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心情好像不好,火锅的咕噜噜的冒泡泡,菜估计煮烂了,也没见吃一口,抱着手里酒壶牛饮。
一般有客人喝酒,姜守宁都会让人稍微注意些,这里地方小,桌子之间紧凑,锅炉里又有炭火,万一喝醉了发疯,把锅炉碰掉砸身上,她可赔不起。
所以她这里也不卖酒,都是她自制的果饮,但偶尔也有客人要带来喝,姜守宁都会嘱咐注意些安全。
“他这是喝多了吧,快去拦着些,这一看就不对劲,别马上发酒疯,自己伤着自己。”姜守宁推了推青山,让他去劝导劝导。
青山走到那个学子面前坐下,语重心长的开始聊了起来,一开始学子并不理会,但在青山的攻势下,不由的哭出来,把心中的苦楚像倒豆子一样说出来。
姜守宁装作在一旁擦桌子,实则把脑袋上的天线信号接收开到最大,也听的八九不离十。
这位学子叫耿弘文,三岁启蒙,十二岁就中了秀才,可谓是天赋异禀,家人对他充满了希望。
可是自此十八年,他依旧只是个秀才,他止步于此,不近一步。
读书是这个世上最贵的行当,上学要钱,看的书要钱,笔墨纸砚处处都要钱。
他们家不是什么富户,父亲不过开了一个包子摊,母亲在家绣花补贴家用,可是这根本不够,父亲没日没夜的忙活,母亲为绣花也熬坏了眼睛。
今日放榜,又没中,他不敢回去,面对父母失望的目光,听着他们强颜欢笑的安慰。
他真的不想读书了,他想回去帮父亲支起包子摊,让父亲轻松一点,让母亲不要熬夜绣花。
一开始的心愿是读书,读取功名,荣耀加身,给父母更好的生活,可现在,一切都背道而驰,因他早早考上秀才嫉妒于他的人嘲笑他屡试不中,而父母也因他更加辛苦。
那么这一切有什么坚持的必要呢?
青山也沉默了,他想不出来什么话来安慰他,有时候就是这样,努力挣扎生活的人未免事事顺意,相反步步坎坷。
姜守宁觉得这个人被科考困住了,因为他从小生活里就只有读书这也是,所以导致他想逃离,却离不开那个地方。
“耿学子若是不想要继续求学的话,我这里有个学堂可以介绍学子去当夫子。”
姜守宁冷不登的出声,青山瞪大了眼睛看着姜守宁,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守宁什么时候有个学堂了,他怎么从来没见过。
“我…”
耿弘文刚想出声拒绝,他如今也不过一个秀才,哪里能教别人,却被姜守宁阻止。
“学子先不要推辞,学子成为夫子后,有固定月银,可以帮助家里解困,更可以继续学习,也能换个心境,或许会对您的求学有所帮助的。”
姜守宁轻柔的话语落在耿弘文的耳里,令他瞬间摇摆不定,这个姑娘说的很有道理。
“放心,只是给一些年幼的孩子启蒙而已,以耿学子的学识,绰绰有余了。”
终于耿弘文还是松动了,“我回去和家中父母商量一番,再给姑娘答复。”
“静候学子佳音。”
耿弘文也不吃了,撂下钱,火急火燎的回家。
“守宁,咱们哪儿有学堂啊?”
等耿弘文走了,青山抛出自己的满腹疑问。
“马上就有了,等回去找贵生叔把之前的旧屋改造一下,改成学堂。”姜守宁慢条斯理的说。
“什么?你要开学堂!”青山粗旷的惊讶声传遍整间食肆,把在后厨的桂花嫂子和噼里啪啦打算盘的周爷爷都炸了过来。
“小宁,你要开学堂?”
“是啊,我看城里孩子还是较多的,不读书怎么行,读些书,识点字,也能找些好活计养家糊口才是。”
虽说系统任务是要赶紧攒钱建设房屋,但是这招多些人就能快些,可这人才培养,可不是一朝一夕,还是学堂的事比较紧急。
“小宁说的对。”周爷爷举起手表示赞同。
“可这夫子从哪儿请?”桂花嫂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