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亦舒看了眼外面,“不想去,累得很。”
卫斯越却来到她身旁,哄着她,“咱们走一走,累了我舞剑给长姊看。”
卫亦舒想了想,这才顺着他的意起身。
两个人带着团圆和福宝出去,留了如意小红守家。
所以卫斯渺进来的时候,只有空荡荡的外间。
“阿姊?”
小红正收拾着东西,听见了声音,忙出来回应“女郎和二郎去外面散心去了。”
卫斯渺顿了顿,方才转身去找他们。
经过廊下的时候,看见一黑一白在地上翻滚成一团的两小只,又回来把它们带上了。
“走,咱们去找他们玩儿去。”
卫亦舒喜欢北院的竹林,卫斯越也依着她。
“你这穗子都旧了,明天我再替你弄新。”
卫斯越低声说好。
卫亦舒拿了剑,试图像他那样潇洒的舞出剑花来,却笨拙的像在甩烧火棍。
一不留神还直接砍到了一旁的竹子上。
“剑刃一定开花了。”
卫亦舒心疼得不得了,剑身单薄,拿来砍是最费剑的。
卫斯越先行伸手将剑取了下来,“长姊把它看得太单薄了些。”
说着就将剑捧在手里递给她看。
“我这不是担心把你的东西弄坏了嘛。”
卫斯越失笑,由着她把剑收好,“不过是死物。”
“你的衣服破了,你也不留心。”
卫斯越的衣袖被她翻开,针脚笨拙的素白中衣衣袖上赫然是一道口子。
“我晚些时候叫他们拿去补一补。”
卫亦舒惊叹道“我们家里已经这么穷了吗?”
她说得轻巧随意,卫斯越却是当真,“这不一样。”
她自己的手艺还是认得出来的。
不过自己的东西被人珍视,她还是很开心的
“我今年怕是不能做衣服了。”
她走得不算快,竹林幽深,两人谈话如同私语一般。
“我们要是去了西北,就开一间专门卖胭脂的铺子。”
卫斯越侧头想着,“那我给长姊当掌柜。”
卫亦舒原本是随口说的,可是他这样认真的想着,她竟也觉得这想法不错,“好啊,到时候咱们开两日的铺子,休一日,你写山,我就写水,你写林子,我就写云海。”
“还有小红她们也要写。”
卫亦舒这样想一想,就觉得心里无比的自由。
卫斯越伸手捡去她发间的竹叶,目光是他自己都没有想过的柔和“要是下雨了,我们就偷懒。”
卫亦舒忍不住笑着看向他,清凌凌的目光就这样撞进了他的眼中。
“团圆还可以给她们上妆,她的手巧,一定很受人喜欢。”
两个人似乎一下迷失在憧憬的想象的未来之中。
团圆和福宝跟在后面,也忍不住多想了些。
林子幽深,所有的欢喜就这样顺着风入了卫斯渺的耳朵。
他静静跟在他们后面,透过不真切的光影,将他们的亲昵看在眼里。
“斯越,你说要舞剑给我看的。”
卫亦舒走得有些累了,来到了从前春女用来习射的空地,寻了石凳坐下休息。
卫斯越却是极不认可的看着她,“石凳寒凉,长姊该注意些。”
卫亦舒还没说话,人就被福宝扶了起来。
她无奈,“斯越,你有时候好烦。”
她说他烦,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模样,更像是纵容之后用来堵住自己的嗔怪。
卫斯越将她的神情看得分明,等她坐下了,方才取了剑,见深出鞘的刹那,整个人气势突然一变,凌厉之中带着凛冽的寒意。
勾刺之间,身姿轻盈,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卫亦舒一时看得入神,目光从他手中的剑慢慢移到了他的脸上。
视线又如一根无形的丝线,覆在他的眉眼上,徘徊不止,他一刹乱了心神,心跳如擂鼓。
仿佛春雨之后乍然响起的惊雷。
“原来你们在这里。”
卫斯渺的声音将两人从各自的迷失中走出来。
卫亦舒见他牵着两小只过来,“你怎么来了,我们还说玩一会再回去用午膳呢。”
她的语气一如从前,卫斯渺却无端生出了些许怪异和烦躁来。
“阿姊想吃什么,我叫他们去做。”
卫亦舒看向卫斯越,“按着以前的来吧。”
食材就那么几样,没什么好吃的。
卫斯渺嗯了一声,就坐到了她的旁边,视线也看向了卫斯越。
团圆和福宝见他来了,不敢向之前那样随意了,站直了身子垂首一旁。
卫斯越见她看得高兴,便忍不住又舞了一支,卫斯渺却是不知何时拿了剑朝他跃去。
两个人缠斗在一起是瞬间的事情。
卫亦舒惊诧之余倒是看得很开怀。
甚至直接拉了团圆和福宝来做赌。
“这次我押斯渺。”
团圆上次亏了不少钱,这次慎之又慎,咬了咬唇,看了两人几眼,还是把钱放在了左边,“我押三郎。”
福宝紧随其后,“我也是。”
三个人偷偷下注,卫斯越却是微微蹙眉,不及多想,卫斯渺的攻势便激烈起来,几乎叫他没有分神的机会。
卫亦舒看得兴起,虽然眼睛跟不上他们的速度,但是看的就是一个开心和参与感。
卫斯渺不似之前那样把着分寸,而是用了十成十的力。
一时间,卫斯越倒是连连躲闪的那个。
竹林的也被他们几次的踢拽引得颤巍巍的洒下了漫天的竹叶。
卫亦舒一时看得入了迷,“团圆,你瞧,我要赢了。”
正说着,卫斯渺便一剑擦着卫斯越的手背深深刺入了竹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