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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着时间,陶四在仲君禹将长枪放回架子上时,捧着一堆文书来到仲君禹的房间。同行的是队长秦初。

“主上,这些是这个月整理出来的情报。”陶四小心地将文书放在房间里唯一的案几上,跟秦初一同静默地站在一边。

仲君禹一目十行地看过,从中间部分挑了几张自己感兴趣的着重看了几遍,就推过去,示意秦初再看看,自己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窗外。秦初是自幼便跟在仲君禹身边的,按着军师培养的,这些情报自然是他先看过整理后再交给仲君禹的。放在最上面的,自然是重要的。

抽出来的几张算不得多特别,只是江南那边今年生意场上的变动。秦初不是主要处理生意山的事,自然注意不到。倒是站在他下首的陶四见了,“咦”了一声。秦初遂把疑惑的目光投过去。

陶四生得秀气,穿上长衫一股子书生气,在侍卫队最不受待见。偏偏做生意是一把好手,西北一带,说起陶爷那是个个都得称赞声“儒商、好人”。每年能拿得出大把的银子给军队用、又能得好名声,陶四这方面的眼力自然不会少。

“江南到京城,这一路的镖局竟然整合成一家了!谁家出了这么多银子?”陶四瞠目,夺过几页纸从头到尾认认真真过了一遍。“这背后之人好手段!”

不待另二人问过,陶四就开始解释。这商场如战场,消息同样排第一,其次是运输,而后才看各家的手段。整合了几家镖局,至少江南这一片随便跑,省时省力,不用担心劫镖不说,别人家有什么新货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最后,陶四的目光胶在南来北往那四个字上。

“这家店背后是什么来路可清楚?”陶四问道。仲家主要在在西北活动,江南那块一般就知道些大大小小的新鲜消息罢了。特别是如今,陶四总觉得有谁在有意无意地侵蚀手中的产业。

“属下怀疑有延宁伯府在后面插手。”秦初对上仲君禹的眼睛,立刻低头沉声道。江南那边生意场今年依旧压榨不断。唯一与去年相异的地方就是江南苏家插手了。而且插手的商户,受益方都与京城的南来北往有联系。比如一家染坊,如果不是有苏家人随时看着,差点被对手一把火连锅端了。那家染坊出的布料,如今只有一家店供货。京城,南来北往。

而江南苏家,秦初因为兵器的原因跟苏家人打过不少交道,那就是一群只顾着怎么打好铁的粗犷汉子。哪儿会有心思弄那么个铺子。

“主子,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控制北边的货源,然后与南来北往合作?”听了半晌,陶四出声道。将军如今官职越来越高,加上仲家开国就得到的能蓄养私兵的恩旨,军费上的开支越来越大。想要重现仲家军的辉煌,银子是万万不能少的。

仲君禹点点头,吩咐道,“十天内谈成,顺便查查那个华佗传人。”

“属下领命。”秦初和陶四齐声应道。秦初起身离开时,目光扫过窗外。火红的身影还未停歇。

这几天,紫音紫韵和紫兰紫竹几人混得熟悉了,分工明确了很多。紫音紫韵外出经验丰富,打点行装就是二人的事。紫竹到哪儿都能跟人打成一片,又是个爱现的,做事却仔细,一日三餐便交由紫竹负责。紫兰是几人里面唯一看书不头疼的,自然接过帮徐楹处理医案的工作。

晨练后,紫竹照例到厨房给徐楹点餐。

“米大哥!苗大哥!今天给你家主子蒸包子啊。”紫竹朗声道。米十,苗十一,仲君禹以及侍卫队的御用厨子。

米十长得白白胖胖地,完全符合其姓氏和职业,只是很难想出那副身体在马上的样子。此时米十刚捏好一个包子,笑得跟个弥勒似地,“紫竹姑娘来啦?今天给你家主子点了些什么?”

“紫薯小米粥,酸辣萝卜丝,凉拌鸡丝,再来两个大哥的拿手菜。我家主子更喜欢素点的。”紫竹掰着手指,笑呵呵道。这米大哥人长得不怎么样,厨艺着实不错。昨天自己从他那儿端过去的两个小菜,她可瞧见自家主子多吃了好几口。

苗十一一边添柴火一边道,“昨儿晚上泡了冬菇,米大胖给剁了包成素馅儿的小笼汤包,一口一个的那种。待会儿蒸熟了你端几笼去。保管你家主子喜欢。我们这些大老粗才不爱这些素的。”

紫竹一边给米十递工具,一边乱看,看见果然有几笼玲珑小巧的小笼包,脸上的笑容更甜了,“谢谢米大哥,谢谢苗大哥。”

“谢苗杆子作甚?这些包子可是我一个个包出来的。”米十手上不停,故作委屈道。

“没我烧火,你这些包子做得再好也入不了口。”见米十拆自己台,苗十一连忙反驳。

跑了几次厨房,紫竹也知道这两人就是这脾气,兑了两杯淡甜的蜂蜜水给二人,“两位大哥润润嗓子。米大哥厨艺好,苗大哥这火烧得也好,离了谁都不成。”

“紫竹姑娘这话说得真不错,有的人哪,恨不得看不见我,少了我这伙夫,还不是一样急得跳脚?”苗十一喝了口水,继续逗米十。米十看着胖乎乎地,年纪着实比苗十一小了半岁。

米十抽空看了一眼烧着火还不忘偷嘴的苗十一,气呼呼道,“你说我怎么不待见你了?明明你吃得比我多,还跟竹竿似的。队里人人都说我亏待你哩。”

紫竹扑哧笑了一声,连忙告辞,退出厨房,远远地还听见那两人互相埋怨的声音。回房时,紫竹正好碰上徐楹。徐楹见紫竹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有碰到什么趣事了?”

紫竹一五一十地把厨房的事说了。徐楹没有如紫竹想象那般乐,问道,“昨天早上新添的菜是你拿了别人的分例?”

暗叫糟糕,紫竹扯出一抹可怜样,“米大哥的厨艺确实好啊,奴婢也有给他们送咱们被的药膏什么的,没吃白食!”紫竹暗暗庆幸,还好自己见主子最近做了许多药膏,看病的却少,偷偷送了几盒。

“这次就算了啊,以后,我跟华先生商量一下,我们负责采买,由将军那边负责做饭。”徐楹暗暗计较。她自己虽然不是一个重口腹之欲的,能吃山珍,为什么要吃野菜?更何况华玄旻那个不靠谱的,昨天吃得比自己还多。

“今后几个月,我们跟将军那边的人还要相处几个月,你注意些。看看那边的人怎么样。”徐楹吩咐道。

“是,主子。”紫竹欣然同意。

徐楹挥挥手,紫竹乐颠颠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早餐时,徐楹他们这一桌果然上了几笼精致玲珑的小笼包。菜色也比以前普通的乡间野菜多了几分汁味。华玄旻还赞了厨子几句,徐楹和紫竹都埋头没说话。直到后来跟仲君禹一行人同行几天,华玄旻才回味过来,原来那时候仲将军就在拉拢咱了啊。

医馆,华玄旻百无聊赖地喝着茶,和朱老大夫聊行医轶事。徐楹则捧着医书在一边默诵,手边放着一个热烘烘的手炉。几个丫鬟除了紫兰都被留在客栈。

记下一个方子,徐楹抬头就看见脸色冻得发青,还在忙碌的紫兰,担忧道,“快进去歇歇吧,这儿现在没什么事。有事我会叫你的。”里屋烧了几个火盆,热烘烘地没有一丝寒气。

“谢主子。”紫兰本想换了这盏茶水就进屋暖暖的,这会儿正好。

晌午,手炉一丝热气也散不出来,紫兰将一个刚添好碳的手炉拿给徐楹。将徐楹面前的桌子收拾好,准备会客栈用过午食再来。徐楹也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

“娘,坚持一下,很快就能看大夫了。”一个女童的声音颤颤抖抖地传来,越来越近。紫兰看了一眼徐楹,就迎了出去。一个八、九岁的女童扶着站立不稳的母亲步步艰难地走向医馆。

徐楹看着紫兰扶进来已然昏厥的妇人,冷汗直冒。这妇人脸上一道明显是藤条抽出来的伤口刚刚结痂。徐楹立时将一个矮榻挪出来,供妇人半躺着。自己则把了把妇人的脉。

“大夫,我娘亲什么时候能好啊?”小女童双瞳漆黑如墨,一脸期盼地看着把脉的徐楹。

“很快的,吃过药休息几天就能好。小娘子放心。只是以后要好好养养了。”切不可再过度劳累了。徐楹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只是知道大约说出来也是枉然。

被屋里的热气一熏,妇人慢慢清醒,环视一圈,拉着女儿柔声道,“娘就说娘没事,只是最近太累了而已。走,咱们回家吧。”

小娘子挣脱母亲,“还没拿药呢,娘亲等等。”

妇人刮了刮小娘子鼻尖,“到山上采点药就是了,哪儿来的银子买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