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姬亦霄拖着疲倦的双腿回到家中，推开卧室门，床上的人倏然惊醒。
“你倒乐得清闲，吃了睡睡了吃。”姬亦霄调侃道。
孙瑾川揉了揉眼驱散睡意，把蜷缩在头顶的幼猫放进猫窝，走到姬亦霄身边褪去外套。
“我今天不想洗澡，你去打盆水给我洗洗头。”姬亦霄瘫到沙发上。
没多久，一盆温水端了过来，姬亦霄往前拱了拱，温热的水流包裹了头部。
“你之前在发廊打过工？”他想起孙瑾川给云望染发时的熟练程度，一时间心里闷闷的。
“干过一年多。”
“都是怎么伺候别人的？”
孙瑾川滚动喉头，淡淡问道：“水温可以吗老板？”
姬亦霄笑出了声，与他演起来：“可以，你多大了？”
“18。”
“哈哈哈。”姬亦霄觉得十分有趣。
“老板在哪发财？”孙瑾川打上洗发膏，十指发力揉搓。
“圣城，给别人当狗。”
孙瑾川顿了顿，抿住嘴干好手下的活。
姬亦霄舒服的几乎睡着了，可他不想睡，他想多跟孙瑾川说会儿话，可自己又没精神头找话题。
“你继续说。”
“老板，您觉得我按的好吗？”孙瑾川询问起来。
“不错。”
“那您要不要办张卡？冲88送188，送您一套护理。”
“嗯…你让我充多少都行…”姬亦霄的眼皮慢慢合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姬亦霄听到嗡嗡的杂音，半梦半醒间看到孙瑾川在给他吹头发，下意识摸上他的脸颊。
孙瑾川关闭吹风机，将姬亦霄扛到床上，盖好被子。
“别走。”姬亦霄抬手拉住。
“我要去倒水。”
“明天再倒。”
孙瑾川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姬亦霄顺势搂住，哑声道：“我会保护好你，保护好姬家和孙家，你不要离开我…”
闻言，孙瑾川坚硬的心在这一刻软了几分，不自觉的喃喃出声。
“我不走。”
姬亦霄加重手臂，再一次陷入沉睡。
……
雪花纷飞，簌簌飘落，太阳照常升空，但没有带来一丝温暖。
云望炖上一个砂锅，生火倒汤，将手机打开免提。
“姬尧昨天就派人处理了。”小白说道：“我背着他在国内溜了一圈，翅膀都飞断了，没开玩笑。”
“那你报告上怎么没写？”
“我写了啊，姬尧微服出巡。”
云望窒了一下，按平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回周宅吧。”
“耶”跟“嘟”同时响起，通讯断开连接。
云望扶着额，本来不知道小白是真傻还是故意的，现在看来是故意的。
云望冰冻煮好的火锅，磕出冰块拿在手里，咬的咯嘣作响。
即便他在位时严律明法，有些小地方官还是浑水摸鱼，见没法贪污捞不到油水，干脆就不管了。
他打开大门，坐在台阶上静心感受着雪花的温度。
微服出巡…
云望想起钱一鸣要去的小镇，建筑已经颇有年头，墙壁斑驳。
他不知道那里的人是喜欢山清水秀，还是没钱搬走，心里有了决断。
云望用戒指联系上在外收集水系晶核的成玄司。
“回来看着姬尧。”他又补了一句：“我现在一毛钱都没有。”
成玄司青筋暴起，隐忍着从喉咙里挤出字：“你知道该过新年了吧。”
“知道，你要向所有人要告状说我怎么欺负你，但我现在没有钱，齐彦仁很有钱。”
闻言，成玄司沉闷的从鼻腔涌出一股气，没有反驳告状的事。
“你最多威胁我一百年。”
“要是齐彦仁加把劲，两百年也不是问题，需要我帮你杀了他吗？”
通讯框瞬间消失。
云望盯着愤然挂断的通讯，轻笑着吃光手里的冰块。
忽然窗口又弹了出来，成玄司阴沉的脸占据了通讯框：“我不干，你敢动齐彦仁，我就把钱一鸣杀了。”
云望暗暗“哟呵”一声，面不改色：“你不做就只有我小妹来，对了，你知道的，我小妹喜欢温柔善良的，像我母亲那样，姬尧好像属于这个类型…”
“我做。”成玄司颓废至极，刚支楞起来的骨气又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