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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着祝某的后背,带你上去。”祝景澜转过身,背对着小窦半蹲下。

身后的人慢慢腾腾,半天才艰难的爬上他的背,祝景澜缓缓起身,并没有伸手扶着后面的人。

“哎吆!”后面的人一个屁蹲摔了下去。

“叫你攀着后背!”祝景澜有些嫌弃的回头。

对方并不说话,祝景澜扯着他的肩膀把他拉起来,又重新转身弯下腰,等他上来。

可身后没有动静。

祝景澜催促:“上来吧,你自己扒住我肩膀。”

后面却传来细小的却气鼓鼓的声音:“你走吧,我不要你管。”

“你!”祝景澜气不打一处来,“我走了,老杜可没本事救你!”

“小窦小窦,先上来再说,别冻坏了。”杜守恒在上面听到了,柔声哄他。接着就是一声嚎叫:“华成!”

“小的来了,杜主事。”华成的声音在不远处。

身后的人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人再一次爬上他的背,但是却没有用手扒着他肩头,而是把手伸到肩膀前面,用胳膊死死压着他肩头。

祝景澜只觉得脖后传来他的呼吸都带着凉意,问道:“你的手是不冻坏了?”

“冻麻了。”背上的人说道。

祝景澜起身,背上的人分量很轻,几乎不让他费多少力气,

他嘱咐一句:“扒住了,勿要再掉下去。”

冲上面喊一声:“老杜,准备好了抖一下腰带。”

“公子,抓紧了。”是华成的声音。

祝景澜先攀着井壁,摸到那根腰带,几个纵身便出了井口,把人放在雪地上。

杜守恒吁出一口气,急忙问道:“小窦,你没事吧?”

华成也赶忙上前欲拉着小窦:“小窦兄弟,可伤到哪里?你怎的掉进了井里?”

小窦摇头,算作回答。

杜守恒一个箭步挡在华成前面,不让他碰小窦,吩咐道:“华成,你去告诉廖主事他们,说小窦寻到了,请他们回去用膳吧。明日杜某定当重谢。

再去村里寻到小东子,叫他去厨房让老胡家的熬些姜汤,多烧些热水。你去你主子屋里多烧些炭火,把我的火炉也拎过去。”

“老杜!”祝景澜不满。

“我那屋里不方便。”杜守恒转头悄悄的对他说。

“用雪搓揉一下他的手吧。”祝景澜提醒他,刚刚从井里背他上来时候,纵身间他的手触碰到自己的下颌,冰凉入骨。

“冻伤了,反倒不能用雪搓了,温热的先焐一焐。”杜守恒纠正他。

“你的手套呢,怎么把手冻坏了。”这是问小窦的。

“湿了,丢了。”小窦无奈。

祝景澜捡起地上腰带,抖落粘着的雪花污泥,递给杜守恒,杜守恒接过,搭在小窦手上,“你定是不好走路了,要人背着了。”

祝景澜不动,等杜守恒背人。

不料杜守恒站起身,给了祝景澜一个手势,自顾自的抬腿就走:“我给你探路,天黑了路不好走。”

祝景澜咬着后槽牙准备去背小窦,清清晰晰的听到小窦嘴里嘀咕一句:“杜守恒你个傻叉!”。

祝景澜以前也听老杜说过同样的话,知道那是骂人的意思,可如今这情形,小窦骂了他,又是何意?埋怨老杜没能亲自背他?

祝景澜不悦了,冷喝一声:“老杜!”

老杜无奈的回头,一副无赖的嘴脸:“天冷,我到此时还未用膳,冷的直发抖,不比你们习武之人。小窦真要冻坏了,求求你了大哥,快点儿吧!”

他们出来的急,都只是穿了棉袍,老杜的大氅也没穿,这个天真够他受的。

祝景澜瞧着只有雪光的旷野和地上难以分辨的道路,不情不愿的背起了小窦回村。

进了院子,杜守恒一头扎进祝景澜的屋里,哆哆嗦嗦的挨着炭炉烤火,光顾着温暖自己,似乎忘了刚救上来的小窦。

祝景澜无语,把小窦放在榻上,见他两只手又红又肿,像浸过盐的小萝卜,手指头都是污渍混着血痕,想必自己也试着攀爬过井壁,只是徒劳罢了。

他往盆里兑好温水,端至榻上摆放的小几上,示意小窦放进去泡着。

黄之桐把手伸进水里,手上还是没知觉,心下有些惶恐,这里医疗条件这么差,冻坏了可就没法医治了。

想起脚也冻麻了,顾不得跟他之间的恩怨,自己蹭着脚把鞋脱了,把脚伸到祝景来面前,也不言语,示意他脱袜子,泡脚。

祝景澜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动作,没有动手,刻板严肃的问了一句:“居然让祝某给你脱袜子?”

任黄之桐就算脑子被冻坏了也听出了他有多不情愿,迅速做可怜状:“鞋子湿了,脚也没有知觉了。祝大人救人救到底。”声音依然沙哑,

杜守恒打着哈哈:“是啊,救人救到底,你好好照顾小窦。”扯着祝景澜趴在他耳边说:“以后你会感谢我的。”

然后给自己找了退路:“热水和姜汤都没来,我去厨房催催吧。”

然后就走出了房间。

真的就这么丧心病狂的走了!

留下无奈的祝景澜和不怕死却害怕没有手脚的黄之桐。

祝景澜一副壮士赴死的神情,又兑了一盆温水,蹲下去脱小窦的袜子。

这个袜子和他曾经戴过的手套,款式都有些奇特,他花了些心思才脱了下来。

袜子已经湿透,脚底泡的发白,脚背也冻的通红,只是那双脚同手一样娇小玲珑,细长若无骨一样。

又帮她卷起裤脚,白皙细嫩的脚踝露了出来,祝景澜罔若未见。等她把脚放在水盆里,又想起把她袖口往上卷了起来。

二人也不讲话,祝景澜帮她换了一次泡手的温水。

慢慢的手上有了知觉,黄之桐自己清洗掉了手上污泥血渍,手指头已经磨掉了皮。

疼痛直穿脑门,黄之桐不禁皱起眉头,却也咬着牙不吭声,只嘶嘶的抽气。

祝景澜烫的热帕子,给她把手焐上,露出手指头,拿出药粉轻轻涂散在伤口上面。

门外想起动静,华成送来了姜汤和热水,祝景澜让他放在门口,自己去取了进来。见黄之桐双手不好动弹,便就着自己的手把一碗姜汤喂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