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
景云行一直以为淑妃所说的‘拿到证据’,是指景云慎手里关于疫病那件事。
所以他才不愿意承认,可现在看来‘此证据非彼证据’,估计和他想的有所出入。
“刚才母妃说拿到了证据,说的是奏折?”
景云行有些不太确定,想着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万一两人说的不是一回事,那这么聊下去可不就暴露自己了。
别搞得这件事没处理好,又揪出了他别的一些事,那就不好了。
“自然是奏折,难不成你在阳城还做了别的什么事,没告诉我。”
景云行的这一问,倒是让淑妃心里咯噔一下。
她有些害怕这个儿子会背着她肆意妄为。
别回头在外面给她捅下一个天大的篓子,她还不知道。
就像上次他们在文迁县城那个事,但凡她能早点知道,哪里会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打得她措手不及,日日担惊受怕。
“怎么会,我怎么敢欺瞒母妃呢。”
“奏折一事,表哥也是知道的。”
“当时在阳城,他就说过我了,后面我也改了。这不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是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的。”
景云行现在只想赶紧让这件事赶紧过去,自然说的都是好听的。
“你表哥知道自然会督促你,怎么会看着你犯错。”
“既然承之也知道这件事,想必他肯定会替你做好善后工作,如此我倒是放心不少。”
“哼,母妃对他倒是信任得很。”
每次一说到林承之,景云行都要阴阳怪气一番不可。
“不然呢,就凭你做的事,让我如何信任你。”
眼看事到如今,景云行还在这里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却没有半点要悔改的样子。
气的淑妃拿过放在一旁的信封,直接拍在了景云行的面前。
那信封里就是早上景云慎拿给她的那些证据。
“你自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看看这些东西够不够送你下大狱。”
拿起桌上的信件大概扫了一眼,景云行就明白了,那些所谓的证据是什么了。
这不是景云慎替他书写奏折时,整理的各项数据参考资料以及草稿之类的吗?
这厮没有处理掉不说,居然还敢带回禹京,他想做什么。
“景云慎这厮心肠竟如此歹毒,留着这些是想要陷害与我吗。”
若是有心之人拿着这些与他上奏的奏折两相对比,就会发现这其中的出入。
纵使他不承认,顺着这些收集的数据倒回阳城反查也是可以查出来的。
毕竟仓库那边还有一个是敌非友的狄原。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眼看淑妃的怒气不似以往那般可以简单压下去的。
景云行心里也在飞速的想着办法。
便是他对淑妃没什么母子间的深厚感情,可他还是需要母家势力支持的。
毕竟没有母家支持的下场有多惨,他又不是不知道。
再不济身边就有一个景云慎可以作为参考,他也不是看不见。
眼下还不到可以闹掰的时候,这母慈子孝的戏还得唱下去。
“┭┮﹏┭┮”
“这一趟出去,儿子可是吃了不少苦,也很是明白了母妃一直以来的良苦用心。”
“可想要成事总是少不得粮草兵马不是?那些东西都需要大笔的资金。”
“我不能将那些本属于我的责任全部推给母妃或者外祖,我也想靠我自己的能力做些什么。”
在狠狠拧了自己大腿一把后,景云行开始了声泪俱下的哭诉。
半真半假的掺杂着自己的心里话,在额外说上一些淑妃爱听的,他就不信这些还感动不了淑妃。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自然是。o(╥﹏╥)o”
“你能这么想,母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听了景云行哭诉的淑妃,一时有些怔愣。
她没想到儿子出去一趟居然成长了这么多,仿佛一夜之间就明白了自己的良苦用心。
还想要与他们一起为了共同的目标去努力。
“钱财这些事,你不必挂心,你外祖会替你安排好一切。你只要做好那个德才兼备的六皇子,我们自会将你推上那个位置。”
虽然现在看起来,使用的方法不太对,但总归孩子的那份心是好的。
方法可以教导,只要景云行有那个夺位的心,其他的她都可以接受。
“你能这么想很好,但这件事办的着实不太漂亮。居然会被两个人拿捏了把柄,好在一个是你表哥,一个是你皇兄。”
将跪在自己面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景云行扶到椅子上坐好,又拿出随身带着的锦帕替他擦了眼泪,这才说起景云慎的事。
“至于你早上同我说的事,我也问过云慎了。不过两个可以随意舍弃的乞儿罢了,也能惹得你大费周章跑来我这里告状。”
“倒是你,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居然不懂得维护自己的皇子形象。若是没有云慎,怕是你们走了以后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是儿臣考虑的不周全。”
景云行面上看似答应的好好的,实则心底却在嗤笑。
他没想到景云慎也会玩手段,还在淑妃面前做起了好人。
分明就是他收的人,如今反倒成了替自己维护形象不得已才收的。
“念在你虽做错了事,可总归心是好的。这事便这么算了。我同云慎那边也说好了,他以后会和你表哥一起好好帮助你的。”
“是,儿臣记下了。”
.......
送走景云行后,白玉同淑妃说起了景云慎的事。
“这二皇子今日怎么...”
“你也觉得很奇怪吧。”
“之前不论我们如何努力,他都不愿意屈服,如今这般倒是有些容易了。”
“娘娘还是防备一些比较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白玉还是想提醒一下淑妃,别到最后鸡飞蛋打。
“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毕竟这次他真的救了云行一命。”
“我反倒有些觉得,这孩子是面冷心热,说着不愿意,可处处都在迁就着云行。”
“今日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这倒也是。”
便是白玉也有些看不明白。
“我愿意赌一把。”
她多的是手段可以试探景云慎,比如用景云瑾。
如此一来,即便景云慎是假意投诚,那又如何。
他不站景云行,那他也别想有机会去景云瑾身边。
墙头草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