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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成长都要经历一番坎坷,虽然这世道男女自由恋爱不多,可是除了感情,哪里不被人拒绝,不要承受悲伤。

巧娘的师兄喜欢他,她的父母又是默许的。这样一桩婚事,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是最保险,最安逸的。

她师兄追出去或许能让她改变心意。这么想着,黄之桐便也没有过问他们后来怎么了。

大雪在寒风肆虐中下了一夜,第二天过了午才不情不愿的停了下来。

工地上破天荒的停了一天工,官员们闲坐着无事,赌博喝酒的便开始了。

廖文叙昨儿也歇在村里,白天就赖在杜守恒屋里,翻看他的书籍,着实无聊。

他自小生长在京城,去野外的机会不多,来到浦城后,特别是在河道工地后,见到附近有山有水,自是喜欢,看到小东子钓鱼也想一起,听说有人上山打猎也要一同前往。

雪停之后,廖文叙坐不住了,非要去赏雪景,还磨拳霍霍的顺道抓几只野味。

对于这种野外的雪地,杜守恒没少看过,已经没了兴致。黄之桐听说还能抓野味,来了兴趣,前世今生她还没见过呢。

可是她怕冷,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跟着去。

廖文叙大张旗鼓的带着小厮朝村外去了。奈何几人转了半天,雪景是赏个够了,野味却是一个都没见着,只能悻悻的回自己院子,没敢叫人知道。

廖文叙从他们这里离开老大一会儿,农舍的门被推开,村里的一个孩童来叫小窦,说是有人请他到村子南边的土地庙,还点着脑袋郑重强调一定要去。

黄之桐没做他想就以为是廖文叙,杜守恒也笑着催她:“你也在屋里窝了一天了,去瞧瞧他捕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咱们今晚打打牙祭。叫小东子陪你去。”

“不用,村口又不远。”

杜守恒便也放心的让她自己去了。

一个时辰后,已经到了晚饭时间,黄之桐还没回来,杜守恒以为他们直接去了饭堂。

可是他和祝景澜到了饭堂,看见廖文叙坐在饭堂等他们,并没有黄之桐。

“猎到什么东西了”杜守桐问?

“什么都没有,回来许久了。”廖文叙自嘲的笑了。

“回来许久了,那小窦呢?不是你请他去村口的土地庙?”杜守恒感觉到了不对劲。

“并没有请他啊。”廖文叙很奇怪杜守恒为何会这么问。

杜守恒眸色一凛:“遭了!老祝,快点。”说完就往外走。

祝景澜还没落座,听到他的叫喊,立即转身跟他出去。

廖文叙在后面忙不迭的跟上去:“我也去!”

土地庙离村口还有一段路,等一群人赶到的时候,两间屋大的庙里空无一人,周遭早已被人踏出了凌乱的脚印,已经寻不到痕迹。

华成带领几个小厮高声呼喊着:“小窦兄弟!”

眼看天色不早,杜守恒着急了,悔不该当初撺掇她出来。

祝景澜询问:“多大的孩童去叫的人?你们认得吗?确定是土地庙?”

杜守恒自责道:“五六岁,不认得,应该是村里的孩子。确定说的是村子南边的土地庙。”

祝景澜看着路上被踩的雪污,吩咐华成:“你和小东子去村里问问,有没人见到过小窦,在哪里见到的。再询问一下此处是否有暗坑,暗渠,或者废弃的房屋。”

华成领命离去,祝景澜又问廖文叙:“你几时回村的,那时出来的村民多吗?”

廖文叙回忆:“我回去的时候前后不过遇到三两个村民。”但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后面有多少人出来就不得而知了。

祝景澜对他们道:“村里通往土地庙的路,只要是往路两侧去的脚印,都沿着找一找。”

说着退回土地庙,开始循着路边脚印向前走。

没过多久,华城回来了,暂时没问到有人见到小窦,但打听到了这儿附近有一条沟渠,还有一口枯井。

几人往枯井和沟渠位置走去,没走多远,祝景澜听到有微弱的声音传来,依稀是“救命”的声音。

他站住,仔细分辨。声音就在他站的方位与土地庙之间,应该是没错了。

他唤道:“老杜!”朝声音传出的位置指了指。

二人便朝那个地方走去,雪地上果然有杂乱的脚印,杜守恒大声呼喊:“小窦!”

“杜守恒!救我!我在这儿!”声音仿佛是从地下传来的,沙哑,无力又充满希望的惊喜。

“小窦!”

“我在这儿!”

等杜守恒二人寻至跟前,杂沓的雪地上突兀的堆着几捆番麦秸秆,上面并无积雪,显然是雪后遮挡上去的。

地上的脚印,故意踏乱了,遮掩了原来的痕迹。

祝景澜抱开秸秆,一个黑漆漆的井口露了出来,下面看的不太清楚。

杜守恒弯腰伸头向井里探去,差点也滑了下去,“小窦,不用怕,我们来救你了。”

“终于有人来救我了。”井下的人感叹一句,摊靠在井壁上。

“井下还有水吗?”祝景澜问。

“有,不多,结了薄冰。”井下的人答。

“给你根绳子能爬上来吗?”祝景澜又问。

“那怎么可能,这么冷的天,手脚都冻坏了!”杜守恒替井下的人回答。

“华成!”祝景澜朝远处人唤道。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杜守恒催他:“你下去吧,天都快黑了。”

“腰带!”祝景澜瞧了他一眼。

说着扯下自己腰间捆着棉袍的腰带,杜守恒见状也立即扯下腰带递给他。

他把两根腰带系起来,一头丢进井里,一头递给杜守恒:“待会儿拉住了,拉不住今晚你就在这里头过夜。”

杜守恒赶忙摇头:“我拉不住!”转头就朝华城的方向嚎叫,“华成!快点来!”

再转过头,祝景澜已经攀着井壁下去了。

井下已经黑了,看不清具体情况,祝景澜试探的放下脚,软软的一层,是被踩过的雪混着原有的薄冰、积水。发出轻微的“咯吱”的声音。

“受伤了吗?”祝景澜询问。

“没有。”面前的黑影有气无力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