外的女巫来说就是这么不友好,非要强迫所有女巫都具备和冒险者战斗的能力,不然就是等死!”
“哎……毕竟协定不是为了女巫的利益而制定的。”
“这也就算了,可是负责管理全体女巫事物的女巫协会也不会偏帮着女巫自己人,而是处于中立,只按照协定办事!这算什么女巫协会啊!”
“就是,每次审查违规行为,协会那帮人都是打头阵的,有的人眼睛比修女还尖。”
卡尔也抱怨道。
希雅听后,沉思了一会,说道:
“我没想道,事情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果然搬出来是正确的选择。”
“……不过,希雅前辈,您刚才说的‘用传送陷阱帮助其它女巫’的事情,即便违规,我也有偷偷在做。”
“真的吗!你在使用你的研究成果帮助其它人?”
“是的,虽然只是在帮两个熟人……”
“做得很好!非常好!……”
希雅不知为何对伊里斯的话语有很大反应,激动地握住了伊里斯的双手,随即低头翻起书页,将诗章翻到第四节的《枝叶》——
“森林之主的修炼道路上有一项非常重要的因素,就是要将你所创造的东西应用在更多人身上。所以单靠一个人在森林里闭关修炼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必须要走出去,主动去帮助更多人,让我们的研究成果在更多人身上发挥效果——”
“所以您才会回到原先的国家,大力发展新的魔法科技?”
“没错!”
“这其实是为了……飞升成神?”
“的确,成神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不然我很有可能会一直留在女巫世界,像其它女巫一样,和人类世界再无瓜葛。”
“原来是这样……”
“所以说啊,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能主动去找其它女巫合作,这是很有用的行为,继续发展下去,说不定你能在女巫世界掀起和我那时一样的魔法改革呢!”
这样一来,后续的预言就有了实现的舞台——
伊里斯愣愣地挺希雅神情兴奋地讲述《森林之主》的后续章节,心中燃起熊熊希望。
(这说的不就是我吗?)
(这不会——我不会真的是——预言中所描述的那个人吧——)
“……到这里,第六节《忘川》,如果前面五节的预言都得到了很好的实现,那么这里就会引起一个小的质变,让你的个人魔力大幅度增强。从我的亲身经历来看,这主要是精神方面的魔法。”
“精神方面?是像制造幻境的那种魔法吗?”
“是的,就是那种。你现在就有在研究那方面的魔法了?”
后生可畏啊——
希雅用肯定的眼神无言赞赏伊里斯。
伊里斯如实回答:
“我有在研究能制造幻觉和造成精神错乱的战斗植物,因为我发现实战中,还是这类型的伤害更好用。”
“嗯,看的很准。森林系的魔法最终就是要靠幻觉和创造的。”
“可是我还是没明白,幻觉和森林的概念有什么关系啊……?”
“接着往下看你就知道了。”
希雅将书翻到第七节《四季》,说道:
“这之后的内容,我就没有亲身实践过了,只是一些推理。到这里,预言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在现实中制定一部分自行创造的新规则了。”
“规则?!”
伊里斯首先想到的是类似于法律那样人为制定的行为规范,但转念一想,希雅所说的规则应该是更加“魔法”的、难以想象的奇迹——
“……不会是像物理规则那样的吧?”
“有可能,虽然只是一些小的改动,可能波及范围也有限,但是……对了!就像黑森林的永夜一样呀!那不就是由半神的神力制定的规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