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发浓厚,明月高悬,秋风凉爽。
澜园本该如往常一样静谧安宁的夜晚,湖里的鱼却发了性,在池水里闹了一晚上,闹得湖水四溅,波澜不歇,一直到天亮才安分,缩进荷叶下休息。
……
网剧还在筹备中,有些事能丢给下面的人做,江叙就不那么亲力亲为了,只让易从海把每个步骤都汇报给他知道一下。
当务之急,先给公司招了会计,其他岗位上的员工,也都暂时填上了一个空缺,让公司运行起来。
因为那场饭局,江叙自己开公司,又正在筹备新剧的事被饭局上那些大人物们知晓,事后有几个联系江叙说要投资的。
江叙想了想,窝在司宴礼怀里询问一番那些人的底细后,挑选了三个行业内的人,接受他们还得投资。
不管他们是不是看在司宴礼的面子给他投这笔钱,反正他这个剧组的启动资金的确不富裕,甚至如果按照原计划的话,还得精打细算地开销。
送上门来的钱,能收的,江叙自然也就收了。
这些人会觉得自己是花一笔钱讨了司宴礼的人开心,还是赚了一笔意外的钱,在网剧拍摄结束,顺利播出之后,就会知晓。
“他们都投资了,二爷就没什么表示么?”
江叙问这话的时候,肩头抚摸的手顿了顿,男人低头看他:“我表示得还不够多吗?”
肌肉结实的胳膊上还留着几道抓痕。
江叙瞥了眼,似笑非笑起来:“刚弄完说这种话,二爷我会想歪的。”
“那就往歪了想。”男人极为淡定地耍流氓,慵懒的眼里透着餍足,却仍是食不知味。
当手顺着腰线下滑的时候,被江叙一把拽住。
“不来了,我吃饱了。”
江叙笑眯眯地挪开他的手,掀开被子爬起床,弯腰准备捡起地上的衣服,压根没注意司宴礼瞬间变得幽暗的目光。
不过很快,他就吸了口冷气,而后放弃收拾地上凌乱的衣服,并将它丢给后面的人,“你造的孽,你自己处理吧,这种事就别让月姨她们进来收拾了,你不要面子我还要的。”
司宴礼低笑一声,跟着下床。
蚕丝被从腰间滑落,人鱼线清晰可见,上面的手爪子留下的痕迹也清晰可见。
江叙听见动静转头看了眼,并肆无忌惮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所有物,发出感言:
“人类果然不能被美色所迷惑。”
司宴礼的肌肉并不是被健身器材和蛋白粉堆砌出来的,庞大到夸张的线条,他只是偶尔会去健身房保持一定的运动量,兴致来了会去拳馆跟朋友们练拳,那是实打实打出来的,充满力量美感的肌肉线条。
宽肩窄腰,八块腹肌,以及不管是看起来还是摸起来,手感都很好的胸肌。
这些对江叙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所以今早上醒来之后才没忍住,上手品鉴了一下,再然后就闹到了十点起床。
“为什么不能?”
司宴礼趁着江叙发愣,凑近走到了他跟前,在方才盯了许久的地方捏了一把,满意道:“最近练得很好,有迷惑到我。”
江叙啧了声,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二爷,你变了。”
为了新剧拍摄,那天之后江叙就进入了准备状态。
澜园厨房接受到指令,给江叙的饮食都是营养师专门调配过蛋白和膳食纤维比例摄入的,每天再抽空去澜园的健身厅和司宴礼一起练上一两个小时,原本精瘦的身材,已经变成了劲瘦。
最让司宴礼爱不释手的,便是因力量训练挺翘了许多的地方。
健身时江叙曾控诉过司宴礼,落在他后背的视线太明显,礼尚往来,他也要看回去。
当然,在这种你看我,我也要看你的讨价还价模式下,最终的结果就是,正经健身变成了不正经健身。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算是双方都达到了共赢的结果。
毕竟大家都有吃很饱。
所以,江叙工作结束后待在澜园的这段时间里,对司宴礼来说,过得十分充实。
澜园里一应设备俱全,无论是健身还是工作,又或是陪着江叙一块在影音房里鉴赏影视作品,这些司宴礼都完整得体验过了。
从前他对恋爱这种事没什么看法,二十来岁的时候,身边那几个损友除了一心钻研医学的程大夫,其他人都多多少少谈过一两段,或者好几段恋爱。
唯独司宴礼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每天都是集团和司家两个地方,两点一线,难得地空余时间,就是和好友们私下聚聚。
被问起为什么不谈恋爱缓解一下他那看起来就枯燥且疲惫的生活时,司宴礼也只是表示,恋爱这种两个人腻歪来腻歪去,工作结束后还要照顾对方情绪的事,他一点都不感兴趣。
不曾想,三十出头的年岁,不仅结束了被好友评价为孤寡的独处人生,还在年轻的恋人身上品尝到了甜蜜恋爱的滋味。
这对司宴礼来说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甚至还有一些不能对外言说的迷恋。
以至于最近这段时间,本就不多的外出饭局,也基本都被司宴礼推掉,除了集团正在推进的项目他需要亲自跟进,和过目每日报表之外,司宴礼空出来的大部分时间,都跟江叙在一块。
哪怕是处理工作的时候,他和江叙都在自己卧室的书房里。
以至于开一些线上会议的时候,二爷抬眼瞧见那边或是专注看剧本,或是东倒西歪看电视的江叙时,嘴角都会上扬,给会议里的人带来许多惊奇。
他们司董不是小说里那种笑一下就会让人感叹,‘天哪总裁他竟然笑了’的霸道总裁。
司董平日里也会笑,不过他们都能感觉到这种笑只是浮在表面上,出于教养上,对他们礼貌的笑,和眼下谈起恋爱,眼神温柔到能把冰化开的笑完全不同。
自从真正吃上肉之后,竹清院就没人住了,江叙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挪到了主院,司宴礼清一色系的衣柜里也添了许多年轻人的色彩。
不过大家对这件事并不觉得奇怪,非要说奇怪的话,就是奇怪江叙为什么现在才搬进主院。
这件事在澜园也意味着,江叙成了这个园子里,除了司宴礼之外能做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