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姨母接旨完回到霞烟阁之后会继续发疯而且突然昏迷不醒,可把范盈月吓得不轻。
幸好大夫还没有走远,很快就被请了回来,大夫把脉后发现魏姨母这是经过大悲大喜之后精神透支所导致的,不是很严重,只要让她安稳睡一觉,再吃一副自己开的凝神定气的药就行。
他还吩咐范盈月要引导魏姨母将心中的郁结和气发出来,这样能够好的更快,只要气通畅了人也就没事了。
阮静妡听明白了,【所以当才盈月表姐将永宁郡主送来的请帖给魏姨母看过之后,魏姨母就将那股气发泄出来,整个人也就转好了。】
【对滴,宿主你这次脑子倒是动得很快嘛。】系统夸奖道。
阮静妡觉得这有什么好夸的,只要是有点脑子的都能够顺着系统说的情况推断出来,她有理由怀疑系统这是在阴阳怪气她。
系统表示自己太冤了,宿主也太难伺候了,夸她不行,骂她也不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不愧是喜怒不定的女人,它惹不起还躲不起嘛,反正现在八卦都已经说完,它决定赶紧溜了。
阮静妡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乒乓的嘈杂之声,忍不住走到门口,倚着门看起热闹来。
有了惜云坐镇,整个场面的气氛顿时就不同了。
惜云一直帮着江舒窈打理府库和田庄,每年年末例行各地庄子上缴的收成都是惜云出面检查的,多时一天需要核查几十个庄子的收成,她从无出错,像是霞烟阁这种场面在她眼里那是小事一桩。
原先整个霞烟阁乱成一团,老实人忙得团团转,偷奸耍滑之人浑水摸鱼,有些东西明明已经登记过,还会被不知情的人拿过去再登记一遍,好多活计都是无用功。
现在惜云来了之后,只是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将霞烟阁的下人们分成五组,三人为一组。
第一组只需在院门口将送进院的贺礼拿到院里中央即可,第二组要做的就是将摆放在院中央的东西搬到正厅阶梯前,第三组是通晓文墨的人负责将东西登记造册。
第四组则将登记完成的东西统一搬到正厅旁的库房内,第五组则将进入库房的东西按照分类放置在指定区域。
至于先前那些放置在正厅内的贺礼,等到这阵风头过去之后再重新登记放入库房,将各种活计分发下去后,惜云唯一要做的就是监督她们,并且在她们遇到困难时给予帮助。
“不愧是大伯母的心腹,这能力真是不凡啊。”阮静妡被耳边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原来三位姐姐都在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旁观惜云掌控全局。
就这样,四双隐有相似的眼睛火热地看着惜云,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暗暗感慨:真想将惜云给抢过来,正在悠闲喝茶的惜云突觉背后一阵凉风吹过。
这时,范盈月拿着绣品出来了,看过热闹之后,四姐妹又回到原先的位置上坐好。
范盈月将手中的香囊、帕子分给四姐妹,面露羞涩地说道:“一点小玩意儿,让姐妹们见笑了。”
阮静妡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帕子,帕子一角上绣着花猫扑蝶图,两只栩栩如生的大胖狸花猫正在匍匐着,跃跃欲试想要起身扑向正停在花朵上采蜜的蝴蝶。
“盈月表姐这帕子绣的真好,针脚细密、颜色过渡流畅,瞧这猫身上毛发根根分明,花瓣层次分明,叶片也是充满生机,最绝的就是猫的眼睛一下子就让它显出活力,这真是画龙点睛之笔。”
阮静妡最先发表意见,她越看这块绣帕越喜欢,而且这帕子实在是挑不出半点不好之处,于是她得着范盈月一顿猛夸。
范盈月都被她夸得脸颊微红,谦虚地笑着说道:“四妹妹太过抬举我了,我这只是闺阁日子无聊闲来随手绣的,四妹妹若是不嫌弃,可以时常来霞烟阁,我们可以一同交流绣技。”
阮静妡面露难色,慌忙摆手,连声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我的绣工实在是上不得台面,还是不要为难盈月表姐的眼睛了。”
范盈月满脸疑惑,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阮静妍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揭露阮静妡的真面目,“盈月表姐,你是不知道四妹妹就连最简单的兰花都不会绣,绣出来的东西就像是荒地里的杂草一般杂乱无章,学习刺绣的时候可是把师傅们给气得险些岔气过去。”
阮静妡也不甘示弱地回敬过去,“二姐姐也没比我好多少,你绣出来的鸳鸯像野鸡,绣个牡丹像是个花花绿绿的大圆饼。”
说完,还把双手放在脸庞,鼓起脸颊冲阮静妍搞怪。
阮静妍举起手中的香囊作势要打她,却被阮静姳从手中夺走,阮静妍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叛变的双胞胎妹妹。
“二姐姐,你们别闹了,小心大姐姐又生气。”阮静姳将手中的两个香囊放在几案上,对范盈月直爽坦然地说道:“盈月表姐,我们三个对刺绣真的就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范盈月都傻眼了,她一直以为阮家的几个表姐妹都是全能型大家闺秀的典范,谁想到刺绣这种女子必会的手艺她们却是半点都不精通。
阮静姳没有看出她内心的震撼,继续给她摇摇欲坠的观念补了一刀,“我和四妹妹只会最基础的针法,二姐姐比我们俩个稍微好些,能够绣出简单的花样,我们家也就只有大姐姐的刺绣是拿得出手的。”
这些精美的绣品在她们看来都是无可挑剔的,她们就是外行人看内行人,纯粹就是看个热闹而已,除了彩虹屁不断,实在是说不出个一二来。
范盈月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费解地问道:“那几位妹妹们平时在闺阁中不做些绣活,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她在冀州的时候,范谈为了能够将她培养出来得个好亲家,也是不惜重金请了师傅教她琴棋诗书,但是师傅的教导时间终归是短暂的,呆在深闺中无所事事,她的活动也就是看书习字和做些绣工打发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