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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两人走远,仲君禹唏嘘地叹了口气。好说歹说终于让岳父同意将婚礼定在明年了。只是具体时间还没音讯。自己是不是要在老夫人那边再加把劲儿?岳母比岳父好搞定。没想到放到祖母这边来,也是行得通的。

将给延宁伯府的礼单一琢磨,仲君禹又添添减减变动了几样,才满意地点点头,让下人去准备。

徐桓的婚礼定在十月三十。因为江南之事,弄得京城人心惶惶。徐桓的婚礼办得隆重,邀请来的人却不多。

徐楹今日穿了一身讨喜的妃色牡丹纹曲裾,在内院迎接着各家的女客。看着花轿吹吹打打出门去了,满心的欢喜。今日之后,总算不用她来打理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了!杜家姐姐前世能打理好一个军队,如今只有一个延宁伯府,肯定不在话下!

黄昏时分,一顶八人抬着的红幔翠盖的花轿在延宁伯府门前跨过火盆后停下。徐桓看着眼前四角挂着丝穗的花轿,抬起手中的弓箭,三只红箭射出。

新娘款步走上提前铺好的红毯之上,被引到大堂。徐霖端坐高堂。长子终于成亲了!徐霖轻叹。

随着一声“送入洞房”,杜媛媛双颊发烫,只觉得若是照镜子,定然比抹了胭脂还红润。喜帕被挑起那一刹那,杜媛媛看到徐桓眼中的惊艳,连忙低下头。往日不施脂粉,今日忽然浓妆艳抹,还真是,不习惯啊!

“新娘子真漂亮!”“新娘子害羞了!”……各种声音在新房内响起。

双手紧扣,放在膝上,杜媛媛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忍住,今天大喜的日子不适宜动武!只是徐桓这厮,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今天怎么就没尽快将这一屋子的闲杂人等打发出去?想着,杜媛媛抬头看。徐桓正盯着她出神。

“新郎快回神啦!喝了合卺酒还要出去待客呢!”喜娘一身喜庆,出言打趣道。

徐桓回过神,示意喜娘倒酒。已经被人笑话了,再闹腾,简直有损他的形象。

“喝了合卺酒,从此同甘共苦,患难与共!”喜娘口中吉祥话不停说出,半点不重复。

结发之后,徐桓落后一步出新房,不过,他是永远不会承认,他就是想多看一眼盛装的新娘。“我让阿楹来陪你,顺便让她给你带了一些饭食过来。”

看看,他落后一步是有事交代的!

新房终于空了!杜媛媛长出一口气,首先将头上的凤冠取了下来!她的凤冠是皇后赏的,拇指大的东珠就有三十六颗,取六六大顺之意。看上去倒是精美绝伦,戴在头上,近两斤重的凤冠。压得她脖子都快断了!怪不得女子只嫁一次!

徐楹带着紫兰,提了一个不大的红木食盒,敲了敲新房的门,听里面新上任的大嫂说了一声“进来”。她就推门进去了。

杜媛媛看进来的是徐楹,松了口气,将刚刚匆匆忙忙顶在头上的凤冠取下来放在一边,毫无形象地往后一倒,“阿楹快过来坐,我也不起来招呼你了。”

“大嫂今天累惨了吧!”徐楹上辈子也是成过亲的,嫁到王府,一点不比今天的杜媛媛轻松。

“早知道成亲这么累,还成亲干嘛!两斤重的凤冠,一顶就是一天!”杜媛媛抱怨,从早上没吃饱到刚刚那群人闹腾,絮絮叨叨地说道紫兰将食盒里的饭菜在桌子上摆好,才消停下来。

“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大鱼大肉的也不适合,我让厨房熬了鸡丝粥,配了几样小菜,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徐楹用勺子打了一碗粥给杜媛媛,满意的看杜媛媛狼吞虎咽。

幸好准备的都是易消化的,不然,照大嫂这吃法,明天非得闹肚子不可。又陪着杜媛媛说了会儿话,听到外面院子没那么热闹,徐楹才告辞。出门时,正好碰上被常平搀扶着的徐桓。

“哥哥快进屋吧,大嫂等你很久了呢!”徐楹说话后不停留,一边往青桐园走,一边对紫兰道,“你去端碗醒酒汤给大嫂身边的半夏。我自己回青桐园。”半夏是杜媛媛的陪嫁丫鬟中最得杜媛媛的心的。

“是,大娘子!”

路过德馨园,以前小董氏还得势的时候,德馨园哪一日不是人来人往、客流如织?如今,德馨园只看得到隐隐约约的灯火。小董氏如今被留在里面,也翻不出浪花来。徐楹想了想,脚步向德馨园而去。

长发披散,身上是半旧的锦衣。没有精心保养的脸生了细纹,看上去竟是比刚被带回来时老了十岁不止。

“怎么,来看我笑话了?”小董氏木然地看着徐楹,把她带回来的,就是徐楹身边的一个大丫鬟。

“不,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徐楹摇摇头,“对你来说,可能是个坏消息。我嫡亲的长兄成亲了。我的大嫂是怀化大将军的唯一嫡女。我与大嫂在闺中之时是手帕交。”

见小董氏越来越木的脸,徐楹心神一松,“你想见徐槿吗?”

小董氏摇头。见女儿有何用?阿槿如今过得,比自己肯定好不了多少。说不定,比自己还不如呢。

“你想见槐郎啊!”徐楹了然,按照小董氏的脾性,此刻自然是儿子才是有用的,“槐郎如今怕是不怎么愿意见你呢!一个为了一己私欲买凶杀人的母亲。”

“你怎么这么狠毒?槐郎那么纯粹的性子,你竟然将那些阴私事给他说!”小董氏愤恨地看着徐楹,她的槐郎,她最疼爱的儿子,她把所有的污糟事一人做完,就是为了给他一个干净的环境让他成长。

“我说的都是事实,没有一句添油加醋的!”徐楹低头含笑,“既然有胆子做,怎么就没胆子认下呢?你瞒得了一时,还能瞒得了一世不成?”

徐槐一副赤子之心,小时候想着他年纪还小,小董氏舍不得他看见她手上带血的样子。一装就是十几年,再撤下面具,她实在不忍心看他失望的样子。

“我如今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样!”小董氏歇斯底里吼道。

“你还活着,我母亲却死了,死得那么痛苦。”徐楹盯着小董氏,一字一句,“你说,我怎么能放过你?我的杀母仇人。”

“不……不是我,你母亲她是难产去世的,是你害死的她!”小董氏喃喃道。

“怎么不是你了?夏国皇家秘药,是你的奶嬷嬷给你的吧!让怀孕之人身体慢慢虚弱,你为了保险,还在我娘生产的时候,在开水里加了缩宫的药。我母亲她,怎么能不难产?”说着说着,徐楹双目赤红,多亏了紫韵收罗的审讯法子,凡是给小董氏做过事的,都被审讯了一番。

“是我做的又如何?我害了你母亲,她却一直留在你父亲的心上。十几年都没褪色一点我被你这么折磨,他连一句话都没有!”

“是你自找的。”徐楹冷声道,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小董氏一直在奢求原本就不属于她的,她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是我自找的,我应该让你娘亲好好活着。红颜易老,没有我,还有千千万万的小娘子前赴后继。”小董氏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

徐楹看了看已经有了癫狂倾向的小董氏,摇了摇头。如今此人已经不需要她再出手了,不过同样是一枚棋子罢了。

翌日,新妇认亲。

徐楹一大早就到慈安堂等着。看见大嫂杜媛媛脚步不如往日果敢有力,低头偷笑。大哥果然对媛媛姐有几分真心。

新妇敬茶是要给见面礼的。董老夫人给了一套色泽浓郁的翡翠头面,徐霖给的则是京郊的一个温泉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