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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地契,杜媛媛看了看上面的地址和范围,一阵错愕。

“这个庄子现在是钰娘在打理,你接手后,多问问她吧。”徐霖摆摆手,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

默默收好地契,杜媛媛打算回头再问问夫君。想到夫君这两个字,杜媛媛脸色微微发红。正正神色,徐家人口简单,此时在场的除了两个长辈,另外就只有两个小辈。一个嫡亲小姑子,曾经是闺中的手帕交。一个是庶出叔叔的嫡女,平时看上去乖乖顺顺。

将提前准备的的礼物送上,认亲很快就完成了。

“大郎看着下月休沐的时候、带着你妻子去祠堂那边上了族谱。到时候我会让府上的老人带着你们过去。”董老夫人开口道。京城就这么点地方,延宁伯府自然不会将祠堂设在京城。何况现在的延宁伯府还是御赐的宅院。既然是御赐,总是要防着哪一天,不小心触怒龙颜。

“是,祖母。”徐桓恭敬地应到。

董老夫人看了儿子一眼,见儿子没什么需要交代的话。又说了几句开枝散叶的话,就让新婚的小两口先回去歇息。毕竟新娘眼下的青影,用脂粉遮不尽。

府上主子少,徐桓又成了亲,徐霖干脆在成亲前将徐桓院子周围的的两个小院子全部划到他的院子,稍加休整,竟有园中园的感觉。

往日杜媛媛早起都会锻炼片刻。今日,杜媛媛根本没能早起起来。此时就由徐桓陪着,在新落成的枫林苑散步。杜媛媛爱红衣、爱红花、爱红叶。枫林苑旁边的几个院子,原本的枫树就不少。后来建宅子的时候,徐桓又找了不少稀罕的枫树来种着,成了名副其实的枫林。

“父亲给我的那个温泉庄子,怎么看上去不怎么对劲啊?”杜媛媛边走边问道。

“对劲才不是正常的。”徐桓轻轻摇头,“那一处温泉庄子,连着周围的一片,都是我们徐家的地盘。那一片,有咱们徐家大部分的秘密产业。如今是钰娘管着,你最近什么时候得闲了,就去跟她交接过来。钰娘成天地抱怨我和父亲尽给他找事做。”徐桓摇摇头,“那些东西我不会接手,以前我嫡亲的母亲管过一段时间。她去世后就是祖母在管。钰娘管着,也就是一年前的事。”

那地方!杜媛媛哑然,“那地方钰娘不是还请了很多小娘子去玩耍吗?”不怕被暴露了吗?

“越是藏着的东西,才越是容易暴露。”徐桓摇摇头,以前延宁伯府也是把那地方遮遮掩掩的,几次差点被发现。“几乎没有人会想到,延宁伯府尽然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那么显眼的地方。那里现在反而比别处安全了。”

“钰娘的心思总是有些特别的。”杜媛媛轻笑,“我以后还要跟钰娘多请教请教才是。”

“那丫头,你也别太捧着她。现在她被宠得越发厉害了。”徐桓想到自己的挚友,最近总是来信旁敲侧击地问自己小妹的近况。“尽管揪着她的错说说她。她现在可不缺人安慰。”

“有你这么当哥哥的!”杜媛媛娇嗔,这不同以往的娇态,让徐桓一时心神失守。

僵硬地将目光转到一边的红叶上,徐桓心道,我这可是为了给她与未来的妹婿创造机会沟通交流!“咱们对她面上不少,有人才能找机会安慰她。”

“你说的别人该不会是仲将军吧!”杜媛媛红唇微开,“仲将军那样冷冰冰的人,你是在说笑吧!大家可都是在说,仲将军是因为如今在三叔的帐下不能出头,才娶了三叔嫡亲大哥的女儿。”

“乱说!先不说仲将军不是那样的人不说。若真有那样的人,我岂会让钰娘掉进火坑?除非我死了!”徐桓下颔微抬,骄傲道,“我徐桓,上要护长辈,下要让妹妹妻儿一生顺遂。若是做不到,还不如早死早超生,来世再尽力。”

“你!”杜媛媛一时口讷,“不论如何,有我陪着你。”

向前迈一步,脚上的铁链就哐啷作响。

徐槿看着依旧白皙的素手,面露讽刺。在这种只有早晚能漏进丝毫光线的地方,让自己没有自由的过着富贵的生活,徐楹还真是恶毒!

门外传来打斗的声音,徐槿面露兴色,这富贵的地牢里只有自己一人,那么,来人就是专程来就自己的了?徐槿退到一边的圆案边坐下,静静等候。无非是两种结果。来救自己的人赢了,自己就能重见天日了;来救自己的人死光了,自己继续等着下一波人。

忽然,一个纤细的黑衣人静静地站在门外,冷冷道,“真图你藏哪儿去了?”

徐槿一愣,什么真图假图?很快回过神,那女声,不就是一直看守着自己的那位姑姑的?“我让你们做的事,你们一件都没做成,还想要真图?等着吧!”

徐槿那一瞬的愣神,黑衣女人看到了,只是事关重要,宁可错杀、不能放过。“说出真图的下落,我救你出去。”

原来平王手上的图是假的啊?徐槿心里疑惑,“你们带我走出去,我自然会告诉你们真图的下落。”这时候,徐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重获自由,骗人又怎么了?谁让那女人错把平王书房的舆图当真东西了?

黑衣女人拿起长剑的手又放下,任命地将门锁劈开。看到徐槿脚上浑然一体的脚链的时候,黑衣女人脸色发黑,幸好是在夜晚,又是蒙着面的,倒是没让徐槿发现。“你真的想出去?不顾后果?”

阴测测地女声在地牢一般的室内响起。徐槿浑身发毛,“有、有什么样的后果?”

黑衣女子目光落在她的腿上。“这副铁链,可是戴上就取不下来的。除非,你不要你这双腿。”

“没有腿我还出去干嘛!”徐槿惊叫,暗恨徐楹狠毒,竟然绝了她的退路。又听那个疑似自己以前叫“姑姑”的女人继续道。

“而且,这铁链材质也特别,没有一天时间,我根本救不出你来。”一天的时间跟一段铁链硬熬着,极为容易被发现。至少,徐槿知道,这里的人,没四个时辰换一次。可以肯定的是,换班的守卫,住的地方与这儿还有一段距离。“徐娘子,你说,你是要自由还是你这一双美丽修长的腿?”

“啊!我就留在这儿,不跟你走了!”徐槿惊叫一声,歇斯底里地后退,与黑衣女人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说出真图藏在哪儿,我就放过你,让你继续在这儿享你的福。”黑衣女人往四周看了看,淡淡笑道。

“没,没,没真图。”冰凉的视线凝聚在自己身上,徐槿后退靠在墙根,依然不能觉得安全。那黑衣女人手上,一把飞刀闪着寒光,灵活地在黑衣女人手中变换着位置。仿佛一个不注意,那把飞到就要飞向她,取了她的性命。

“真的没真图,”徐槿连连摇头,“我从平王的书房取下图之后,就直接给您了!您还亲自验过。”说道最后一句,徐槿来了精神。

“姑姑,东西我都给您了,您都验过了。”

“大胆狂徒!竟然敢闯柱国公府别院!”远处传来一声厉呵。黑衣女人手一抖,“没用的东西!”手上寒光一闪,徐槿背靠着墙慢慢滑下。如柱血流喷洒而出,染红了一大块地毯。

“抓活的!”领头的古十六稳重地吩咐。自从将军回陇南之后,京城的事就被他全权接手了。自然包括一直被关在地下室的徐槿。

敢背叛仲家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准备了两个月,才将徐槿在这儿的消息散布出去,古十六怎么能没点成算?他不是胞弟十九,成天想着投机取巧,他喜欢,把握十足再动手。

今日在此值夜的人,早在有人打上门之迹就放了无色无味的迷香。古十九一直领着大队的人马在外面守株待兔。此处,明面上每次有八人值守,暗地里每日都是被围着的。仲家的家训,仲家人第一敌人是自己,第二敌人是背叛者。

在有人说仲家祖传的舆图出现在平王府,又有人想对那副舆图下手时,仲君禹就知道,下手的,十有*就是背叛者。

古十六将为首之人面巾揭下,微微一惊,“你们,果然背叛了将军,背叛了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