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琳娜精神恍惚,“哦。”
走就走吧。
谁知路易斯抱紧她,又来了句,嗓音低哑,“你跟我一起吧。”
瑟琳娜猛然惊醒,对上一双涌动着疯狂杀意的眼睛,那是必死的决心。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没有心肝的怪物,要杀她!
一时不慎,她露出了恐惧和厌恶,正好被你路易斯捕捉到,人疯的更彻底了。
脖子被死死掐住,男人情绪彻底失控。
“你不想跟我一起死?为什么?你以前说过的,要跟我同生共死,你亲口说的!”
她厌他,恨他。
瑟琳娜艰难挣扎着,索性就撕破脸皮,“你以前也说过永不负我……最后不还是把我送给你父亲了吗?”
“我那是没办法……”
“呸!别为你的虚伪找借口了!”
路易斯看清了她眼底刻骨的恨意,倏尔悲凉地笑了,“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那个孽种被我给杀了,我一直在欺骗你,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提起儿子,瑟琳娜整个人都疯狂了。
“畜生!他是你亲弟弟啊!”
“我连自己亲生父亲都给杀了,哪里还记得有什么弟弟!他本来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孽种!是你不该生下他!”
路易斯想起来,心口就阵阵的疼。
他九死一生逃回来,却被告知心爱的女人给他生了个弟弟,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诞的吗?
“瑟琳娜,跟我一起死吧!”
“我们一起下地狱,做一对鬼夫妻,这一次,我永不负你!”
路易斯吻了吻她的眉心,神态癫狂,企图扭断她的脖子,让她没有痛苦地死去。
别怕,黄泉路上,我陪你。
这一次,我们永不分离。
瑟琳娜翻着白眼,脸色憋的青紫一片,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她以为,她就要死在这里时……
路易斯忽然倒在她身上。
翻窗而入的卡特一棍打昏了路易斯,看清瑟琳娜的情况后耳根子都红了。
迅速转身,结结巴巴。
“你赶紧穿……穿衣服。”
瑟琳娜自己也挺尴尬的,她恢复些许体力后,扯过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他怎么处理?”
卡特粗略地给路易斯套上衣服,还利落地捆死他,不解气地踹了他一脚。
死到临头了都不安分!
“跟我来。”
瑟琳娜双腿发软地下床,打开衣帽间的门,然后轻车熟路的打开一间衣柜。
“把他嘴堵住,放进去。”
卡特阴沉着脸质问,“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是舍不得杀他!”
早知道他就该不管不顾崩了他!
瑟琳娜唰的一下笑了,极其讽刺,“我只是觉得死太便宜他了!”
恰在此时,衣柜里忽然传出窸窣的撞击声,有人在含糊不清地哼唧。
“唔……唔唔!”
卡特上前一看,拧眉沉默了许久。
“黛丽丝?”
他差点没认出来,眼前这个邋遢凄惨的女人是往日里风光无限的大小姐。
很惨。
头皮光秃秃的,带着斑驳血迹,十指肿胀血肉模糊,被拔了指甲……
她不是被路易斯送走了吗?
入了夜,卡特任劳任怨地把兄妹俩往车上搬,塞进后备箱,累的他直骂。
“这两头猪吃什么了,这么重!”
瑟琳娜把最后一箱行李丢上车,压低声音,“声音小点。”
把人惊醒了,又是一场麻烦。
卡特声音是小了,可嘴没闭上,骂骂咧咧地合上后备箱,又想起了什么。
“顾先生很抱歉没能救回你儿子,他让我转交给你一笔钱,作为答谢你的报酬。”
“替我谢谢他。”
瑟琳娜没什么表情,关上后车门,不耐烦地催促,“别废话了,赶紧走!”
她要带着他们,去她儿子坟前偿命。
可是他们走不掉了。
数十辆防弹车突然出现,开着双闪,把他们连人带车团团围住。
为首那人无视他们,径直打开后备箱,验货一般,确认无误后挥手。
“带走!”
郑媗离开雷蒙德的城堡时,怀里不仅多了束开的正艳的矢车菊,还抱着个小肥崽。
是那只逗的她眉眼弯弯的小狐狸。
圆滚滚的身躯,惬意地窝在她怀里。
女人低垂的眉眼异常温柔,素白的手轻柔地给它顺着毛,怜爱非常。
这只畜牲,可真会享受。
霍缙川看的眼热,眸色暗沉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把人扶上副驾驶座。
关门前,一只盈润纤细的小手抓住他。
“帮我谢谢你朋友的热情款待,肥肥和矢车菊多少钱,我这边给他。”
肥肥,是她给小狐狸取的名字。
谁让它吃的肥嘟嘟的,惹人喜欢呢!
霍缙川握住她的手,对着她冰凉的指尖哈气,绿眸一错不错地盯着她,轻笑一声。
“不要钱。”
郑媗打算抽回的手顿住,蹙眉,“要给的,我喜欢肥肥,但我不想再承你的情。”
喜欢?
男人无声嗤笑,阴沉的目光往下看。
这只小畜生可真够好运的,他和西蒙都得不到的喜欢,被它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还真是嫉妒的让人发狂啊!
“唧唧……”
肥肥有灵性,感受到了霍缙川不善的眸光,躁动不安地往郑媗怀里钻。
郑媗不明所以的安抚。
“肥肥,怎么了……”
霍缙川语气如常,漫不经心道,“雷蒙德养了不少毛茸茸,是在极地森林捡到的一窝狐狸崽,就数这只最懒最能吃,他正发愁养不起要放生呢,你带走它,是在帮它。”
“至于那花,他多的是,不值什么钱,也不缺你那三瓜两枣。”
雷蒙德瞠目结舌,心悸地捂住了胸口。
耶稣啊,上帝呀,他恨呐!
郑媗表示怀疑,“是么?”
霍缙川面不改色地斜了一眼雷蒙德,后者扯了扯唇,内心妈卖批外表笑嘻嘻。
“Ken说的没错,我没法养他们,阿拉斯加我待不久,过几天就回欧洲,郑小姐,你要就带走,不要我就送给别人了。”
既然都这么说了,郑媗只好抿着唇。
“那谢谢你了。”
霍缙川怜爱地揉揉她的脑袋瓜,“不用跟他客气,下次我们带礼物来看他。”
还有下次?
郑媗几乎把这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男人意味深长地笑笑,“雷蒙德这座城堡可不简单,那是古罗马遗留下来的拜占庭式建筑,高大的穹顶,宏丽又壮观……”
郑媗打掉他的手,忍不住讥讽他,“你可真够讨人厌的!”
明知道她看不见,还想尽办法诱惑她。
这个贱人心思坏透了!
霍缙川笑得胸腔都在震动,迅速地在郑媗雪白的脸颊上偷了个香。
“等你好了,我带你来看。”
在人发火之前,果断关上门。
雷蒙德欣赏完Ken厚脸皮的操作后,不由咋舌,对他的认知又被刷新了。
这哪里是铁树开花?
分明是一头扎进了爱河!
他刚想张嘴打趣,就看到了自己一盆盆的矢车菊被人往车上搬,气的再次心梗。
“你就不能给我留点?”
霍缙川瞥了一眼花房,“这么小气,里面不是还有许多吗?”
雷蒙德回头看着那还是花骨朵的花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小气?
呵呵!
“连吃带拿的强盗行为,Ken,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无耻的!”
连盆端走他的花就算了,还恬不知耻地抱走了他的小肥崽。
天知道,投喂的感觉有多爽!
霍缙川侧目觑他,“我吃你什么了?”
雷蒙德一噎,忽的就心虚了,他似乎、好像、大概没管饭来着?
“咳…那个……”
不知为何,气势就短了一截,他摸摸鼻子,想起来自欧洲的电话连忙给自己找补。
那副表情,分明是邀功。
“Ken,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不日接收,包你满意!”
“下次,下次一定热情款待!”
霍缙川露出些许满意之色,只要把他的脸宝宝给哄开心了,他也乐意多给些好处。
“极北矿脉的开采权给你四分之一。”
雷蒙德一下子激灵了,“仗义!”
“记住,要交钱的。”
他大手一挥,十分豪爽,“没问题!”
跟那四分之一的矿脉开采权相比,那点小钱算不了什么。
芝麻和西瓜,他分的清。
矢车菊都被搬到车上,霍缙川上车前还不忘留下一句,“照顾好我的花和毛茸茸。”
他深知,竭泽而渔的道理。
雷蒙德笑成傻叉的笑容僵在脸上,好心情瞬间败光了。
他妈的!
他就不该对Ken抱希望!
这分明是把他当免费饲养员和花匠来使唤了,还‘照顾好我的花和毛茸茸’?
屁!
那分明是他的!
他严重怀疑,Ken打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他的花和毛茸茸来的!
“嘀嘀!”
吉普车鸣笛声尖锐又刺耳。
随后高傲地扬长而去,跟某个人一样的德行,对着雷蒙德喷出一屁股尾气。
他被熏的脸都绿了。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