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苍茫的雌雄莫辨的声音突兀道:“小小人类口出狂言!”
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压朝她压下,那声音在她的脑海中不停回荡,使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头痛欲裂。
梦境的空间仿佛停滞,空气向她挤压扭曲过来,整个世界仿佛将要天塌地陷。
褚雪莹咬牙,艰难道:“你可答应?”
过了片刻,天道的声音响起:“你要如何?”
威压消失,褚雪莹缓了过来,语气轻缓道:“你想杀掉那两个玄灵秘境来的人,我可以去做,但要借助你的力量。”
“我的实力不过金丹,杀珞瑾都不成,更不用说墨隐。”
“所以,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这不仅是为了我,更是为了你的目的能顺利进行。”
她的眼中燃起一股火,亮的惊人。
“这是等价交换,你借助我力量并且不阻碍我的行动,我替你完成任何你想做的事。”
四周寂静一瞬,只听天道苍茫的声音响起:“可。”
褚雪莹没想到它会这么快答应合作,不过她的目的达到了,其他的便不再考虑。
……
天焱宗弟子被下毒一事一查便查了三天,不知是背后谋划之人心机过于深沉,手段过于高明,还是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导致这件事拖到第三天。
珞瑾这两天时间一直待在房内修炼,外面有人把守,也没有人再来打扰他。
雁过留痕,他相信事情只要发生过便会留下痕迹,只看追踪的人愿不愿意发现。
以天焱宗的能力,这件事调查三天还未有结果,珞瑾总觉得是这件事背后之人身份不一般,因此谋害天焱宗弟子的罪名极可能扣在他的头上。
事实也确实如此,经过三天时间的调查,这件事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只是他们选择了中途停止。
他们查出的结果是这件事和杨家有关系,散灵粉出自于杨家,至于真正下手的人是不是杨家人还不能下定论,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不是珞瑾做的。
只是事情牵连到杨家,真相便不能再查下去,毕竟天焱宗从建立之初便与几大修仙世家有着密切关系。
杨家与天焱宗荣辱与共,因此这件事一定不能是杨家人做的。
那么这个责任就必须找人顶上,而珞瑾一个玄灵秘境来的无权无势的毛头小子再合适不过。
其修为不过金丹,同伴修为不错却不在身边,他虽与文珺尧有关系,但文珺尧身为天焱宗惊天丑闻的一大当事人,自身难保。
如果不是因为王有阴,文珺尧早就被废除修为逐出天焱宗了。
而几大世家的嫡系虽与珞瑾有关系,也不过点头之交,关系并不深厚,因此处理此事并不用顾虑那几个修仙世家。
无依无靠的外来人,想要弄死太简单了,但天焱宗重视颜面,这个罪名必须让珞瑾彻底坐实了,最好死无对证。
因此,珞瑾必须死!
当晚,珞瑾被人捉拿,强制带到执法堂。
大堂上,严长老和其他几个长老坐在上方,两边守着数十个执法队弟子,不远处那些修为下降的受害弟子站在一起,义愤填膺地瞪着珞瑾。
珞瑾环顾四周,知晓这架势是给他定罪来了。
他唇瓣紧抿,冷眼直视着上方的几个长老。
严培威严的声音响起:“珞瑾,此事调查结果已出,谋害天焱宗弟子本该死罪,念你来自外域,且未伤及弟子性命,便给你一个机会。”
珞瑾不觉得他们会这么好心,问道:“什么机会?”
严培:“只要你承认自己谋害天焱宗弟子的事实,便可免去你的死罪。”
堂下那些修为下降的受害弟子听到严培如此说心中咯噔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们收到消息赶来执法堂时满心期待,以为宗门要给他们做主,严惩凶手,却没想到严长老居然说要给对方一个机会。
既然如此,那还让他们来做什么?来见证凶手被宽恕的过程吗?!
众人心中愤怒,碍于严培的威严,他们不敢当堂质问,只能在下方议论纷纷。
严培横了他们一眼,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道:“安静!”
堂上瞬间安静如鸡。
珞瑾呵笑一声:“免我死罪?那意思是我只要愿意担下这个罪名,便能离开了?”
对于珞瑾的说辞,众人感到奇怪,什么叫“担下这个罪名”?
严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伤害我宗弟子数十人,需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因此,你承认谋害我宗弟子的事实后,只要受一百戒灵鞭,此事便算作罢。”
原本听到说免去珞瑾死罪的时候,那些弟子纷纷面露不忿,但在严培的淫威下他们敢怒不敢言,心中十分怨恨。
但听到一百戒灵鞭后他们却反而平静了下来,因为戒灵鞭是所有天焱宗弟子的噩梦。
戒灵鞭从诞生起便用灵力蕴养,其中含有元婴期修为,被用作惩罚弟子的工具,受一百戒灵鞭相当于被一个元婴修士暴打。
曾经受过此刑的弟子实力不达元婴的必死无疑,即便侥幸存活,若无药物及时治疗仍是一死。
而珞瑾修为在金丹境界,受一百戒灵鞭跟直接受死无异。
珞瑾冷笑道:“你在说笑吗,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
“既然你说结果已出,那便让我见识见识那所谓证据是什么!”
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嘴上义正言辞,实则黑心黑肝,强行给他扣一个罪名,让他二选一?
一个直接死,一个受折磨死,有何区别?
这两个选择无论选哪一个都是必死的结局。
严培命令执法队弟子将人证和物证带了上来。
人证是一个妙龄女子,相貌姣好,低头怯懦地站在堂上,两只手紧紧扯着帕子,身子甚至在颤抖。
只是看着有些眼熟。
女子身旁一个执法队弟子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几封信和一些药包。
珞瑾眯着眼打量女子,终于想起来为何觉得这女子面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