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个透,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说什么看中不看中的!”
楚韵宁奇怪地看着他:“王爷你长得好看,我一眼就看中你了不是很正常吗?”
李泽看着许秀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想板起脸训斥楚韵宁几句,可是看着她好看的眼睛,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忿忿地跺了跺脚,远远地跑开了。
“哎呀,王爷这是怎么了?”楚韵宁有些摸不着头脑。
“别管他,他就是……不好意思了。”许秀终于不用再忍,笑出声来。
楚韵宁倒是觉得好玩得很:“王爷这么容易害羞的吗?娘娘,要是臣女没忍住,捏了王爷的脸,王爷会不会生气?”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许秀说道,“下次见面你就试试!不瞒你说,从前我就一直想捏一捏十三王爷的脸,可一直没找到什么机会……”
“那臣女下次就动手了!”楚韵宁满怀期待地说道,“对了,娘娘您要去什么地方?臣女陪您一起过去吧!”
“我正要去松鹤宫呢!”许秀笑眯眯地说道。
“啊,那臣女不陪您去了。”楚韵宁的脸垮了下来,“臣女刚从松鹤宫出来,太后娘娘待臣女倒是极好的,可松鹤宫门前守门的那个老太监,说与臣女的父亲从前相识,每次臣女去了,都要借着送臣女出门的名义,拉着臣女问来问去……”
她撇了撇嘴:“臣女便是再不懂事,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他应当问的。”
她状似随口提了起来,许秀却上了心。
松鹤宫守门的老太监,说的不就是俞公公吗?她从前还觉得俞公公是个挺不错的人,谁知他竟想要害妙妙,还好妙妙命大,没有被他得逞。
这事一会儿得告诉妙妙一声,许秀心里暗暗想到。
她又和楚韵宁说了几句话,告诉她下回进了宫,别忘了去玉灵阁找自己说话,然后便带着白芷继续往前走去。
等她到了松鹤宫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守门的侍卫见了她,连忙开门让她进去。
林妙妙匆匆从里面走出来迎她,许秀见着她,就悄悄把楚韵宁说的话对她说了。
林妙妙听罢,顿时冷笑起来:“这个姓俞的,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是不安分。”
她将白芷打发了下去,自己领着许秀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太后娘娘念旧,这俞全到底伺候了多年,之前灵隐寺的事,又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他也掺和在了里面,一时半会儿想要把他扳倒有些困难。”
“要不我同太后娘娘提上一句?”许秀问道。
林妙妙摇头:“秀秀啊,你可长点心吧!”
“自古以来婆媳关系都是个大难题,虽然太后娘娘性子好,可你也不能太过妄为了。你们两人像眼下这样是最好的,平常你来请安,陪太后娘娘说说话,两人不用整天见面,相互尊重彼此的边界感,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矛盾。”
“可是你要是说了俞公公的事,可就算是越界了,”林妙妙说道,“你自个儿想一下,要是哪天太后娘娘对你说,白芷心怀不轨,让你把白芷赶走,你心里会怎么想?”
许秀呆了呆:“可是白芷没有心怀不轨……”
林妙妙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在太后娘娘的眼中,俞全也没有心怀不轨!”
“这件事不用你插手,我自己能解决。”她对许秀说道。
许秀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等到了内殿,太后果真正坐在灯下缝衣裳,见许秀来了,便对她招手。
“秀秀快过来坐,哀家还有几针就缝完了!”她将手里的小衣递给许秀看,“你瞧瞧,是不是比之前的两件针脚整齐了些?”
许秀看着那歪歪扭扭的走线,违心地点了点头:“比从前好了许多!”
“哀家瞧着也是!”太后得意地说,“泽儿那个孩子,还说哀家缝出来的衣裳太丑,哀家就不信了,不过是做衣裳罢了,能有什么难的?你瞧,哀家多做几身,如今眼见着就比从前强了!”
许秀按下了她的手:“太后娘娘,天晚了就不要再缝了,点着灯做针线活最伤眼睛。况且嫔妾还有好几个月才能生产,不急在这一时。”
太后却不听劝:“哎呀,反正哀家整天闲着也没有旁的事情做,秀秀你等一会儿,马上就缝完了!”
许秀见劝不动她,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暗暗想着要给太后开些明目的药来。
太后果真说话算数,做完了手里这一件,便放下了针线。
“秀秀啊,你今日感觉如何,可有继续呕吐?”这是太后每次见了她都要问的话。
许秀摇摇头:“除了晨起时有些恶心,别的倒是没什么反应。”
她大约吐了半个月左右,一入四月,这孕吐就像来时那般突然地消失了。
“没有便好!”太后慈爱地摸着她的肚子,“哀家当初怀着泽儿的时候,一连几个月吃不下睡不好,人都憔悴了不少,还是你的孩儿知道心疼你!”
外面伺候着的宫女打起帘子,李渊走了进来,刚好听见了这句话。
许秀在太后面前一贯是会做样子的,略微欠了欠身子便被李渊按了回去。
“朕跟你说了多少次,你现在怀着身子辛苦,不必见了朕便跪来跪去的!”他语气中略带责备。
太后连忙打圆场:“秀秀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最是守礼了!秀秀啊,你也听见皇上说的话了,往后不必跪他!”
许秀笑得腼腆:“礼不可废,皇上不让嫔妾跪,是皇上心疼嫔妾,可嫔妾给皇上请安,是因为嫔妾敬重皇上。”
“哎呀你这个孩子可真是!”太后心疼地拉着她的手,拿眼睛横了李渊一眼,心中已经认定,皇上刚才说的一番话是在自己面前做样子,两人相处的时候,指不定怎么欺负秀秀呢!
秀秀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