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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垂着头,也不反抗,脖颈间明显的吻痕却更加刺激了钱少夫人,抬手又要打。

但这次她的手被钱举抓住了,钱举看向她的眼神里,带出几分厌恶:“是我没有克制住做了糊涂事,和若华无关。”

钱少夫人明显一愣,继而更加疯狂地撕打钱举,一直骂:“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若华低垂的面容上,一个笑容勾了起来,她突然抬起头,哭道:“夫人,都是我的错,是我不知廉耻勾引了老爷。”

赤阳卫们也不拦着,他们是从京城来的,之前钱举闹着休妻的事,大家都听说过,没想到才短短两个月,竟然又出了这么一场大戏,只觉是前所未有的好看。

钱举拦在若华面前,又替她说了两句话,刚才还生龙活虎地打他的钱少夫人,登时气得喷出一口鲜血来。

队长这才走出来,道:“钱举,跟我们走一趟吧。”

钱举皱眉,“不知有什么事?”

赤阳卫几人都笑道:“你这个县令是怎么当上来的,你心里不清楚吗?”

一同被带走的,还有若华。

钱举一直在替她喊冤,说她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在离开迁安县的官道上,看见同样被押解的许氏,他才似乎明白了什么。

许氏是金莲的始作俑者,到余城,她的囚车就和几个老鸨的合在了一起。

因为这些日子许氏和若华什么交流都没有,钱举又觉得之前自己是多想了,慢慢地还是照顾着若华,一路上送出去不少银子,才让她避免许多苦头。

这一行人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初十了。

七月初十京城是很热闹的,尼尔森一行外国人也正要离开,游蕊特地抽出空来和宿岩去送了送他们。

尼尔森几人感动得不行,一再表示回去后会把他们需要的东西备齐,立刻返航。

他们在京城外的码头上船,直接就可以一路南下,到泉明的港口换上他们自己的船回国了。

现在的码头都是水泥抹面重新建的,看起来已经颇有国家刚建设时期的气象,游蕊觉得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说不定还可以体会到电车、电报那种民国的生活。

他们的马车进城时,从南边而来的两辆囚车和五六匹骑在马上的赤阳卫也正好来到城门口。

驾车的贾三提醒道:“爷,主母,贾方回来了。”

贾方就是赤阳卫一个小队的统领,武功底子不错,就把他派到南方去押解钱举等人。

游蕊掀开车帘往外瞧了眼,两辆囚车上关着三个人,两个女人在一起,一个男人单独一辆囚车,可能是因为赶路比较急,车上的三人都糟的不成个样子了。

贾方也看到了贾三,打马过来在车外见了一礼,回禀道:“金莲之风的始作俑者就在这三人身上,其余参与进去的老鸨都还在后面,由当地的官兵押送。”

宿岩吩咐道:“带去赤阳司。”

---

摄政王府大门外,摘掉官帽的钱同跪得端端正正,看到马车行来,也没有扑过去喊冤。

其实在摄政王手下做事这么多年,他很明白,王爷派人去捉拿他的长子,而他在人即将进京的时候才得到消息,钱同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尚书之位,是保不住了。

只是没想到,他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竟然毁在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身上。

前些日子,户部的一些纰漏,赤阳司的人就追查得特别严格,钱同此时过来请罪,便是为了能够让自己的罪名轻一些,还能保留着最后的一份体面致仕归乡。

越是坐到高位,钱同便越明白,无根的大树有多么容易被推倒。

虽然他家在仕途之上也有牵三挂四的几家姻亲,然而就算全都联合起来,也保不下他。

当这一刻,钱同才深刻的认识到,以后的时代和之前都不同了,老牌宗族摸不到权利,新型的宗族还未凝聚起来,有摄政王在,只怕再也不会有能左右上位者想法的世家了。

钱同跪在外面也不知想了多久,王府内走出一个人来,是王府的总管太监刘丰,他站在几步外,笑着道:“钱大人,回去吧,你想回归田园的折子,王爷准了。”

钱同放松下来,王爷没有要抓住他这几年的过失狠狠处理就好,小心问道:“不知我那不成器的犬子?”

刘丰道:“总归罪不至死,钱大人,咱们都是熟人,咱家给您一句忠告,都说富不过三代,要是子孙不成器,你打拼的再多,都得给您挥霍干净喽。”

钱同拱拳,吃力地站起来,再次躬了一礼,声音干哑道:“老夫记下了。”

紫极宫内,游蕊正在问宿岩:“你因为这点事不用户部尚书,会不会让人觉得太无情了。”

“他的胆子大了,失误之处可不是这一点”,宿岩解释地很详细,“再说官场之上,下来一个就会顺位空出许多位置,没人有空会觉得无情。”

游蕊笑了笑,其实到哪儿都是这样的,不过若让人产生唇亡齿寒的感觉,就不太好了。

宿岩看出她的担心,说道:“我又不是随意处置人的暴君,不会让人有唇亡齿寒之感的。”

游蕊好笑,“你怎么说什么都这样肯定。”

这时刘丰走进来,等主子俩的话高一段落,才道:“钱同已经回去了,看样子挺感激的。”

游蕊一时无言。

宿岩笑着摆手让刘丰下去,跟游蕊说起了另一件事,“小黑蛋他们三个已经开蒙半年了,我想着一直在私塾里读书读不出真东西,昨天就让人举荐了几个人。这是他们的履历,你看看。”

这是三个人的履历,都是当世有名的学者,其中一个叫程英的,游蕊之前还在书房看过他写的一本书,书的内容是分析天下大势的,大周的几大边疆要塞,有着如何的优缺点,该如何治理,他都说得明明白白。

特别让游蕊惊讶的是,这人已经看到海防的重要性,和大周能从开海中得到的好处和弊端。

以程英的才学,游蕊觉得他必定是留名青史的人物,当时就问宿岩他是哪个部的官员,不想得到的答案却是程英未入过仕途。

因此她就特别留心程英的履历。

早年的时候,大周政治黑暗,科举舞弊时有发生,已经到了很多读书人都心知肚明的地步,后来宿岩掌政,一部分清流同样十分不满他,叫嚣着不入仕途来做抵抗。

对程英这种具有真才实学的人来说,无论是前期的大周末年,还是摄政王当政的时期,都不是可以一展才学的时代。

于是程英现在都四十岁往上了,也只参加过先帝还在时的一次科举,落第后就再没有往官场上努力过。

游蕊看到这些内容时,前面对程英这人的滤镜已经消掉了一些,然而后面的内容又显示,程英不是那种说退隐就只顾自己生活的读书人,他在家乡这么多年,一直都致力于搞实事。

种地铺路水车,就没有这人不学的。

与此同时,他还写成了天下大势图那样一本针砭时弊,特别有实用性的书,可见是个的的确确的真学者了。

游蕊把程英的履历看完,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的,觉得都不如程英出彩。

“对了,你还记得那个写算学书的那个人吗?”突然想起这个,游蕊问道。

宿岩怎么不记得,妻子看了那本算学书,对那着作者也是大加赞赏的,他当时便派人去蜀川请人,但是吃了个闭门羹。

后来见妻子忙起来不提这人,他才不会主动提。

“那人太傲,不适合教小孩子,”宿岩说道。

游蕊在书架上找到那本数学书,找到序言中作者的大名,“周怀民。老公,这人的数学很厉害的,再请一遍吧。”

宿岩听到老公两个字,眉毛动了动,眼皮却像是懒得抬不起来,道:“我还没跟谁这么客气过。”

“我想让他教小黑蛋他们数学”,游蕊扯住宿岩的袖子晃了晃,到时再把长明宫的道士挑出几个,让他们叫化学,或许不用多久电就会被发明出来。

“嗯”,宿岩嗯了一声,问道:“老公是什么意思?”

游蕊毫不迟疑地解释道:“就是亲亲夫君的意思。”

宿岩绷不住勾了下唇角,说道:“好吧,记住,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游蕊点头。

宿岩又问:“大臣们举荐的这三人,各有自己擅长的学识,你确定只看重这个程英了?”

游蕊知道自己看问题的方法和大周人不同,听老公这意思,另外两人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她便道:“既然是经大臣推荐的,那都请来吧。”

先看看他们的教学内容和方法,不行的再说。

确定了人选之后,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游蕊管了,只等着过一段时间迎接孩子们的新老师就行。

三个孩子的小课堂是要在王府开的,接下来的几天,游蕊没事便去监督教室的改建,黑板、讲台、课桌,特地开的大玻璃窗,一切都尽量弄得简洁方便,和现代的教室大差不差。

只用五天时间,一个新型的教室就出炉了,单人课桌都是黄花梨木做的,黑板和讲台的木材更不用说。

游蕊四下看了看,心道这就是表面看着像个现代的教室,其实还是个贵族学校。

在教室里转了一圈,游蕊便回了紫极宫。

宿岩是还在政事堂的,游蕊换身衣服就要去厨房,她前些天才从外公那儿得知,宿岩的生日在七月十五中元节,就是今天。

中元节是鬼节,在古人看来,今天出生的孩子都是带着大不祥的,宿岩的母亲当初对他那么不喜,他的生辰不好也占着一部分原因。

也不说古人愚昧,就是到现代,人也喜欢个好意头,游蕊的生日按农历算是八月十六,她小时候就听奶奶玩笑似的说她偷懒,怎么不早一点出生,八月十五可是个极好的日子云云。

她爸爸就说八月十六很好,刚过完节咱们蕊蕊再过一次。朋友们知道她的生日时间,大部分也都是惋惜着说你怎么不八月十五出生,说不定还能和嫦娥扯上关系呢。

在不迷信的时代,大家还都是有这样的说法,就更别提一切都和天人感应联系起来的古代了。

更何况,大周朝这个古代,也的确不那么科学。

宿岩小时候被他继母命人锁在屋子里,这个出生不详的日子,是不是也被当做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原身是五月初的生辰,已经过去了,那天游母还让来京城送货的游大哥提醒她要吃一碗长寿面。

当时宿岩也没提给她庆生的事,稀里糊涂的就过去了。

游蕊揉着面,才想起来,宿岩不会在那时候已经想着给她过她自己的生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