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
“夫人的精神状态恐怕不容乐观啊!只要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或者刺激,她病情就会发作,而她的头疼有可能会伴随着她的一生。”
“此话怎讲?”
“她应该是有心结不愿意打开,而这解铃人还需系铃人!从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可以观察到,以前应该是受到了什么重大刺激才会变得如此。如果后续得不到进一步的治疗,她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所有的记忆也会忘记得越来越快。”
“心结?”
“是的,简单的说来就是她一旦受到了刺激或者惊吓,便会长时间处在一个癫狂的状态,她有时候没有发病,也有可能是因为某一些药物的控制,病情得到缓解。”
“你的意思是,她好不了了?”
“也不一定,现在国外的一些医术还是比较先进的,司令不妨可以带夫人出国寻找一些救助。”
“好的,谢谢医生。”
送走了医生,奚容澈看着眼前的她,她到底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才会变成这般模样,他不敢想象。
而她之所以会变成了这样,他的责任不可推卸。
他深深地感到自责,内疚极了。
面对这样一个残破不堪的她,他还是爱她,深入骨髓,他还是一样不能没了她。
想想那些没了她的日子,他寸步难行,度日如年,这空荡荡的躯壳好似没了灵魂一般,如行尸走肉的日子,他过得太害怕了。
简直生不如死。
这辈子,如果要他选择放弃她,那只能是他生命终止的那一刻吧。
安静镇定下来之后的杜若溪,药效过后,慢慢恢复了意识。
奚容澈望着杜若溪,微微颤抖的睫毛,以及睁开了的眼睛,偷偷抹泪的他,顿时变得欣喜若狂。
“若溪,醒啦?现在感觉怎样?”
“你……你到底是谁?这是哪里?”
“不要怕,我不是坏人。我是你的丈夫。”
“我的丈夫?不不不……你找错人了,我不叫若溪,我叫安逸!我要找哥哥……”
杜若溪一脸茫然失措的望着眼前的男子,他身上的味道有着些许的熟悉感,似曾相识的感觉。而她的记忆里,却寻找不到有关于他的一丝丝痕迹。
她可以确定,她不认识他,而他是真的认错了人。
“你要找哥哥?李子黔?”
“嗯,你怎么会认识我的哥哥?”
“我说过的,我是你的丈夫,你忘记了吗?我们是亲人,我又怎么会不认识你的哥哥呢?”
“亲人?”
“嗯!”
“那你能不能带我去找哥哥呢?”
“好,那我就带你去找哥哥,但是去之前,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嗯!”
为了找到她心心念念的哥哥,杜若溪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你真的答应我?不许反悔?反悔的人可是会变成小狗的哦。”
“嗯!只要能见到哥哥,我什么都答应你。”
“嫁给我……好不好?”
“嫁给……我?”
此时此刻的杜若溪,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呆滞和不理解,她好像不太明白什么叫做“嫁给我”?
所以她只是呆呆地重复了这句话。
“你不许说不愿意!你刚刚承诺了什么都答应我的!”
“我……”
“答应过别人的事,反悔的人可是会变成小狗的。”
“安逸才不要变小狗,你才是小狗。”
“好好好,我是小狗,汪汪汪……我都给你变小狗了,现在你是不是可以答应我的事呢?”
“嗯!”
“那我们先把婚书签了。”
他奚容澈哄也好,骗也罢,只要她答应了就行。
如果没有婚书,那终将什么意义都没有。
这是保障,也是他奚容澈给予杜若溪一生的承诺和保障。
“是不是我签了,就能去见哥哥了?”
“嗯!以后你的家人就不只剩哥哥了,还有我,懂了吗?”
“还有你……为什么?”
“我以后就是你的亲丈夫了,我们是夫妻,我有责任义务照顾你一辈子的,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哥哥!”
杜若溪不以为然,她没有心思听奚容澈讲太多,她也理解不来,她一心一意只想找她的哥哥,李子黔。
“走吧,带你一起去找哥哥。”
“嗯!”
听到可以去找哥哥了,杜若溪高兴得就像是个孩子一样,因为这里四周的环境,诡异得可怕,让她一时之间有些无所适从。
有着让她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的潜意识里只想逃离。
看着这懵懵懂懂如小女孩一般的杜若溪,奚容澈也不敢再多做什么强人所难的事情。
反正现在跟她说太多,她也不懂,也听不进去,只要有婚书在,她就别想跑了。
奚容澈内心里的小九九,谁会看不懂?他就是想再一次栓住她,不让她被别的男人所拐跑。
为了不让杜若溪看到李子黔被关押在牢笼里,奚容澈特意把他安排到了一处悠闲怡然自得的小别墅去居住了。
因为他深知,现在这个哥哥在杜若溪心里,有着多么重要的地位。
即使他是情敌,他又怎敢轻易亏待了他,惹她不高兴呢?
情敌见面,总免不了分外的眼红,掉进醋缸里出不来了。
“安逸?”
“哥哥……”
杜若溪在看到哥哥的第一时间,便直接欣喜如狂般地跑了过去,抱住了他,像极了多年不见的兄妹,腻歪得很。
某人看在眼里,却只能酸在心里。
什么时候,你也能像现在这样,不用因为我的强迫,也心甘情愿的对我投怀送抱呢?
那他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奚容澈?你怎么也来了?安逸,他没对你做过什么吧?”
而李子黔在见到奚容澈的第一时间,便对杜若溪关怀备至。
“哥哥,安逸很好,没事!”
“我怎么也来了?呵……我是来通知你参加我们的婚礼的,大舅哥!”
“婚礼?大舅哥?”
一头雾水的李子黔,显然不是听不明白奚容澈到底在说什么,而是他压根就不想听明白。
李子黔不想在杜若溪面前闹得那么难堪,刺激到她的病情,便把奚容澈拉到一边悄悄质问着:“你到底想干嘛?”
“你是若溪的哥哥,那我和若溪要成亲了,你不就是我的大舅哥了吗!我说的没错吧!”
“这婚事我不答应!”
“这婚事也轮不到你说答不答应!”
奚容澈强硬的态度说完,便直接拿出了杜若溪签字画押的婚书。
上面的署名赫然写着奚容澈与杜若溪,喜结良缘!
她怎么会答应他呢?
还是签了杜若溪的名字?
他又是怎么得逞的?
“可是……她叫安逸!”
“但我就是要她签杜若溪的名字!李子黔,你醒醒吧,她就是杜若溪!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你联合我姐姐欺骗我的这笔账,我们以后再算!我现在是来通知你的,不是来询问你的意见的。这月的中旬,我姐姐回来之日便是我和杜若溪的盛世大婚的日子!”
“安逸,你不能答应他!”
“哥哥……他是安逸的丈夫,安逸答应了他,现在反悔的人会变小狗的,安逸不想当小狗。”
“奚容澈,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安逸的病情不稳定的,她必须得按时服药,要不她的病情会加深的。”
“李子黔,你就放心吧。待她和我成亲过后,我会带她出国去治疗的。你也放心,我拿生命做担保,保证不会再伤害她了,我爱她还来不及呢。你就好好安心当你的大舅哥吧!”
李子黔明白,他一个人的挣扎图劳而无功。这奚容澈一旦决定的事,那是谁都逆转不了他的想法的,况且他现在又被他束缚于这里,没了自由。
这一次,他只希望他奚容澈说到做到,安逸能够得到幸福。
“若溪,看过哥哥以后,是不是该乖乖和我回去了?”
“安逸想和哥哥在一起。”
杜若溪嘟囔着小嘴,有些不开心,她明明叫安逸,为何要当别人的替身,叫杜若溪!
她在抗议,表示自己内心的不满。
“以后你就叫杜若溪!听清楚了吗?没有安逸这个名字!”
“安逸,还是只想和哥哥在一起!”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反骨的,他怎么不知道了呢?
但是,他还是必须得要忍着,好声好气哄着她。
要不她一旦发病,对她的病情来说,也只会越变越糟糕。
“你答应嫁了我,就必须跟我走了,我才是你的丈夫。难道你想反悔当小狗吗?”
“我……”
“跟走吧!该回去了!”
“那我还能常来看看哥哥吗?”
“嗯!每天这个时候我都陪你来,好不好?”
“嗯,好!”
“真是乖!”
看着眼前非常耐心哄安逸的男子,李子黔压在心里的大石头好像有稍稍松了一些。
他好像真的也在改变,肉眼可见的在变好,真心希望他这一次,是真的会懂得珍惜眼前人吧。
因为这两天她没有服药,病情也看似稳定,说明她并没有受到了什么刺激,情绪还是比较平稳健康的。
是不是间接也能说明了,他没有对她不好吧。
为了杜若溪,李子黔可谓是操碎了心。
同时,他也有些迷惑不解了,他到底该不该选择放手?
他这么草率的决定放手,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他无从得知,只愿时间能解开所有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