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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红姹紫,繁花织锦。

到了卫月娘说的地址,徐楹放眼望去,脑海中只余了这八个字。

“你婆婆对你真好!我娘亲都没送我个这么美的庄子!”周萱娘眼中的嫉妒要不遮掩,更没掺杂别的情绪。

“我来这儿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怪不得几个嫂嫂听到婆婆的话,脸色那么难看。”卫月娘当时听到婆婆说送她一个小庄子,还真以为就只是一个小庄子。

“不管了不管了!月娘,快去上些精致的点心来,如斯美景,再有美人相伴,今生何求?”周萱娘夸张地爬上院子里专门为赏景而修的八角亭,整个庄子的景色,尽在眼底。

卫月娘吩咐了丫鬟上今早吩咐准备的茶点,这才旖旎地去了亭子。

不小的八角亭,徐楹和周萱娘一人占了一边。

周萱娘骑马累了,半倚着栏杆,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微微掀起眼帘。见来人是卫月娘,眼睛紧紧一闭。“月娘,这回我可要在你这儿赖上几天!来了这等地方,方觉此生不曾虚度。”

“我来过这亭子,才懂世间事不过尔尔。凭风立在亭中,闭上眼,还有一种翩翩凌空的感觉。”两个手帕交喜欢这儿,卫月娘也觉得与荣有焉。“阿楹可要一同留些日子?这庄子上客院都空着,你们尽可随意挑着住。”

徐楹很是意动。延宁伯府地方大,人少,住的地方虽然富余,毕竟地处京城,与这个庄子相比,还真是比不上。更何况,如今京城中,自己就相当于一个甩手掌柜,忙的地方实在少。

“那我就留两日?”徐楹试探地开口。

“两日怎么够玩?”周萱娘斜睨徐楹一眼,“就算是陪我,你也要留上五天才行!”

“五天?太多了,我不在府上,祖母定然不会好好吃饭!我得回去看着祖母。”徐楹摇摇头,两天已经是极限了。她家不像是周家,能独当一面的夫人就有好几位。

卫月娘显然也是知道徐楹的情况,表示理解。

周萱娘嘟嚷了几句,到底还是理解徐楹的处境,不像自己那般自由。“两天就两天吧!你这个大忙人抽出两天来陪我,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只是不知道,你以后每天花多少时间陪你家仲将军?”

“阿楹和仲将军定亲了啊!”卫月娘自徐楹及笄后就来到了这边的庄子,京城里的消息来知道得倒是晚了不少。

“可不是!我娘亲还说私下找人探探仲将军那边的口风。我这儿还没影呢,仲将军那边倒是先把婚事定下来了。”周萱娘嘟嚷,虽说她对仲君禹没什么印象,好歹,那也是她家爹娘给她看过的夫婿啊!

“婚礼定在何时?到时候少不得要讨杯水酒了。”卫月娘轻轻靠在一边,顺手拿了一块新上的枣泥山药糕。

“还没定下呢。看我父亲的意思,嫁妆还要准备一两年吧。”徐楹轻轻摇头。父亲好像打算多留自己几年。

“那仲将军那边可有得等了。”周萱娘幸灾乐祸地道。

徐楹没有接话,淡淡地笑着,任由香风迎面拂过。

夜间,考虑到就几个小娘子,大家干脆都住到一个院子。相互之间也好照应。

夜色深重,整个庄子最后几盏灯也被吹灭了。

风高月黑,几个黑影就着月色翻进庄子,熟练地找到今日几个小娘子歇息的院子。挨个挨个地吹上迷烟。

仲君禹带人快马赶到时,只看见被迷晕了一地的丫鬟婆子,和被搬空了的房间。还是晚了一步。

“该死!”低声咒骂了一句,仲君禹立刻吩咐手下依照还没来得及被抹去的痕迹开始寻找。晚上半刻钟,危险就要多几分。从仲君禹了解到的东西来看,徐楹那个妹妹,如今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徐槿此时确实疯了,乐得疯了。随手将藏在拔步床下面的牛皮纸递给对面的丫鬟,倨傲道。“现在带我去看我那个姐姐吧!”

感觉了一下手上的触感,手上的东西不假!丫鬟的神色间一种得逞的快感一闪即逝,侧身让开,“你大姐如今就在地下室关着。”

徐槿脚步匆匆地去了王府别院的地下室,看到被随意扔在地上的徐楹,得意地笑开。任你以前得意又如何?如今不过是一条在我手上蹦跶不起来的蚂蚱。

被人扔到地上的时候,徐楹其实就醒了。迷药她自己也做过,她自己也曾试过很多种迷药。因此,今晚那些人虽然加重了药量,她还是及时地醒过来了。只是此时情况不明朗,她睡觉的时候也没有拿着武器的习惯。徐楹醒过来,没听到周围有呼吸声,就查看了一翻。

如今,她应该是被关在一个地窖一样的地方。只是不知道是求财还是寻仇。

徐槿一靠近,徐楹就察觉了,甚至还猜到,来的是一个不会武功的。

“哎呀,这不是延宁伯府金尊玉贵的嫡出大娘子吗?”徐槿将一瓢冷水朝着徐楹脸上泼去。

“阿槿,没想到会是你。”徐楹冷冷地睁开眼睛,森寒地看着徐槿,不着痕迹地继续解着手腕上的绳子。万幸,她曾经在御剑山庄住过一段时间,什么鬼把戏都见过,甚至还学了几个小把戏傍身。反手解绳子正是其中之一。

“大姐姐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得罪人得罪得这么深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徐槿冷冷地看着徐楹,“就是这种表情,你顶着这个样子,骗过我和我母亲,很得意是吧!被你关在院子里时,我就想着一件事,早晚,要让你加倍尝尝这滋味!”

“不过是在院子里暂时关关禁闭,学学规矩你就受不了?当初你和你娘亲设计我,把我送到庄子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怎样?你母亲还‘大度’地让庄子上的管事‘好好’照顾我。”徐楹刚开始还想着,徐槿到底跟自己是亲姐妹,没有想着赶尽杀绝。

“你就该一辈子呆在庄子上!如果不是苏氏耍着狐媚手段将父亲勾住了,我就会是延宁伯府的嫡长女!你说你死在庄子上多好?你当时做什么还要回京?回京了还要勾引父亲的注意!”徐槿歇斯底里吼道,“都是你夺了我的东西!”

徐楹扯了扯嘴角,“徐槿,你还是学不乖!”手腕上的绳索一松,徐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徐槿的嘴巴捂住。“你难道就不知道,我的外祖父,是江湖中人,绑绳子对我有什么用?”

慢条斯理地将徐槿绑起来,塞住嘴巴,徐楹一边找着出路,一边道,“你娘亲,不过是个文官的庶女,嫁给我父亲做继室都是高攀!你难道就一直都没问过你娘亲是怎么让我父亲同意娶她的吗?”

“哦哦哦,你当然不会问,因为你娘亲一定会经常给你说,她与我父亲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我娘亲勾引我父亲。”眼角的余光瞥见徐槿一脸的认同。徐楹嗤笑,“你娘亲与我父亲,‘青梅竹马’到,我父亲中了举人之后还要出去躲婚!”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徐槿的双眼闪过嘲讽,不论如何,自己的不幸全是因她徐楹而起。

徐楹拖着徐槿,在院子里穿梭。幸好这庄子是平王的,徐槿来不及插太多的人这才给徐楹了可乘之机。

迎面又是一队巡逻的侍卫,徐楹慌张地拖着徐槿退回先前的墙角。

仲君禹看着前面的徐楹只在中衣外面套了一件深色的外套,艰难的拖着一个人形物体。悄悄地靠过去,如常地拖着半边人,给徐楹减轻负担。

被发现了?手中一轻,徐楹僵硬地回头,黑夜中只看得见一个黑影子,直挺挺地站在自己一步之外。徐楹忽然想起以前听过的轶闻,只觉得毛骨悚然。

“发什么呆?”仲君禹腾出一只手在徐楹眼前晃了晃,“再不藏好要被发现了!”虽然他带过来的人,加上古十九后来带过来的人,足矣碾压这一院子的侍卫,不过,能不动手还是不要动手得好。惊动了平王,自己的行踪可能会藏不住。

“仲将军?”徐楹糯糯问道。

“是我。”

“您大半夜……”徐楹想问仲君禹是不是为自己而来,又怕自己多想了,“出来赏月吗?”

仲君禹将徐槿提起来,轻轻往旁边一扔,这才拉过徐楹藏在假山后,“今晚没有月亮。我是听到一些消息……”

徐楹此时只觉耳边嗡嗡作响。仲君禹的声音就在耳边,徐楹却只感觉得到耳边有热气不断喷在她耳尖。鼻尖萦绕的,是皂角干净的香气和男子特有的气息。徐楹只觉得脸烫的厉害。幸好,不是白日,今晚的月光也不明亮。如此,徐楹倒是自在了一点,悄悄往前面靠了一点点,想离仲君禹远一点,一点就好。

可惜,前面就是假山,在仲君禹眼中,徐楹就是一直在原地踏步。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阿楹还有这样的一面呢?仲君禹不禁伸出手,揉了揉徐楹散开的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