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掌柜的跑来拉架的时候,只看到一群围着看热闹的客人和坐在地上一头包的胡广之,不禁嘴角一顿猛抽,无语的看着一脸结棍的关镖头。
“呜呜呜我爹是胡县令,你热事儿了我告诉你,我让我爹把你关起来,让你吃一辈子牢饭!还要充军!劳役!你完了你我告诉你!”
胡公子今儿个面子里子都丢尽了,索性也不要脸了,就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七尺男儿当真是让人没眼看。
“切,你个小兔崽子,爷什么没见过,当初我们潇洒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捏屎团子玩儿呢,你们先动的手,我这叫正当防卫,抓我?你凭啥?”
““你胡说,我们还没碰到你,你就开始打人了,你让大家看看,看我这一身的伤,你再看看你!””
关镖头得意洋洋的看着一身伤得胡广之,拍拍身上的灰,没事人一样,脸不红气不喘,随即目光扫向自己手中的扫把,忽然瑟缩了一下,极其微妙,却还是被胡广之一眼看到了。
“啊,我想起来了,我们都是手无寸铁的,你这是持械伤人!持械伤人,罪加一等!”
胡广之灵机一动,大喊起来。
关镖头心中懊恼,刚才顺手就抄着扫把动手了,压根没想起持械伤人这事儿,这下麻烦了!
却还是嘴硬道:
“持你娘的械,就是个破扫把,这也算持械?”
说着啪的一声把扫把折断,打算毁尸灭迹。
胡广之看着老乞丐轻轻松松把个挺粗的扫把嘁哩喀喳的给掰碎了,仿佛在掰自己的小胳膊,忽然就大惊失色道:
“你是邱家镖局的余孽!”
关镖头脸色一变,唬道:
“你瞎说什么?什么余孽不余孽的?邱家已经没了,有什么事找当家的算账去,镖局上下三万余孽,怎的,你抓得过来么?”
“哈哈哈,别说你三万余孽,就是三十万,也抓得过来!你不知道吧,朝廷因为渭南水患,正在到处抓壮丁去修河堤,你说,要是我爹抓了你们这群人去,这得是多大的功劳?”
关镖头心中一惊,不吭声了,渭南水患,他们早有耳闻,每年这种时候,朝廷到处抓壮丁,只要抓到了,管你是什么身份,统统押送过去堵大坝,十个能有四个活着回来就不错。
若这小子说得真是胡县令的打算,那就麻烦大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谁要抓人?”
“光天化日之下,谁敢动老子的弟兄?我灭他全家!”
外面的动静引来了林豹头他们,见到关镖头被刁难,顿时就拉开膀子准备打架,被掌柜的一把推开,劝道:
“冤家宜解不宜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何必生出这些事端,胡公子,今儿个的事情两边都有不是,我替他给你赔个不是,哪天胡公子赏脸来东兴楼小酌,我们定当让公子尽兴。”
“什么?打了我,一顿饭就想解决?你做梦呢吧?”
林豹头二人想要出头,被老关死死拉住:
“你们别管,这我的事儿,都靠边。”
“你说啥呢,咱兄弟几个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多大个事儿?”
“就是,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躲是孬种!咱兄弟几个没怕过事儿,来,有什么冲俺来!”
“大哥,你别这样,我要真有个好歹,俺家里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