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大殿之中。
松珑子的暴喝声回荡其中。
与那柄插在蒲团中的木剑一起。
形成了极为滑稽的一幕。
不过此时的松珑子显然失去了理智。
也顾不得许多。
站在大殿左侧,指着大殿右边的人宗木虚子。
跳着脚的。
连珠炮似的一顿输出。
“好你个人宗木虚子,你们太乙山观妙台连年失利,就想出如此下作手段!”
“什么请武当出席作中间人,什么要一试身手,借口!都他娘的是借口!”
“我看你们请武当是假,找机会行刺打压我们天宗才是真!”
“卑鄙!卑劣!无耻!怎么我们道家一脉,出了你们这伙没脸没皮的杂碎!”
“恶心!真让人,恶心!”
“我呸!”
而在场的众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弄不会了。
不像处在萧昊借力打力一击之下的松珑子。
其他人的视角中。
看到的仅仅只是那人宗弟子,见萧昊躲过一击之后。
又再次挺剑直刺。
不过双方两剑相碰后。
那人宗弟子不知发生何故。
突然身形扭转,直向场外的松珑子。
随后更是平地摔倒,手中木剑脱手飞出。
之后就是松珑子十分夸张的,一把将身后天宗弟子尽皆推开。
自己也满脸惧意的闪到一边。
而那把木剑就是噗的一声,平平无奇地斜插进之前松珑子所坐的蒲团内而已。
如果说,是那人宗弟子,借比武之名,想要拿木剑恶心恶心天宗那倒是还能理解。
但是像那松珑子口中的什么行刺。
谁家好人,让一普通弟子,拿木剑,还是平地摔的脱手飞剑方式行刺啊。
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处在事态之外的武当七侠皆是如此认为。
大抵是那人宗想要借机恶心恶心天宗,而天宗借题发挥,故意给对方泼脏水吧。
就连天宗的那群弟子。
此时也是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那个平日高高在上,行事作风傲气古板的长老。
此时像个骂街泼妇一般。
他们也很不解,不就是那人宗弟子,比试失利,木剑脱手,飞了过来嘛,至于还要把大家都给一袖袍扇开嘛。
都不打声招呼,怪疼得。
而一直被松珑子指着鼻子骂的人宗木虚子。
此刻的面色也是青一阵白一阵,十分的不好看。
或许在场的所有人在意的,都只是那天宗松珑子的失态。
但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弟子,在和武当一稚子比试之中。
先是偷袭,再是倒地,最后更是武器脱手。
这就意味着,这天宗弟子可是在比试中输了呀。
这输赢是小,可没法换人是大呀。
虽然不知道自己这名弟子心里是怎么想的。
打的是什么主意。
好好的比试不上心,打着打着,搞些歪门邪道去招惹人天宗那个臭老头。
但是这木已成舟。
事已至此,木虚子哪还顾得上和松珑子打嘴炮,脑海中急速快转,思考怎么应对现在的局面。
而一众人宗弟子,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倒在场中的那名人宗弟子。
丢脸,太丢脸了,这可是把大秦道家人宗的脸都给丢尽了。
你打个小鬼,又是偷袭,又是各种主动出击。
随后居然武器还飞了,人还摔倒了。
简直了。
可以想见,以后这名人宗弟子在宗门内的地位,堪忧啊。
“咳咳,松子,你能安静一下吗?”
坐在大殿首座的张三丰。
看着仍旧不知疲倦,持续打着嘴炮输出的松珑子。
轻咳一声,出声打断。
听到张三丰的声音。
像一只斗鸡一般,不断跳脚咒骂的松珑子顿时禁声。
十分乖巧的退到大殿左侧。
“嗯,人宗木虚子,这比试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你可还有不服?”
听到张三丰的话。
人宗木虚子看着对方,张张嘴,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办法,这输的太难看了。
哪怕这武当还有一人没有经过比试。
自己这也没脸提了呀。
连人武当一稚子都打不过,还提要和人成年弟子打?
这么丢人的话,他可说不出。
人宗木虚子沉吟片刻,只能不甘的挤出一句话。
“我人宗今日,输的心服口服。”
“嗯,那就好,既然如此,诸位今晚在我武当小住一晚,明日便打点行装上路吧。”
尽管下方的人宗、天宗众人,各怀心思。
但是此刻张三丰都发话了,那还能怎么办。
只得齐齐向着张三丰拱手一礼,缓缓退去。
而场内的萧昊,见到这一幕。
小嘴一撇,有些意兴阑珊。
“啊?就这?不是吧,我都只按你们宗师境出力了,连接都不带接的,就闪了?”
“不是吧,不是吧,这就散了?喂,我还没打够呢。”
如此想着,萧昊不由得就将手中木剑随意一抛。
双手背过身后。
冲着缓缓离去的天宗、人宗众人背影。
轻叹一句。
“唉,无敌真是寂寞啊。”
然后只觉一只粗糙大手。
带着一股狂野劲,粗暴的搓揉起了萧昊的头发。
“哈哈,臭小子,还无敌,看把你这臭小子给神气的。”
只见俞莲舟此时正站在萧昊身后。
一双布满厚茧的手,肆意地搓揉着萧昊的头发。
满脸都是骄傲和欣喜的神情。
其余武当七侠,亦是同样的神情。
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为自己这个八弟,能赢下这次和人宗的比试而高兴。
虽然他们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赢了就是赢了,不管其中有什么弯弯绕绕,那终究是萧昊赢了。
至于他人宗和天宗的恩怨,和我们的快乐何干。
八人相互嬉闹了一阵之后,向着还在首座的张三丰拱手行礼。
便一齐离去了。
看着离去八人的背影。
把萧昊轮流架在肩膀上庆祝的样子。
张三丰的脸上亦是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神情。
真是手足情深啊,真好。
待众人尽皆离去。
张三丰这才缓缓起身。
目光凝重地看着那蒲团上斜插着的木剑。
他缓缓走到近前。
伸手去拿。
一时竟难动分毫。
运起自身内力,这才将这木剑,连同蒲团一起抽离地面。
只听轰隆一声。
原本蒲团下的地面,居然兀的裂开一个蒲团大小的孔洞。
土木砂石硕硕地向里抖落下去,扬起一阵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