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牛将姐姐安抚一番留在家中,就哼着小曲出门了。
原本前日喝了些酒,又听姐姐说有个漂亮小媳妇,挣了不少银子,还无依无靠的,就动了点邪心,可酒醒之后也就把这事儿放下了。
可谁知他姐还当真了,不仅当真了,回去还捅了这么大个篓子。
当然这篓子没捅道别人家,只把自己家的天给捅漏了。
至于那什么天隆寺的大师,他何德何能能认识?不过是逛花楼的时候遇到的不知道几代弟子,跟他说了几句话,让他记在心里,反复琢磨。
为啥反复琢磨?
当然是为了唬人啊!
他们天龙山脚下的,就是一个贩夫走卒都能讲两句佛语,无非是耳濡目染,听多见多了。
所以想让花楼里的姑娘对他另眼相看,就得说出点真东西。
至于别的,他还真没想过。
今儿个,是每月一次的选花魁,花楼里格外热闹。
姑娘们都是精心培训出来的,容貌出色,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为了避免客人们对着老面孔生腻,每个月都会有一批新的姑娘参选,比拼吹拉弹唱,才貌以及舞蹈。
赢了的,就是当日的魁首,可以在出价最高三名恩客中选一名自己中意的。
所以今儿个是大饱眼福之日,花楼之内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很快花魁选出来了,到了恩客叫价的时候,今儿居然有和尚叫价!
这可是个稀罕事儿。
天隆寺的和尚德高望重,北地皆知。
可和尚逛花楼,若是偷摸去逛也就算了,可大张旗鼓的出来叫价竞争,就有点过了。
“哈哈哈,兀那和尚,居然也来逛花楼,天隆寺的脸面都叫你丢尽了。”
“放肆,你可知道我师父是谁?”
“我管你师父是谁,你师傅管得了仙家的事儿,管不了我们俗家的事儿,有人爱给你贴钱,那是他们的事儿,俺可不管,一个秃驴,再唐突了佳人!哈哈哈哈!”
黄小牛不知那夺得花魁的大汉是谁,只知道那个一脸阴郁的秃驴就是自己上次撞上的那个花和尚,鬼使神差的,就跟了上去。
经过一个转角,眼看那胖和尚身影就要消失,黄小牛急忙快步追上,忽然就被人一掌抵到墙上:
“你是何人,跟着洒家做甚!”
“啊,大师息怒,小人并非有意冒犯大师,实在是有个好事儿想找大师,是个得财又得人的好事儿!”
戒嗔不过是个天隆寺外院的比丘,负责打扫院落,带香客拜见大师,客却私自昧了不少香火钱,在天隆寺没什么地位,可下了山却是逍遥快活得很。
酒肉穿肠过,自然也没少花银子在女人的肚皮上。
而他最感兴趣的,还真就不是这些烟花之地的女子。
每每看到那些上香拜佛的妙龄女子或是年轻媳妇,戒嗔就觉得一颗春心蠢蠢欲动。
“哦?你是谁?你怎知我想得什么人?”
稍稍放松了一些对黄小牛的钳制,这人长得贼眉鼠眼,看着就不是个善辈。
“大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咱寻一处僻静地儿,容小的好好跟您说道说道!”
陈晓卿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市井小民的酒后邪念,加上一个打杂和尚的淫念凑在一起真能翻了她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