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宏和姜晟出阳门关时没有结伴而行,在外头怎么会碰上?
姜宏还穿着飞戎铁甲,不会是想要冒充飞戎人杀姜晟吧?
姜宏一向恨姜晟入骨,这手下好不容易有了兵马,不想做点儿什么才怪!
谢玉略一思衬就猜测到了某种真相。
至于在忘川谷遇到厮罗,也是有可能。
厮罗和拉姆,飞戎汗王的老二老大,这两个都和姜堰对手过,拉姆阴险奸诈,厮罗颇有几分英雄气概,最后拉姆被厮罗所杀,厮罗成了飞戎的新汗王,和大炎结成友好。不过那是日后,现在厮罗和拉姆正想着怎么和大炎打上一仗,还能坑自家兄弟一把。
和姜晟姜堰姜宏几个很一致。
她记得就是在大炎境内洪水开始泛滥时,飞戎打到了阳门关下,并州兵马在忘川谷和飞戎铁甲打了一场。
应该是厮罗查探地形的时候和姜晟碰了个正着。
信里面的前后因果,谢玉都能明白,即便姜晟往原来姜宏所探查的方向再去寻一遍,在谢玉看来最多就是再碰上拉姆。
厮罗都差点儿被抓,碰上拉姆也无妨。
嗯,明明只有三页的信纸,寥寥数言,可突然间的她都变得意气风发起来。
可看到落款日期,谢玉的眉头再次皱起来。
距离今日已有十五日。
阳门关外忘川谷附近大抵两日就能回到阳门关,若是八百里加急一日就能到并州城。
三天的信件,晚了十二天。
以往都是姜十八送到,这次不是他。
身在边塞,安危为重,既遇到了厮罗,又是打了一场,让别人送信也不是不可以,可送来的太晚了。
姜堰的那番话就像是恶咒。
就在谢玉来回颠倒那几页信笺时,外面小玖来报:“大人,崔节度使府中来人,说有军情。”
话音未落,谢玉已起身冲到了门外。
桌上,姜晟的信笺零散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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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节度使府中白虎节堂。
堂内崔节度使,王观察使,汉王,汉王世子尽数在此。
四人面色清冷,尤其是汉王周身更是鼓荡着浓浓肃杀冷寒之气。
夏日炎炎之下,白虎节堂内不曾有冰鉴在内散热,但谢玉进到堂中仍险些被屋中的寒意激得胳膊泛凉。
看到她进来,王观对她微微颔首,崔节度使看了她一眼就看向汉王,汉王世子姜堰倒是看了她好几眼,只是神色不虞。
差点儿不管不顾在并州街上奔驰而来的谢玉暗暗抬眉。
……似乎不是她所以为的姜晟出了什么事儿。
谢玉对几位大人行了礼,坐到屋中唯一的空座上。
白虎节堂内,虽多了一人,仍是清寂。
汉王闭目吸气,身侧四周的气势冷意更强。
谢玉没有再看姜堰,只看向王观和崔节度使。
崔节度使倒也没有让她纳闷太久,把一份奏报递给她。
奏报所示正是一份八百里加急。
在谢玉接过奏报时,姜堰看过来。
谢玉只当是没有看到,于姜堰目光清冷之下打开奏报。
奏报足有五页,看着上面所写的内容,谢玉的眼睛越睁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