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面看了潘韩几眼后，心里一凉。
它看不透对方的身份和境界，完全是一团迷雾。
看不到身份，自然就没办法和生死簿对账。
对不上账，就没办法拿人。
牛头说完，来到马面身边道：“怎么样？”
马面摇摇头。
潘韩微微一笑，单手一抬，两位夜叉就被控制，身体不能动弹。
“哎？怎么回事！”牛头性格更加张扬，大大咧咧的喊出声。
潘韩轻声道：“两位别慌。我只想去地府参观下。你们带我去，保你们无恙。”
牛头听完，看看马面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从来没见过。”马面不动声色道。
“我算是怕了你。上次那个猴子，你就说不认识，结果人就是带过去的。”牛头瓮声瓮气道。
“上次我也不认识。”马面有些无语，鼻子狠狠喘息了两下。
潘韩见对方有点没拿自己当回事，摆摆手道：“我不认识你们俩。不用猜了，带路吧。”
说完，手里亮出一枚火球，颇有大乘期境界。
两位夜叉见状，倒吸一口凉气。
化神对大乘，毫无胜算。
俩人倒也识相，立刻点头。
不过，牛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阴魂婴儿。
“娃娃，你居然学会耍手段了。知道找人。”
潘韩冷冷道：“和他没关系。”
牛头则笑道：“早这样不就好了吗？我都不知道怎么帮你。”
此话一出，潘韩颇感意外。
这牛头，看起来人还怪好的呢。
“前辈，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要去地府替孩子们增加名字吧。”牛头转为恭敬神色，冲潘韩微微点头。
“看情况。如果难度不大，可以做下顺水人情。”潘韩并没有否认，但也没有直接承认。
如果现在就把话说的太明白，可能会给阴魂婴儿带来不必要风险。
“明白！请前辈放开我俩，立刻带路。”牛头道。
话音刚落，二人就感觉身体控制消失，顿感舒服不少。
二人互望一眼，齐齐向潘韩拜道：“多谢前辈。”
潘韩摆摆手，转身冲阴魂婴儿道：“我先去探探情况，你好好待着，不要乱走。”
“知道了恩人，一路保重。”小婴儿有样学样，跪在地上，给潘韩磕了三个头。
“二位，走吧。”
一路上，潘韩跟着牛头和马面，走马观花参观了地府之路。
到处都是荒山野岭，放眼望去全是灰色，没有其他任何颜色。
有些类似黑沙地狱。
潘韩鼻腔和肺里，充斥着腐烂的气息，久久挥之不去。
每走几十里路，就会看到另外一组牛头马面带着一个或者几个阴魂。
“原来你们每个人都是同样的外表啊。”潘韩开口道。
“回前辈。不是每个人，而是所有人，都是我俩。”牛头毕恭毕敬答道。
潘韩微微一笑，他自然知道，只不过想看看二人是否愿意跟自己说实话。
其他的牛头马面，都是二人分身。
或者说，眼前的这俩，也是分身。
不过并不重要，只要能带路就行。
大约走出去三百里，潘韩身边的队伍，越来越多。
脚下也逐渐出现一条路。
所有队伍都默不作声，低着头朝着路的尽头而去。
“牛头，刚才你说，不知道怎么帮小孩，是什么意思。”潘韩问道。
“回前辈。孩子们惨死，我们自然知道。只是苦于工作要求，没办法出手相助。也颇感失落。”
牛头回头看了眼阴魂婴儿方向，面露欣慰之色。
“他们的名字，都不在生死簿上。不过现在好了，前辈出手，我们也做个顺水人情。”
潘韩啧啧嘴：“原来你们也知道孩子们是惨死的啊。”
“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时，马面突然开口道。
这一路，他一声不吭，埋头赶路。
牛头见状，即忙道：“前辈莫要见怪，老马也恨那三大魔王。”
潘韩摆手道：“无妨。你们境界低微，又有公务在身。不方便出手，可以理解。”
“多谢前辈理解。”二人齐声道。
“刚才似乎提到了钱。假如有人给孩子们烧钱，应该怎么使用。”潘韩继续问道。
“哎！还能怎么用，一层一层送礼呗。”
牛头叹气道。
“只不过，要烧很多，很多才行。这帮孩子，肯定没戏。”
“怎么讲？不就是烧纸吗？有什么难的。”潘韩纳闷道。
“前辈难道……”牛头刚想回答，但话到嘴边，就变了。
马面也抬头，眼神奇怪的看着潘韩。
潘韩意识到，自己露馅了。
如果他是矩阵位面的修士，不可能不知道如何给死人烧纸。
于是他竖起食指，放在嘴边，作出收声的姿势。
牛头马面见状，咽咽唾沫，点点头。
不该问的不问，俩人在地府混了这么久，规矩都懂。
牛头又看了眼马面，硬着头皮解释道：“烧纸需要用专门的黄纸，还有特定的裁剪方式，最后还需要用特定的咒语，边念边送。这样才行。”
“一般凡人根本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也没人敢给孩子们烧。”
“哦？为何！”潘韩问道。
“我们哥俩曾经托梦给周围国家的人，但是被三大魔王派人警告一番。”
“他们就要孩子们阴魂围绕在狮驼岭周围。”
“果然该死！”
潘韩冷冷道。
这帮妖怪，肯定是靠阴魂取乐，或者吸收阴魂来巩固自己功法。
总之，活着的时候吃肉，死了也要被他们利用。
永世不得超生，永世都要在此遭遇劫难！
“前辈，方才我们远远望去，狮驼岭似乎发生异变。不知……”牛头问到此处，收回话头，紧张的看着潘韩。
同样的动作，潘韩又做了一遍。
不该问的不问！
牛头和马面瞬间懂了，二人互望一眼，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出来混，迟早要还。
三大魔王祸害狮驼国几十年，报应终于来了。
“前辈大义！”二人恭敬的冲潘韩行礼。
潘韩摆摆手道：“你们刚才说的烧纸咒语，可否告知？”
“自然自然。此咒名为救苦往生咒，适用于枉死的冤魂。”牛头说完，将咒语传音给潘韩。
短短几十个字，潘韩瞬间记住。
如果地府生死簿不好修改，大不了回来烧纸送礼，也不失为备选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