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继续说道:“想不起来我也没有关系,你还记得有位老张吧?”
晓寒生“喔”了一声,说:“我当然记得!”
那位老张,就是介绍他去给丁熊表演的,多事又怕老婆的人。
晓寒生又问道:“那老张大哥是您的什么人呢??”
那人说:“他是我的父亲,我是他的儿子!”
聊到这里,晓寒生才恍然大悟,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这个人,的确,如果老张有儿子的话,应该也像他这样大,此时他才从这人的打扮中看得出来,虽然他穿的衣服比较破旧,很是老套,显得人比较成熟,但是仔细一看的话,他人还是蛮稚嫩的。
连忙从车上下来,甩手将车门关上,和他握了握手,握手的时候,晓寒生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手指十分粗糙,似乎是常年干重活,手指上有茧子。
晓寒生关心的问道:“张大哥最近的身体还好吗?好久没有见他了,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晓寒生的话刚刚说完,那人便说道:“我父亲已经过世了啊!”
“已经过世了?”
晓寒生心想:“这几年的变化实在是太多了!老张那身体看起来强壮的很,怎么这么年轻就过世了呢?”
小张看着晓寒生的眼睛,说道:“没关系,人生自古谁无死呢。早死早投胎,我父亲到最后的时候也看得开了!”
晓寒生看着小张,说道:“那你此次找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心想:“看他的穿着,日子过得应该并不是很富裕,如果是找自己借钱什么的,自己力所能及的,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可不能小气了!”
谁曾想小张说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给你送一个东西!”
晓寒生闻言一愣,道:“什么东西?”
小张用手指着那盒子,说:“就是你刚才放的副驾驶位上的小盒子!”
晓寒生一脸的疑惑不解,问道:“送给我这个盒子?”
“是你送给我的?还是你替其他人送给我的?他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小张说道:“这盒子是一个陌生人送给你的,他只是给了我200块钱的跑路费,让我将这个盒子亲手送到你的手里,并且,看着你将这个盒子打开!”
“然后,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如若不然的话不但他给我的200块钱会不见,甚至连我的双手双脚也可能会不见!我跑到这里来就是要将这个盒子给你,然后看着你打开,我好赚那200块钱的!”
晓寒生暗暗吃惊,但他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
便立即上车,将副驾驶位上的小盒子拿了起来,顿了一下,又说道:“如果你缺钱花的话,尽管可以和我说一声,我多多少少的能够接济你一点,倒不会让你为了挣一点小钱去做这么
辛苦的营生!”
小张说道:“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我自己挣的钱,我知道你现在很有钱,是个大老板,但是那和我们张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想自己挣钱自己养活自己,其他的都没有想!”
听到小张这样讲,晓寒生忍不住暗自竖起大拇指,心想:“这个孩子不错,有骨气!”
晓寒生的心里一面这样想着,一面将手里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的是一张纸,暗想:“给我写信?寄信的方式竟然这么特殊!”
想到这里,他便伸手将盒子里的纸拿了出来,那纸被叠的方方正正很是整齐,它一层一层的将那张纸展开,眼睛盯上的纸上所写的内容。
不看纸上的内容还则罢了,一看纸上的内容,只惊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字,晓寒生又怎么能够不认识?
这些字组成了一首词。
正是他写给盼瑶的那首歌的歌词。
晓寒生的眼睛顿时就湿润了。
他扭过头来想问小张:“给你这个盒子的那个人在哪里?他长得什么样子?”
但是,他的问题问出去了,却再也没有看到小张的影子。
原来,就在他认认真真的看那首词的时候,小张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
晓寒生连忙冲了出去,四下查找,想找到消失的小张,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马晓雨见晓寒生看到这张纸时的表情,变得很激动,暗想:“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上面写了什么呢?为什么会让他变得如此激动呢?”
晓寒生对马晓雨叫:“快帮我找那个人!找到他把他带回来!”
说完这句话,他拔腿就像前跑去,马晓雨大声的叫道:“你下午还有会呢!”
“把下午所有的会议全部取消!我要去找刚才那个人!”
“全部取消?”
马晓雨站在那里凌乱了!
心想:“那张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呢?怎么就让他如此的失魂落魄了?”
最终一无所获。
晓寒生手里紧紧握着那张纸,眼睛里面流出泪来!
马晓雨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突然间心里明白了,那张纸上面写的东西一定是关于盼瑶的,不然,晓寒生不会如此的紧张,如此的疯狂!
虽然,此时马晓雨“似乎”已经放下,但是,她仍然在心里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心想:“都过去这么久了,大概有5年了吧,他对盼瑶的感情还是这么深,真的是一个痴情的男人!”
晓寒生心里想不明白,这到底是谁?为什么寄过来这样一张纸,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呢?
回到晓居琴室,晓寒生将那张纸拿在手里,细细的打量着,是自己写给盼瑶的那首歌词!
没错!
这张纸曾被梧桐的奶奶撕坏过,盼瑶修复后的痕迹,还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他轻轻的抚摸着这张纸,心想:“盼瑶,这么久了,你到底在哪里呢?现在已经不是你不让我找你的问题了,而是你在哪里,我根本找不到你呀!”
马晓雨过来说道:“那张纸上面写的东西是关于她的,对吗?”
晓寒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马晓雨安慰他说道:“你也不要着急,那些人寄这样一张纸过来,肯定会有下一步的动作,不然,他们将这纸寄过来干什么呢?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你放心,他们还是会再找你的!”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晓寒生闻言也点了点头,他轻轻地将那纸叠了起来,放到小盒子里面,盖好,对晓雨说:“不错,你说的对,他们一定会再找我的!”
“只是,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这样接二连三的调戏我?既然,不让我去找盼瑶,又为什么接二连三的将盼瑶的东西寄给我呢?”
“难道,他们想看的就是,我得不到盼瑶的痛苦吗?”
马晓雨摇了摇头,说道:“你的痛苦会建立在谁的快乐之上呢?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晓寒生摇了摇头,答不上来!
晓寒生满心期待着,会有盼瑶的另外的消息,或者说,坏人们再次找上自己,但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却极其的平静,没有人再给自己寄东西,也没有人再找自己的麻烦,盼瑶又好像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这片刻的宁静却让晓寒生感觉极度的不自然,他心里期盼着,哪怕盼瑶带来的是悲伤的消息也好,总归是来自她的消息,总比没有消息的好啊!
越是没有消息,晓寒生越是心慌。
马晓雨此时已经是小有名气的一位钢琴家,平日里,他会四处参加不同级别的商演,所以,在晓居琴室里面的时间越来越少,相反的,晓寒生每天基本都待在琴室里,对于他而言,失去了盼瑶,仿佛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今天,琴室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孩子们来学弹琴。
晓寒生一个人坐在桌前,一杯茶,显得孤独而又落寞。
突然,一个人从外面走进了进来,张嘴就问道:“咦,我妹妹呢?”
晓寒生抬头一看,见来人竟然是马自强。
微微一笑,对他说道:“你妹妹去北京商演了,昨天就走了,应该下周五才会回来,怎么今天这么闲?”
马自强“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出去。
晓寒生看着他的背影暗自发呆,之前,晓寒生欠马自强的钱全部还清了,那个时候,马自强的确是得意了一番,身上穿的,手上带的都是名牌。
但时间过了没有多久,那些钱被他败的差不多了,便又过上了落寞的日子。
现在,晓寒生突然看见刚才的马自强身上又一身珠光宝气,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又发了财。
晓寒生心中又想:“这又关自己什么事呢?自己目前忙得一头雾水,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情去管别人?”
但没过多久,马自强竟然又从外面走了回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人,晓寒生一看那个人,心里一惊,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萧伯仁站在马自强的身后,对着晓寒生点了点头,说:“好久不见你怎么样?”
晓寒生此时对萧伯仁没有一点好感,他眉头一皱,问道:“怎么是你?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萧伯仁微微笑着,说:“怎么?这么多年不见,你一点旧情都不念吗?老朋友过来看你,竟然都不欢迎一下,还说这么冷冰冰的话,真的是让人寒心啊。”
晓寒生说道:“我们算是朋友吗?你只不过是想利用我罢了,要不然…”
萧伯仁哈哈笑了,说道:“不要讲的这么难听嘛,我怎么会利用你呢,大家都是朋友,有了困难互相帮忙,都是这个样子!”
晓寒生将脸转了过去,不想看他,说道:“有话快说,说完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干!”
马自强此时似乎已经跟随了萧伯仁,见晓寒生的态度如此恶劣,便邀功似的对萧伯仁说道:“老大,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呢?好言好语的跟他说话,竟然在你的面前摆起谱来了,要不要我过去教训他一顿呢?”
萧伯仁对他挥了挥手,说道:“马兄弟,这个人的性格我很了解,虽然他脾气有点臭,但是人还是一个好人。所以,我们不要和一般见识我们神香会讲究的是容忍!容忍!不能够小肚鸡肠,明白没有?”
马自强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
晓寒生此时才明白,原来马自强这不争上进的东西,居然加入了神香会!此时他对这个神香会更加没有一点好感了,心想:“加入神香会的都是些什么人呢,就是这些地痞无赖!”
“想必这神香会也好不到哪里去,肯定是一个不怎么样的组织!”
“何际会这么英明老练的一个人,怎么创办了这样一个会呢?”
他又想:“很可能神香会创办的初衷不是这个样子,一开始的神香会也肯定不是这个样子!因为在里面的人多了,什么样的会众都有,又缺乏管理,所以才渐渐的变成了如此不堪入流的江湖会!”
刚刚想到这里,突然,萧伯仁说道:“前两天给你寄的那张纸,你收到了吧?”
晓寒生一听,猛的扭过头来,用手指着萧伯仁说道:“你是从哪里得到那张纸的?”
萧伯仁哈哈大笑,说道:“你不要问我从哪里得到那张纸的,我只问你,看到那张纸有没有想起一个人?”
晓寒生向萧伯仁冲了过来,却被马自强紧紧的挡住。
晓寒生恶声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盼瑶在你的手里对不对?”
萧伯仁笑着摇了摇头,对晓寒生说道:“你这么聪明的人,真的是不应该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呀!何盼瑶又怎么会在我的手里呢?我只是偶尔得到了那张纸,觉得这张纸对你来说肯定有用,所以就将它寄给了你!”
“看来,我这么做是对了,这张纸对你而言很重要对不对?你不但不感谢我,相反这个样子对我真的是不应该呀!”
晓寒生看着萧伯仁那得意洋洋又充满了阴谋的脸,心里面暗暗的告诉自己:“自己可不能发怒,中了贼人的奸计!虽然盼瑶对自己来说极其重要!自己日思夜想的都是她,但是却不可因为感情而中了敌人的诡计!”
想到这里,他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眼睛紧紧的盯着萧伯仁,一字一句的问道:“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