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慕昔没留下，乌禾很意外，这人不是时时刻刻都想粘在江雨翊身边吗？她们之间莫非真出问题了？她们发生了什么？她错过了什么？
明明那晚后江雨翊的脸色就红得不正常，她们那晚没有猫腻，她是不信的，虽然她没从江雨翊嘴里套出什么。
眼前的人，那晚后，也脸红的不正常啊，都不敢抬头看她。
乌禾细想了一下，也就昨天不一般，她一个人要去甲板吹风，可她不是因为她在她面前杀了人，害怕才去吹风的吗？
“你有话说话，我脸上又没有菜。”
眼前的人放下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汐月夹了口肉，放入郑慕昔碗里。
“阿禾估计是要问你，为什么不跟阿翊一起去京城。”
乌禾点点头，低头吃饭。眼前的人面无表情看人，蛮渗人的。
“我姐估计是不想拖累江姐姐。”
郑慕离乖巧地看了郑慕昔一眼，郑慕昔朝他笑笑，夹起碗里的肉吃着。
这答案，她又不是猜不到，她想知道的是，郑慕昔内心深处的答案。而且，她俩功夫不差不多，谈不上谁拖累谁。乌禾这么想，却没问出来，她实在不想看到郑慕昔那张要吃人的脸。
“你们说阿翊会碰到太子吗？”
乌禾一听立刻捂住汐月的嘴，又往四周看了一圈，没人往她们这桌看。
汐月瞅着乌禾的手，乌禾立马松开了，汐月的嘴好软，她望了眼自己的手，慢慢放到桌下。
“有这个可能，但我还是希望江姐姐不要碰到他。”
汐月直直地看着郑慕离，问他几岁，郑慕离说他16了。汐月摸了摸下巴，接着问他几月出生的，他说十月，汐月又问他具体的天数。
“姐姐为何要问这么仔细？”
汐月抬起下巴，“就是好奇你这样俊秀的脸，出生在什么样的一天。”
郑慕离低了头，耳根隐隐发红。
“阿离出生的那天，天朗气清，橘树结了果。”
郑慕昔夹了口肉，放入汐月的碗里，汐月朝她笑着点了下头。
乌禾看着两边的人，有来有往，说说笑笑，突然有些食不知味。她草草扒完了碗里的饭，就说自己吃饱了，先回房了。
一直到上楼，她嘴里的那口饭都没咽下去，她倒了杯茶，就着茶水，把那口饭顺到胃里。
之前她还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刚刚看到汐月的眼神，她有些明白了。
她莫不是，对汐月动了心？
她甩甩头否认，不可能的，汐月表里不一，引得她好奇而已，自己心跳不正常，也只是因为看到了汐月的两面，被她吓到了。
那刚刚为何觉得心塞？汐月只不过夸郑慕离俊秀，自己就吃下饭了。
她不可能喜欢小她四岁的人，而且还是女人。
她盘腿打坐，默念毒草毒性，念着念着，她又想，汐月为何要夸郑慕离？她深深叹了口气，下了床，去找伙计送热水来。
下了楼梯，她特意看了那一桌，她们还在吃。汐月笑得很甜，她那个位置，看不到郑慕离的表情。
热水很快送上来，她把门从里头反锁，先用热水冲刷了一遍浴桶，再脱了衣，全身没入热水中。
身下被热水冲灌着，她伸过去，摸着，闭眼靠在浴桶边。
她的手跟着热水的波动，一下又一下。
她想着汐月那张带着梨涡的笑脸，喉间溢出轻吟声，她喘息着，隐忍着，随着短促的一声媚叫，她整个人完完全全靠在了浴桶壁，双颊绯红，额头冒出汗珠，热气包裹着她全身。
她猛地坐起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紧拿胰子草草洗了一遍，就起身了。
她摸着自己发热的脸，久久没能缓过神。
她真的，喜欢她吗？
她躺在床上，看着一旁随风晃动的树影，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对她，到了如此地步。
她也曾跟师姐师妹们在一起吃饭、练功、配置毒药，一起嬉戏打闹，还睡在同一个床榻，为何她没有对她们产生这样的欲望？偏偏对这个鬼灵精的汐月？
汐月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了她，那张让她像喝了蜜的笑脸？还是……刚刚她摸到了汐月柔软的嘴唇，那时就起了欲念吗？
还是与汐月朝夕相对，汐月总抱着自己睡觉？
推门声传来，她才想起自己没有把门打开，便起身去开门。
她闻到酒气，汐月朝她笑着，脸通红，她喝酒了？
汐月扑过来，两臂挂在她身上，头磕在她左肩上。
“你喝酒了？”
“只一杯，阿昔喝了，阿离也喝了，我也喝了。”
她抱起汐月的腰，汐月两腿一纵，整个人完全贴在她身上，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她抬腿合上门，再拴上门。
汐月整个人挂在她身上，她有些喘过气，特别是她胸前贴着她，她十分难受。
她快步走到床旁边，将汐月轻轻放上床，她的腿松开了，她的手还挂在她脖子上。
她拍了拍汐月的手，“放开我吧。”
闭着眼的汐月，忽而睁开了眼，笑着，“我不放。”
她看着汐月那张泛红的脸，泡了水的杏眼，不自觉咽了口水，心脏更是跳得厉害。
“你不放我就亲你了。”
这句话脱口而出，说出口的当下，她忙不迭地拉开汐月的手。
汐月的手落在床铺上，她还是那般笑着看她。
“阿禾为什么想亲我？”
热气涌上她的脸，她无法再看她，便折身在另一头朝外面躺着。
“阿禾也跟男人一样想对我动手动脚吗？”
她羞愤难当，在她心里，她的这种心思跟那些脏男人一样吗？想起在浴桶她做过的事，她更觉没脸看她，也不敢回答她的问题。
“阿禾……”
她凝神听着，汐月没再说话了，等了一阵，她起身往后看，她闭着眼，呼吸清浅，似乎睡着了。
她安静的时候，不笑的时候，很像海边的月亮，不会问令她难堪的问题。
两颊的热气退散，她的眼角不自觉上扬，等意识到自己在痴看汐月，立刻躺下来，背对着她。她希望赶紧回到骆驼峰，这样就可以不与汐月睡在一张床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