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好大的口气,告官啊,你快去,我害怕你就这么冤枉了我们呢!来,我告诉你,衙门在那边,你去告吧!”
老鸨子一脸厚厚的白粉,大白天出门在太阳底下一照白得能吓死鬼。
那布衣汉子复又软了口气哀求那人道:
“我知道你们定是把人给藏起来了,规矩是你们定下的,我钱也给了,你们为何出尔反尔?”
那汉子看着邋遢,说话倒是还算斯文,声音纯朴。
“啊哈哈哈,太好笑了,你们听到没,还真是个痴情种子,怎么滴,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拿云秀当成宝呢?就是个岁数大的卖不出去的老丫头了!你把人带走了我还感谢你给我们省份胭脂钱呢,谁会藏她!”
老鸨子看傻子一样看着粗衣汉子,和妓院的打手一起哄堂大笑。
“那她人在哪,说好了让我今日来接她的,她人呢?”
花楼的位置就在闹市区,这会儿又是大家伙回家吃饭的时间,很快就聚集了一群人,围着看热闹。
“你傻不傻,就她那个徐娘半老的,哪有拿了银子还要在这伺候的道理,肯定是立马走人啊,也就你这么傻,人家说什么你都信,你那云秀啊,早就拿着你的银子跟小白脸跑了!”
“什么?什么小白脸?怎么可能?你们……你们骗我!”
那汉子明显不信,却也心里有些犹豫,毕竟当是云秀说让他等她三天的时候,他心里也不痛快,为了把人赎出来,他连房子地都抵给当铺了,可以说是为了她拼尽全力,可……可香秀她人呢?
“我骗你?要不要我把楼子里的姑娘都叫出来跟你证明?好端端的我骗你做什么?我们楼子里这么多姑娘,也不是头牌不过是五十两银子的赎身钱,我至于骗你?”
“什么?五十两?云秀跟我说要一千两!”
这下不光是老鸨子,就连后面跟着凑热闹的姑娘们都笑疯了,其中一个露出大半白花花的胸脯的丰满女子笑道:
“这位官人,你真当你家云秀是天仙下凡不成?我们这的头牌也才两千两银子的赎身钱,早知道你这么有情有义,妹妹也愿意跟着你啊,怎样,别说一千两银子,你愿意给我五百两,玉娘就与你双宿双飞,好不好嘛?”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那憨厚汉子面色铁青,面露绝望的问道:
“云秀说她这些年卖身的钱都在妈妈这管着,只要她赎身了,妈妈就会把钱还给她,她说她攒了不少钱,足够把我家房契赎回,以后就踏踏实实跟我过日子……可……”
这回没等他说完,就连围观的路人都不忍心了。
“兄弟,你这是做梦呢吧,哪有说把卖身银子扣着不给的道理?花楼的姑娘自己的钱自己傍身,攒够了赎身钱给自己赎身,这不是惯例么?你新来的吧?”
事情到这,其实大家大概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还不就是那篓子里的姑娘骗了这傻子,拿着这人的钱和别人双宿双飞了,只可怜了这傻子,人财两空。
“姑娘你看到没,这就是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若不是谈恋美色,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去花搂找媳妇,怕不是疯了!”
说完就狠狠剜了陈启射一眼。
陈启射:“……”
我又怎么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