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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一趟,她算是白去了,赵长珏是真不知情,还是他善于伪装,当下她判断不了,他如果是演戏,演得也太投入了,连她都被感染,对着那张清俊的脸,她实在狠不下心。李元栩这回会如何挖苦她,她大概也猜到了,无非又说她美貌无用,手段不行,收服不了一个公子哥。

郑慕昔会作什么反应,她猜不到,她觉得愧对她,留她在身边,净让她帮忙,自己什么忙都没帮上。余之恒的事,依然没有进展,她想过去探赵长珏的口风,但又觉得现在不是好时候,他才受了伤,警惕性肯定提高不少,她这一问,很容易让他怀疑她仍是向着李元栩的。

她望了一眼屋外,天快黑了,赵钧不知有没有回府。

“阿珏,我要回去了,明日来看你。”

赵长珏不舍地看她,“我送送你。”

走入回廊,她问起赵钧,赵长珏说赵钧最近都很晚回来,不会碰到,让她放宽心。她借机演上了苦情戏,赵钧怕是不会满意她,毁了婚的女子一向被嫌,这位驰骋沙场的将军应该也不例外,赵长珏不嫌,更多是不死心在作祟。

她偏过头用手捂着脸,闭着眼,头上下晃动着,撒娇似的哭着,赵长珏的手悬在她右肩上方,迟迟没落下来。

“阿翊,你别哭,我爹那边我会好好说的。”

他的手放下了,没搭上她的肩,她瞟到了,用手擦了擦脸,回头去看他,他额上冒出汗珠,眼神里是装不下的心疼,她有一刻晃神,没人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露出笑来,装作被安慰到。

余之恒的所作所为,他是真的不知情吧。群山图或许不是一幅普通的字画,若不然,赵钧没必要从自己儿子手里要回。余之恒费尽心机去抢群山图,到底为了什么?或许这一趟,不算白来,两幅几乎一样的群山图,里面定有什么。

她边走边想,压根没留意前面的动静,等她反应过来,已被赵长珏拉到一面墙后,他站在她身前。她越过他的肩往前看,赵钧正向这边走来,她忙低下头靠在墙边。

赵钧问他的伤势,又问起他带进府的男子,他说人已经出府了,赵钧大笑了几声,吓了她一跳。守门的侍卫,早就记住她的样貌,她出没出府,那侍卫定会留意,赵钧估计早知道一切,他这样撒谎,怕是免不了被赵钧责骂,她不禁担心起他来。

他跟赵钧一道离开,等两人走远了,她才探出头来,此时从正门出去,那侍卫定会捉住她,再送她去见他们,到时他肯定被赵钧重罚。

这里离走廊很近,侍卫巡逻大概会经过这儿,她不能再待下去。天已经黑了,她贴着墙根往树多的地方走,走到院墙附近等了一小会儿,两边再没有侍卫经过,她快速跑到院墙下,又重新看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人,她跃墙而下,院外是大街,是她来时经过的大街。

她往回去的路走,突然面前窜出一人,是白日缠着她的那位公子,他那副我早就料到的表情,跟白日一样不客气,他专门在这儿等着她出现,是又想收她为徒?

“公子,我急着回家,拜师的事我们下次再说吧。”

她说完快步往前走,那公子又跟上了她。

“姑娘,原来你就是我徒弟的心上人啊。”

她不理,疾步往前冲,他不依不饶地跟上,“我徒弟让我在将军府外等着翻墙出来的人,说是他的心上人,让我好好护送她回家。”

“你徒弟是谁?”她本不打算搭腔的,但为了套消息,只得理一下这个难缠的家伙。

“赵将军的长子赵长珏。”

她停下脚步,白衣公子也停下了,他浅笑着瞧她,像在瞧一朵花。

“您是阿珏的师父?”

他笑着点头,“阿珏说你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女人,我看挺普通的。”

她不气,笑着问他,“阿珏房间里的竹枝图,是您画的?”

他仍笑着点了一下头,“你画的那幅紫藤也很普通,阿珏还当宝似的藏在密室,也不知你给他下了什么蛊,好好的功夫不学,非缠着我学画画。”

白衣公子跟之前的态度完全不同,对她似有敌意,她有些摸不清这人到底要干嘛。

“公子,敬您是阿珏的师父,我就不多说了,您留步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她不想多做口舌之争,继续朝前走,白衣公子仍然跟着。

“你别再跟阿珏见面了,你不适合他。”

她没回应,继续往前。

“阿珏只是一时迷恋你,等你真正跟他在一起,他不会跟当初一样对你,他是我徒弟,我最了解他,他喜欢的东西很多,但基本没有一样,他能坚持一年。”

攻击她不奏效,改诋毁赵长珏了。画出那样大气有力的竹枝图的人,也不是那么坦荡洒脱的人。亏她之前对他想收她为徒动了心,他功夫再强,她都不想学了。

“他今天受伤是因为你,我怕下次他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你就放过他吧。”

她没再往前走了,“谁伤了他?”

“将要跟你成婚的人。”

赵长珏因为她,去跟李元栩拼命?可他为什么会急在这一时呢,他来相府那日说到了秋天,她跟李元栩的婚事有转圜的余地,不是已经定好计划在秋日之前对付李元栩,难道提前了?他的计划跟太子无关,是他个人的计划?

“他为什么会动手呢?”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突然出手,肯定是因为你。”

“我已经跟他约好明日来看他,不能无缘无故不来了,明日我会找借口不再跟他来往。”

他的眼睛睁大了一瞬,接着笑了起来。

“你不会是假意应允我,转头跟阿珏告状吧?”

“我既答应了你,便不会反悔,我也怕他会不顾安危,跟人拼命。”

这番话说完,白衣公子不像刚才那么有敌意,看她的眼神,柔和许多。

走了几条街,快到相府后门口,他便告辞了。

她溜进院子,拉开窗户,刚好看到背对着她的汐月,她忙放下窗。

她蹲在窗下,听里面的动静。汐月在哭,郑慕昔在安慰她,安慰的话听着有些耳熟,像是她曾经对郑慕昔说过的话。她觉得神奇,听到跟自己几乎一样的声音说她曾说过的话,有些像在听自己的戏。郑慕昔是真的想成为她吧,她实在太像她了。

她心里高兴,很快不安起来,郑慕昔若有了取代她的想法,她现在的处境不就危险了。她得找个时间去一趟平洲,看郑慕离还在不在刘府。去平洲起码要两天的时间,郑慕昔不能扮演她太久,她还是相府的丫鬟,这么大的人消失两天,肯定会引人注意的。

身后的窗被推开了,她惊了一下,抬头看上去,郑慕昔趴在窗台,冲她笑。

“汐月走了。”郑慕昔小声对她说,她也笑了一下。

她进了屋,郑慕昔跟之前一样摘掉人皮面具,卸妆,梳发,看她越来越熟练,她越发不安了。

郑慕昔换完衣服,走到她面前,蹲下来看她。

“阿翊,不顺利吗?”

她抬脸笑了一下,“是啊。”

“不要紧的,慢慢来,我回去了。”

她对郑慕昔努了努嘴。郑慕昔起身走去窗户边,推开窗,回头对她笑了笑,她朝郑慕昔摆了摆手。眼看郑慕昔爬出窗外,她捏紧了双手,爬窗也很熟练。

第二日一大早,郑慕昔从窗户进来,她坐在梳妆台旁,已经打扮好了。

郑慕昔走到她身边,从镜子里看她。

“阿翊,昨日汐月受了李嬷嬷的责骂,才来我这边哭的,不是我惹哭她的。”

“李嬷嬷因为什么事骂她?”她站起来,转过身望着郑慕昔,她满脸倦容,像昨晚没睡好。

“汐月帮着受李嬷嬷责打的丫鬟,李嬷嬷就当着丫鬟的面说她,说她不要以为跟小姐从小一起长大,就是小姐的妹妹了,只是个被卖的丫头,也敢充小姐……后面应该说了更难听的话,汐月没说出来。”

“你怎么想呢?”

“阿翊,我也知道我这么做不太合适,可我还是想问问你,我可不可以帮汐月教训李嬷嬷。”

“李嬷嬷是我哥的奶妈,你教训她这一回,下一回还要继续吗?”

“可……可我也不能眼看汐月这么难过,什么都不做。”

“为自己不了解的人拼命,值得吗?”

“拼命?没这么严重吧。”

她拉郑慕昔在床上坐下,面向她,“阿昔,之前劝你的时候就跟你说过,让一个人要死不活才是最佳的报复方式。那李嬷嬷别看是一个妇人,她要在特别小的地方给你使绊子,你根本都察觉不到是她做的,小人难防,防的了一时,防不了一世,除非你杀了她,可你用什么借口杀掉我哥的奶妈呢?”

“但也不能因为怕,就什么都不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