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女子进宫,还对其很是重视,温月柠心中警铃大作,有一个要好得郡主分走她的殿下都已经算是她的极限,如今怎么又冒出个白发女子来。
起身赶紧让青雀给自己稍作梳洗后,换了套常服翻未央宫得高墙与窗户。
只是有些不大巧,温月柠走扶玉阁老路去往主殿后,沈桑晚并不在那儿。
迎接她的是一个被白纱包裹得书颜,好似一个木乃伊,直直地放在床榻之上。
殿内弥漫着浓厚地酒味。
寻人无果准备回去时,书意推门而入,按照沈桑晚地吩咐给书颜身体熏一种秘制地香料。
以至于书意都在猜测自家殿下是不是想将元安郡主地尸身腌制入味。
“皇后娘娘?”
看见熟悉地身影,书意语气带着疑惑,但后面明白过来,皇后这是又偷摸来找自家殿下。
温月柠脸上有片刻地窘迫,好在书意懂事,立马开口说道,“殿下她在云光殿与泠鸢议事。”
听到对方这般说,温月柠转身翻窗出去,转道去云光殿。
「皇后娘娘身手居然这么好?」
「那她不会日日都来这儿寻殿下吧?」
望着消失不见的身影,书意一时都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只是盯着窗子出神。
「云光殿」
沈桑晚本不想来着,她本准备去找温月柠商量商量后面的事情,不料被泠鸢截胡,诓她来这。
刚开始她还当真以为对方是有什么要紧事要与她相商。
可经过几轮谈话,她发现对方纯属是拿自己逗闷子。
气的起身就要离开,被泠鸢一把抓住,鼻腔顿时吸入一股异香。
沈桑晚猛的将人推开,再次嗅了嗅,确认对方这是想在自己身上养蛊。
“你们北巫人是不是见着人就喜欢在别人身上种蛊?”
“殿下竟然知晓蛊毒?”
泠鸢话刚说完,才晃觉脑子慢了半拍,想给自己一巴掌。
眼前人与北巫交战多年,自是见过无数蛊虫,能知晓一二也不足为奇。
“你既然懂蛊,怎么就没发觉本宫身上已经被人种了蛊毒?”
沈桑晚微微抬起头,冷冷盯着泠鸢,眉眼透出几分讥诮的意味来。
泠鸢是巫师,不是蛊师,至于为何懂蛊,只因她的师傅是巫蛊同习之人,她因不喜那些虫子,只学了些皮毛。
但也足够用来保命和谋事。
她方才是想借机给沈桑晚下蛊达到控制对方的目的,谁知对方已经被人种下蛊毒,如今还被当场识破,气氛一时变得尴尬起来。
“你若想完完整整的回你的北巫,本宫奉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养伤,赶紧将郡主救回,别再想一些歪门邪道之事。
瞧你长得白白净净一人,心底怎么跟锅盔一般,你若非得寻死,本宫也不介意让你提前几日去见阎王。”
泠鸢并没有被沈桑晚冰冷的语气给吓退缩。
“阿嬷常说南靖的人都是长得貌美,心却狠辣,自泠鸢来到这儿,相处的人少之又少,倒没觉得阿嬷说的话是对的,如今瞧了殿下,竟有些相信阿嬷的话了。
不过我这人素来爱做一些惊心动魄之事,殿下越是这般,泠鸢越是喜欢缠着殿下。”
俗话都说男怕烈女,女怕缠郎,沈桑晚觉得这缠女也难搞啊!
“若影,看着她,后面几日她有什么事便由你转达给本宫。”
“殿下不是喜欢女子吗?难道是泠鸢不够貌美,无法入殿下的眼?”
对于这个只见了半天不到的女子的直白爱意,沈桑晚属实有些消受不起,也觉得莫名其妙。
“我南靖好儿郎遍地都是,女娇娥也都一抓一大把,你若看上谁,本宫可为你保媒,莫要缠着本宫。”
泠鸢勾唇一笑,装出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用极为惋惜的语气言道,“可惜,泠鸢只看上了殿下,若是殿下不愿意,那泠鸢也只能暗自伤神,最后郁郁而归。”
〖皇后装可怜那叫惹人怜爱,你这装可怜怎么一股子绿茶味,怪恶心人的,离我远点,若是让皇后听见,说不定醋坛子又得倒翻一地。〗
沈桑晚有些嫌恶的又后撤了好几步,没有理会泠鸢,而是交代了若影几句,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刚出殿门,就看见立于廊下窗前的温月柠,脸上有些不大开心的盯着自己。
“皇...皇后,你怎么来这儿了,也不叫人通禀一声。”
“想来是月柠来的不是时候,扰了殿下与美人的相会。”
言罢转身阔步离开。
沈桑晚提步跟上,言语中透着急切,“我没有,是她诓我来的这儿,我本来忙完阿颜的事情后就准备去找你,是知道泠鸢她假借救治阿颜的名头骗我。”
温月柠的步伐逐渐加快,好似脚下生风,沈桑晚有些赶不上。
只好抓住对方的胳膊,顺势推开旁边的殿门,将人带了进去,然后迅速关上殿门。
一旦过了前面的幽径,就会有许多来往宫人,沈桑晚觉得人多眼杂,瞧见她与皇后拉拉扯扯怕是影响不好。
“阿柠,我与她当真没什么,我也不知道她为何就非得逮着我不放,我今日是第一次见她,且与她相识半日都不到。”
二人身处的是一个堆放杂物的殿宇,周遭全是灰尘,稍稍扑棱两下都能扬起许多尘土。
可沈桑晚不听见温月柠的回应,她是如何也不会放人离开。
她素来奉承的信条就是,什么事说开后就既往不咎,不喜欢翻旧账,也不爱为了往事费心神。
“阿柠,你若是不信,待她将阿颜救回来,我立刻派人将人打一顿,然后再送她出南靖,只要她出了钦州,你是派人将她打一顿也好,寻人杀了她也罢,都随你,好不好?”
温月柠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往明明也不会动不动就如此生气,还是生闷气。
她明知道对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可为何看见沈桑晚与旁的女子在一处,她就会下意识的难受。
“抱歉。”
面对温月柠突如其来的道歉,沈桑晚处在懵然状态,有些摸不清对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