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言的父母衣着还不错,加上这病费钱不说,还很考验亲人的心志。
一个抽搐,全家人仰马翻。
更恐怖的是,孩子还小,得这病之后,他会害怕,哪怕平常,也特别黏人,尤其是晚上。
严重的,甚至不敢睡,就怕自己又要抽筋。
父母没日没夜地守着,治又治不好。
有的时点发作还好,像今天这样,明显不是。
再下去,这孩子会落下病根,一辈子都会不好的。
小时,小哥哥也有过。
那时他们是邻居。
好几个当着她面发作。
她就会害怕地哭起来。
后来,邻居小哥哥病好了,也出国深造了,她也学了医。
恍然间,她突然想起,刚刚那男人的熟悉感从哪里来。
不就是长大版的邻居小哥哥嘛。
难道他也穿越了,要不然,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
话题拉远了。
药拿出来了,至于信不信全看他们自己。
不过敢浪费她的药,天打雷劈。
当卓言父母得知,常年给卓家看病的老大夫被气走了,很是紧张。
毕竟眼前这姑娘自称是大夫,可也太年轻了,估计医书都没看几年。
拿来救人,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夫妻俩满是愁容。
正想卓父想让娘子看好孩子,他去追老大夫时。
表姨妹细说当时的情况。
紧急处理,卓儿食过她的药,好像也得到缓解,没有之前反应那么厉害。
夫妇互看一眼,仿佛在询问对方,要不要试她的药。
王辛月正低头收拾那新买的衣物。
好些已经拉丝,有些心疼。
贺雪儿和袁天娇刚刚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会见她如此,上前安慰,“没事,再买新的就是。”
“他这症状挺严重的,你真有办法在两年内医治。”
这种病,古时很多孩子有,很多大夫都在研究,至今未听闻,谁能彻底医治的。
所以,她们会这么问,很正常。
“可以,一般情况,服用药后,最好让孩子静养,就是让他保持心情愉悦,处于很放松的状态。”
“最开始,吃药后,症状会缓解,随着,发作时间拉长,直到后面不再发作,这时间一般在一至二年左右,便不再发作,不过为了稳固,断药时间得根据病人具体情况而定。”这是说给贺雪儿和袁天娇听,又何尝不是说给卓言父母听。
只是孩子抽搐太过突然,钱没赚到不说,还搭上这么多衣服,王辛月肉老疼了。
捡起地上的衣服,就离开。
却有人叫住她,“你是神医吗?”
王辛月回头,是位老太太,头发都白了,脸上写满着岁月的痕迹。
人精神得很。
走路一点不输她们这些小妇人。
听老人家这么问,王辛月摇摇头,“我不是神医。”
“不过,老夫人,您身子骨健朗,再活个二十年,不成问题。”
“小大夫自谦了,你这一眼就能看出我身子骨健朗,还能再活个二十年,还说自己不是神医。”
呃。
王辛月被这话给噎住了。
这老太婆一点都不可爱。
她不过一句客套话,怎么就和神医挂上钩。”
“说吧!”
“您老找我有什么事。”
老夫人看这小姑娘,那是越看越喜欢。
上前拉住王辛月的手,“老身家有个病人,断了腿,一直站不起来,能不能麻烦你上门帮看一下。”
有病当然得治,不过,她今天没打算干活啊。
怎么休个假都这么难吗?
王辛月一次又一次抑郁中,自我痊愈,也不再纠结没得休假,没钱的事,问清路后,极为平静开口,“前边带路。”
王辛月向贺雪儿和袁天娇道歉,不能陪她们继续喝凉水了。
两人没想到,王辛月还有这本事。
又亲眼见识她的能力。
都惊住了。
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你安心去,晚点我们再到你府上坐。”
“成,回去前,我让二十一到你们府上相邀。”
贺雪儿还是很不好意思的,几件衣裳,换人一个夜明珠。
所有衣裳又给那孩子垫身,怪不好意思的。
王辛月反倒没觉得有什么,笑笑离开,才走没几步,被孩子叫停住,“大夫姐姐。”
她回头看了眼孩子,“小朋友,乖乖听娘的话,会没事的。”
“姐姐还有事要办。”
卓言的爹娘见孩子醒来,状态也比方才好太多。
“大夫,我孩真的没事吗。”
夫妇二人做法确实让人不喜。
刚刚孩子的情况很多人都看着,要不是这姑娘,搞不好,出个闪失什么的,再正常不过。
看也不像没钱人,人姑娘好心给你孩看病,还坏那么多新买的衣裳,绝口不提。
还有那孩子姨,她从头到尾就在身边,只说情况,也收了人药钱,自始至终,诊金,赔钱只字不提。
有人实在看不下,指着他们指指点点。
就连老太太都开口,“小姑娘,你放心,老婆子我年龄是长了些,但还不至于糊涂,今天不管你能不能医治好我孙子的腿,我都给钱。”
这话拍拍打脸。
几个脸色顿时尬了。
从身上拿出个钱袋子。
王辛月摇摇头,“你先留着吧,如果这药真有效果,到时再一起付也不迟。”
说完,就上了老太太的马车。
二十一跟上。
到时,王辛月才发现,这是太守府。
王辛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太守之子,杜司宸,当年剿匪,被压在大山下三天三夜,人被抬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
好在,命不该绝,捡回一条命,不过脚却错过最佳时期,从此沦为废人,靠躺在床上度日。
老婆子见她神情,也知她知道了。
开口道:“你不要有心理压力,若能治最好,不行,就算了。”
“毕竟这么多年,也都这么过了。”
“就当上门吃口茶,陪陪我这老婆子唠唠嗑也成。”说着,这脚刚迈进大门,就让里头的人沏茶端点心去。
都怪她,也是一时情急,见她治好孩子的癫痫。
可她这孙儿,腿都断好几年,寻遍名医,都于事无补,也不好为难一个小姑娘。
王辛月都上门了,自然没有不看病人,就坐下来喝茶,然后离开的道理。
“不急,等我见着人再说。”其实对于她来说,有系统帮忙,见不见着人,关系都不大。
不过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杜老太太见他如此说,也就带人前往后院。
还嘱咐她,“我那孙儿,自断腿后,脾气不怎么好,有什么冲撞的,切莫放在心上。”
王辛月还是理解的。
毕竟,这人残疾久了,心理多少都有些不健康。
她一个正常人,还会和一个医人计较不是。
推开门,里头一股味儿冲来,尽管王辛月做足了准备,还是被呛得不轻。
不是说什么屎尿味,而是一股药味儿,混杂着酒味儿,还有其他她说不出的味。
反正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