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银针。”锦川手掌一翻,几根闪着寒光的银针赫然躺在他的手心。
千荨不由微微一抖,她可是吃过这银针的苦头,这么多根打入肩头,想必一定不好受吧。
唯一庆幸的是,洛轩并没有给银针淬毒,否则他恐怕也没命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从床头的柜子里找来一罐药膏轻轻替他抹上,“你这样经常跑到我这里来,就不怕被人发现?”
锦川侧头看她,漆黑的眸子里闪着两簇幽幽的火光,“怎么,你怕被我连累?”
千荨避开他的视线,有些气恼的道:“我不过是担心你罢了。”
其实她更担心的是洛轩,若是被他发现,刺伤他的那个‘女人’经常光临她这座小院会怎么?她不敢想象,感觉自己在做一个间谍一般,小心翼翼。
“担心我?呵,这个世上,想让我死的人多得我都数不过来,担心我的人,你还是头一个。”锦川面带笑意的看着她。
“我知道,这世上,大家各有所求,各取所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别人要取你性命的时候所求也不过为了自保而已?”
千荨低垂着头,忽然有些难过。
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锦川拢好衣衫,转身拉开房门,“其实你并不适合卷入这样的是非里,心地善良是好事,可也会成为自己致命的隐患。”
他说完转身融入了夜色中,只留千荨面对着空空的门口发呆。
又休养了几日,千荨重新回到徐有德身边伺候。
徐有德听了千荨的计策,顺利将王公公扳倒,如今他的地位可谓是一跃千丈,并且将王公公之前握在手中的一部分锦衣卫也顺利归拢到了自己的手中。
徐有德悠闲的坐在太师椅上抿着茶,如今他已无需再起早贪黑的候着等徐福差遣。
他垂眸瞥了一眼正给他捏腿的千荨,满是皱纹的脸上舒开一个笑,“这次的事可以说是有你一半的功劳,说吧,你想要什么?”
千荨手中动作不停,笑道:“哪里,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两句,一切还是公公运筹得好。”
徐有德一听,笑得更欢畅了,“虽知道这是奉承话,但我还是很爱听,行了,你也别藏着掖着,想要什么尽管开口,趁着这会儿我正高兴,还能允了你,回头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千荨闻言不由一愣,灵动的眼眸微微一闪,道:“承公公厚爱,我也不要别的,只想要一块能自由出入宫门的令牌。”
徐有德没料到她竟还真不客气的开了口,不由放下茶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千荨连忙解释,“其实宫里的药材都很齐全,但保不准总有一两样是没有的,我担心采办的宫人不识药材好坏,所以想亲自出去采购,另外公公的腰椎有点问题,我想着找个能工巧匠定制几样器具,好替公公彻底根除了这个隐患,免得冬天一来,怕是不太好着手医治了。”
徐有德一听,脸上阴冷的表情瞬间消散了不少,“这个不难,回头我让小林子去内务府给你领一块专门用以出宫采办的腰牌。”
“谢谢公公。”千荨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徐有德看了不由莞尔,转而又问:“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别的想要了?”
千荨连忙摇头,“没有了,我在徐公公身边,如今什么都不缺,况且有徐公公庇护,旁的于我也没用。”
徐有德听了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如果人人都如你这般懂得知足,那这宫里可真是太平了。”
千荨干笑着附和,如果人人都如徐有德这般好糊弄,那还真是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