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荆条,司矜便遣散了所有下人,自己守在外间,等着沈临渊归来。
他拿这东西,是为了给沈临渊解心结的。
毕竟顶着南宫的姓,不演这一出,总觉得会有小隔阂。
一段感情,应该是互相信任的。
等这个位面结束,神力恢复后,他会去鞭老皇帝的尸,但沈临渊,必须现在哄!
不过,自己顶多让他打一下……不行,一下也不行!
这玩意儿要是敢动手,他就直接抽回去。
修长的指节轻扣桌面,有规律的哒哒声落入耳中,伴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急促,紧张。
终于,“吱呀”一声,门开了。
沈临渊阔步走进来,手里还拿了冰镇的莓子,不过,却小气的紧。
白天说让他吃两颗,就真的给了两颗,还颇有理由的叮嘱着:“还没到盛夏,夜里别吃那么凉,你……”
话音戛然而止,沈临渊走到桌边停下,放下小碗,随手拿起了荆条掂量了几下。
而后转身,牵唇笑起来:“这东西不错,打着定然疼,不过……陛下这爱好也真是特殊。”
他像是完全感觉不到变态一般,缓步靠近司矜,低头把荆条送到他手里,轻笑:“给你打,动手吧。”
司矜不言,却是又听他道:“怎么?需要我解点衣裳配合?”
“那我想想啊。”沈临渊淡然立着,思索片刻,似乎觉得自己琢磨不透司矜的心思,索性选择了放弃,宠溺道:“还是你说吧。”
摄政王负手而立,月白衣襟托出傲人身姿,却是俯下身,甘愿做帝王的裙下之臣:“你想要我……怎么解?”
“或是直接撕了?”
一连串的混话,忽然弄得司矜不知该怎么开口。
原本酝酿好的悲伤气氛,啪,没了。
少年叹了口气,抬手将安国公的那张纸递出去,让沈临渊自己看。
室内重新安静下来,摇曳的烛火拉长了男子的身影,将他的大半张脸,都隐在阴影里。
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良久,久到司矜生出了点滴愧疚,沈临渊才开口问:“所以,您这是要负荆请罪,与我道歉?”
“是。”司矜抬起头:“之前我并不知道这些事,可四十六条人命并非儿戏,我会为沈家翻案,如果你这些年觉得委屈,大可以报复回来。”
“好啊。”沈临渊应的爽快,转手将纸放在烛火上烧去,而后,丢了荆条。低头开始解腰带。
解?腰?带?
悲伤的气氛,啪,又没了。
司矜第一次觉得,他好像不太理解阿渊的脑回路,有一种小徒弟失控的感觉。
换作平常,小阿渊要么抱着他哭,要么温柔的安慰他,这位是打算……
正想着,就见沈临渊又往自己身边靠了一步,迅速用腰带捆住了他的双手。
而后,单只手扛起来就往汤池走。
好在,帝王寝殿内部设有一汪小汤池,步入房间,沈临渊直接用脚踢上了门,抬手将司矜丢了进去。
猝不及防间,少年呛了两口水,好不容易透出水面,眼睛还没睁,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强势封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