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国,这里四季如春,娇艳漂亮的花更是数不胜数,自从那天晚上以后,她几乎很少做噩梦了。
也开始注重生活品质,不像之前那样没日没夜地弹钢琴了。
这边的独栋院子是江祈年留下的,她在院子里养了不少花花草草。
大部分花草都是之前在南城别院里,养过的品种,所以,现在养起来。
倒是十分得心应手。
“……”这天,她浇完花,又折返回房间弹钢琴,今晚上的比赛对自己而言。
非常重要……
是自己参加这么多年里,第一次进入决赛的比赛。
可自己已经一年半没有弹钢琴了,怎么练习都差点感觉。
温漾看着琴架上面的琴谱,一遍遍重复背诵着,手指尖不断跳跃在黑白琴键上。
清脆的钢琴声,像是月光流淌而下般流畅,清冷……
她想拿这个奖,想让江祈年看看自己没有给他丢脸,依旧有在发光发热。
傍晚来临……
晚霞像是织女遗留在人间的绝美锦缎。
温漾坐在纯黑色的钢琴面前,抬眼看向了窗外,此刻窗外的参天大树上洒落下来稀碎的光影。
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照进来的光影,让她看呆了,她颤抖着手,把手伸到了光影之下。
“……”她好像看到了江祈年,他站在阳光之下朝自己笑:“小乖。”
再次抬眼,人已站在了舞台中央,黑压压人群在自己眼底。
她一袭淡粉色的一字肩纱裙,青丝被高高扎成了一个丸子头。
女人是害怕的,也是紧张的,死死抓紧了礼服的裙摆,深呼吸一口气。
“呼……”
舞台上唯一的一束光打下,她轻轻弯腰,然后,走到钢琴面前,坐下,白皙的手搭在了黑白琴键上。
紧张的情绪有在减退。
她在心底不断安慰自己,没事,没事,温漾,你怕什么。
“……”
起初,她还是有些紧张的,手指飞速跳跃在了黑白琴键之上,优雅的钢琴声从她的指尖倾泄而出。
台下坐着一个身穿黑色衬衫的男人,他黑衬衫的扣子没有扣,露出精致的锁骨。
目光灼灼地盯着台上的女人,眼底浓重的恨意,很快被惊艳和疯狂滋生的爱意所覆盖。
她呈现出来的,不过是一个侧影,都让他为之疯狂,想把她藏进自己的房间里。
这样的宝物不能被其他人欣赏了去。
真想按住她,把她身上纱裙撕碎……
悦耳动听的钢琴声,周围的人都陶醉在其中,还有人夸赞:“天籁之音。”
“小姐姐不仅人美,琴声也动听。”
这个夸赞的词语,沈宴听了只是握紧了拳头,再美,人也是自己的。
只有自己能看,琴声再动听,也只能给自己弹。
既然这么不乖,这么喜欢忤逆自己,还试图杀死自己,那金丝雀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锁在家里,只有自己回来时,朝自己唱歌。
想到这里,沈宴眼梢愈发腥红,就连身上的戾气也愈发重了……
“小乖……”
台上的温漾已经由之前的紧张到现在的泰然自若,舒展淡定。
一曲毕,她站起来朝舞台这边的人群鞠躬,鞠躬时,温漾抬眼时,似乎能透过人群,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而且,她在弹钢琴的过程之中也能感受到那道灼热偏执的视线。
那道视线现在也追随着自己……
温漾脑袋里只能想到那个冷厉的男人,沈宴……
可,他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还能感受到这样的视线。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她的思绪才被拉回来,回过神来以后,往后台折返去后台时。
在后台自己的桌子看到了一束荔枝粉玫瑰,上面还有一张纸条。
温漾愣了几秒,这玫瑰太过于熟悉了,好像在那天夜晚时,他也给自己买过。
还折了花,将花插在了她的耳旁,低声夸她。
“花美,人更美。”
这段记忆是不堪回首的,可一年半的时间里被他驯,加上谈恋爱的那一年。
有些以前没有小习惯被他强制,被迫学进了骨髓里……
她看着桌子上的玫瑰花,抬手直接拎着花,放到了隔壁桌子,应该是送错了。
刚刚将玫瑰花放到了那边的桌子上,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恐怖的声音。
“小乖……”
“你可真不乖。”
这个声音可太熟悉了。
她的心脏有一时间停止了跳动,僵硬地转身,然后,看到了一张在梦里被噩梦纠缠的脸。
温漾下意识往后退,然后,惊恐地瘫坐在软椅上,眼眸瞪眼,嘴唇颤抖:“你……”
沈宴看着她这样的表情,很是不悦,自己差点被她送走,她倒好了……
“温漾,你可真是耀眼。”
“真想揉碎你。”
他的发言,让她觉得吓人,身体不断颤着,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
“你怎么在……这……里……”
“我没死,温漾。”他笑得邪恶,嘴角残忍的弧度愈发骇人。
男人一步步逼近,最后在她面前停下来,手掌撑在她的椅子两旁,整个人倾身靠近她。
黝黑的凤眼里蕴含了太多情绪。
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沈宴这样近距离接触到她,心底得到满足,但身上的戾气愈发重,似乎要将她给吞噬。
他想质问她,想把她绑回去,也想狠狠地惩罚她,让她长长记性。
“吃避孕药了?”
“装失忆?”
她扭头不想面对他,男人一个用力就掐住了她的下巴,语气冷厉得像是在审讯犯人。
下巴处传来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语气都是结结巴巴。
“我……”
“沈宴……”
“那天跟沈熠给我一枪时,不是很多话吗?”
“哑巴了?”
“说话!”他语气很不好,眉眼之间除了戾气就是恨意,没有一丝温情。
她被他这个样子吓得不敢说话,眼眸里甚至染上水雾,哆哆嗦嗦道:“我……”
“你别这样……”
“就当我……死……了……”
“死了?”他挑眉,手掌下滑到她的脖颈处,语气恶劣:“掐死你算了。”
“反正,养条不听话的狗也没意思。”
沈宴对这个心狠的女人是心怀怨恨的,毕竟,那子弹还差几毫米就击中自己的心脏了。
所以,掐她脖子时也发了狠,仿佛真要送她去见阎王爷。
温漾起初还挣扎着,想要从他手里逃走,可他手劲太大,她根本无法逆转。
只能眼睁睁感受着自己胸腔里的氧气愈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