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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李唐站了起来:“行啦,你们也赶紧抓紧时间休息吧,这都一点多了,我回去再想想,明天早上过来下处方。

不出意外,这个孩子三天内应该不会再犯。对了胜波,明天早上你们科室开早会的时候,记得给同志们都叮嘱一下,让大家都多注意注意这个孩子。

另外,那个针灸手法你们可以给下边人教,但是一定要嘱咐清,什么时候在假人脑袋上练到闭着眼睛都能扎好了,才能考虑下一步,告诉他们,谁如果敢随便就在患者身上做试验,我绝对让他这辈子都没办法行医。”

“是”

看着李唐严肃的面容,关小泽,肖胜波,周夏英三人忙不迭的应道。

他们很清楚,其他无关大雅的事情,跟这位老师随意开玩笑问题都不大,可一旦涉及到正事上面,尤其是医术上,那绝对是一丝不苟,谁敢胡来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

等再回到家,时间都已经来到了凌晨三点钟,一边琢磨着给那个孩子的方子该怎么开,一边冲澡,这一耽误,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都躺到床上了,李唐看着一直在床边哼哼唧唧转来转去的煤球,有些疑惑,不知道这家伙是想干什么,干脆又坐起来,打算看看这家伙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反常。

见他坐起来穿上了拖鞋,煤球又伸着爪子扒拉了他几下。

这次他看明白了,煤球是叫他跟着来呢。

见状,李唐站起来跟在煤球身后,来到了一楼客厅,打开了灯。

当他看到煤球跑到食盆跟前,然后转过头直勾勾的瞅着他,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饭盆,他这才猛然间意识到,酿的,今晚忘喂它了,难怪这家伙这么反常,原来是饿的不行了。

本来那会儿第一次回来就应该先喂它吃饭,然后再带出去,当时因为茶馆发生的事情让他压根就没想到这个,紧跟着又去医院,这下更是忘的一干二净。

看着煤球那幽怨的小眼神,李唐额头上汗都快流下来了,这家伙,要是被三月知道他今天忘记喂狗了,指定又得跟他闹。

下午他们走的时候打电话,三月还专门叮嘱过,就这还是忘了。

咧了咧嘴,李唐转身往厨房走去,啥也别说了,赶紧给做饭吧,得亏这家伙不会说话也不会打电话,要不然恐怕早就把状告到三月那里去了。

看到男主人理解自己的意思了,煤球跟在身后那尾巴摇的叫一个欢实。

冰箱里还有昨天给炖好的半只鸡,拿出来热一下就可以,他拿起小锅接了半锅水,放到天然气炉子上,打着火,开始烧水。

从柜子里取出来一把挂面,再从冰箱里取出来两个鸡蛋,几片白菜叶子,全乎。

家里买的挂面不少,都是专门给煤球买的,偶尔小三月也会吃一点,他和宋小慧是坚决不吃这玩意,想吃面的话,自己和点一擀就行,很快的,挂面免谈。

非常简单的饭,十来分钟就好了,倒进食盆里后,煤球乖乖的蹲坐在一旁,等待着主人的下一步命令。

“吃吧吃吧”李唐伸手摸了下煤球的脑袋,示意它赶紧吃。

“吧唧吧唧吧唧……”

造的那叫一个香,把蹲在一旁看它吃饭的李唐都给整饿了。

一大盆面再加半只鸡,风卷残云般的就被干完,再喝点餐后水,然后煤球就滴溜溜的跑到一楼卫生间里去了,等再出来的时候,嘴里叼着一个毛巾,跑过来放到主人的手里。

李唐接过毛巾,给它擦了一下嘴,又让它放回到卫生间里,然后回身从茶几下面那一层拿过来一块抹布,将食盆周围擦了擦,这下才拿着食盆走进厨房冲洗干净,让已经过来的煤球重新叼回原处。

把这些全部忙乎完,时间也已经都四点多了,看着客厅里挂在墙上的钟表,他叹了口气,得,今晚干脆不睡了。

于是,他直接走到沙发那里坐了下去,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开始认真考虑起该怎么给那个孩子开处方。

见男主人又坐到沙发上了,煤球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它甚至还特意跑到落地窗帘那里扒拉开窗帘看了眼外边,见外边确实乌漆嘛黑的,有些疑惑的跑回到沙发那里。

“嗯……嗯……”

听到煤球哼唧,李唐伸手拍了下它的脑袋:“行啦,睡你的吧,我想点事情,别打扰我。”

煤球听懂了,顺势往地毯上一趴,将脑袋担在男主人的脚背上,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它脑袋的重量,李唐低头看了眼,也没管它,重新抬起目光,微眯起了双眼。

一人一狗,一个思考事情一个睡觉,房间里迅速的安静了下来,只留下墙上钟表秒针走动时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沉思中的李唐忽然就清醒过来,扭头看了眼窗户方向,见还是一片漆黑,又回头看了眼墙上的表,已经六点钟了,便起身活动了下身体。

坐在那里两个小时一动未动,让他感觉骨头都僵硬了不少。

上二楼卫生间清理了一下卫生,再换上一身运动服,等他下到一楼的时候,煤球已经坐在门口的地垫上。

看到他下来,煤球起身欢快的摇起了尾巴。

有时候李唐都怀疑,这家伙的狗皮下是不是钻着一个人,要不然怎么能这么通人性。

刚刚进入四九的省城,清晨六点多还是非常冷的,从温暖的房间刚一出来,李唐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唆。

煤球已经撒腿跑到绿化带边上去清理自己的卫生了。

等它清理完自己肚子里那点东西,李唐拿起他专门放在小院儿里的小铁锨,在绿化带里挖了个坑,将那点东西翻了下去,全当给地施肥了。

平时小三月在家也是这样处理。

等收拾干净,一人一狗就在院子里开始了晨跑。

院子里住的人虽然不多,但到了六点多也就基本上都起来了。

有的在自家门前的小院儿里打打太极拳,活动活动筋骨,也有如同他一样,在院子里散步、慢跑的。

大家见面后也就是点个头打个招呼,只要没有工作上的事情,很少有人会选择结伴同行,都是自己锻炼自己的。

今早就不同了,刚跑了两圈,碰到同样出来慢跑的李玉昆后,李唐就被叫住了。

“我凌晨四点多起夜,怎么看到你家灯还亮着呢?”

李玉昆住的二号楼跟李唐住的这栋小楼距离比较近,中间就隔了一片小树林。

白天肯定互相看不到,但晚上有点灯光的话,还是能瞅见的。

“那会儿我刚回来。”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我们医院收治了一个从外地过来的特殊病人,是个还不满一岁的婴儿,得的婴儿惊风,情况比较严重,值班室把我叫过去了。”

“有生命危险吗?”

“肯定有,但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的。”

“你可以的。”

李玉昆十分肯定的说到。

听到那么小的孩子生那么严重的病,总是能让人不自觉的就紧张起来。

“谢谢你的肯定。”李唐笑着点了下头。

“对了,我记得你不是去四九城开会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上回来的,我叫你是想跟你说件事儿。”

“我就知道,说吧,什么事儿还要让你晨练的时候都惦记着。”

“关于省里想成立一家商业银行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见李玉昆提到的是这件事儿,李唐有些诧异的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知道,怎么?上边已经审批了吗?”

“原则上上边是支持的,而且,上边还给了一个选项。”

“选项?什么选项?”

“一就是按照省里请示的,由省府指导,省资管公司独资控股的一家地方性商业银行。”

“嗯,这个我知道,那另外一个选项是什么?”

“由你们集团出资,成立一家新的股份制商业银行,发放全国性金融牌照。”

!!!

我勒个大去!

李玉昆的话让李唐直接就停下了慢跑的脚步。

“玉昆同志,你的意思是,上边允许我们集团像九二年的四九城钢厂那样,自己成立一家可以面向全国的商业银行?”

“对”

“这……这……”

这是李唐完全没想到的。

发放全国性的金融牌照,那就意味着到时候可以在全国各个城市设立分支机构。

地方性的商业银行以后多如牛毛,能面向全国的金融机构就是二十年后可都不多啊。

“你是怎么考虑的?”李唐将问题抛回给了李玉昆。

“站在我个人角度而言,我是希望你们集团出面成立一家新的股份制商业银行的。”

李玉昆没有打太极拳,干脆利索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这件事情我还没有跟铭城同志汇报,他怎么考虑的我还不知道,当然啦,其他人的意见也很重要。”

“呼……”

李唐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我肯定支持省里的决定,但就像你说的,如果站在我个人角度,我也希望能由我们集团出面来成立。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省里将全省的城市信用社一整合,由我们公司出资,省里凭城市信用社的资产入股,在这个基础上,新成立一家股份制商业银行,这是我个人的意见。”

吃独食?

不会的,这个独食又吃不到他自己嘴里,他何苦去费那个劲,把省里拉上,这符合大家共同的利益。

当然,最终新银行必须由集团主导,他可不想新银行到时候成为某些人的提款机。

李玉昆微笑着点了点头。

李唐后边补充的这个方法,他怎么可能没想到,之所以没说,就是想看看这位会不会把什么都揽到他们集团去。

还不错,跟他预料中的差不多。

他刚一上任就积极推动这件事情,肯定是想要政绩的,如果真的被秦药集团吃了独食,那他又何苦来哉。

“等会儿上班以后我去铭城同志那里汇报这次开会的情况,你的意见我会转达的。

李唐同志,我再问句闲话啊,咱俩私下里随便聊聊。”

“嗯,你说。”

私下里随便聊聊?呵呵,李唐才不相信这些人说的话能是随便聊聊。

这些人说的每一句话,什么时候不是经过深思熟虑,大有深意的。

跟他们说话是最费劲的,每次都不知道要死多少脑细胞。

“乔总他们的秦岭集团,有没有考虑过上市的问题?”

!!!

来了!这个问题终于来了!终于有人问出来了!

不过,他也对第一个问到他这里的人竟然是李玉昆,而感觉到有些意外。

可也无所谓了,谁问都一样。

“考虑过,他们有打算把公司重组,将公司现在的一部分业务分拆出来,单独成立一家管理公司,用来上市。”

“准备在哪里上市?”

“玉昆同志,你不会是想让他们去老美或者港岛上市吧?”

李唐忽然就想明白了。

“不不不,我是希望他们在国内上市的。”

那就是有人想让他们去其他地方上市,至于为什么?可以因为的原因多了,总而言之都是从利益出发。

“他们公司的事情我都不问的,不过我会把玉昆同志你的意见代为转达一下。”

“哈哈,什么意见不意见的,就是咱俩闲聊,你啊,太敏感了。”

呵呵,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得很!

“哎,我才想起来,咋没见你家三月,去他爷爷那边啦?”

看到独自跑回来的煤球,李玉昆来回瞅了瞅,有些好奇的问到。

“跟他妈妈还有姥姥姥爷一起回秦山去看他太爷爷了。”

“我说呢,咋感觉今天院子里的空气好像都变得沉闷了些,唉,咱们这个院子啊,小孩子都不愿意来,说是没意思。

我问我们家老大的孩子,问他为什么不喜欢到我这里来,他说每次来爸爸妈妈都要叮嘱他,到了那边不要乱跑,不要大声喧哗,他嫌麻烦,所以就不想来了。”

“确实”李唐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咱们这个院子生活气息确实少了些。”

“也多亏有你家三月和这只狗,给咱们院子增色不少。”

“哈哈哈……好,等三月回来我就告诉他,让他以后每天挨家挨户讨好吃的去,谁不给就坐谁家门口哭,给院子里多增加一些生活气息。”

“小孩子的哭声也好,笑声也罢,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玉昆同志,我觉得吧,那小孩子如果是自己家的,哭声可能就不动听了,听多了就是头大,让人上火!至于别人家的孩子哭,你只要别在我面前吵到我,爱咋哭咋哭。”

“呃……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我听他们都说,医院里儿科的护士大夫最难干,是不是?”

“没错,孩子嘛,不舒服了就哭,就喊,成人的话不管怎样都会克制点。

对于我们中医大夫来说,感觉最麻烦的病人就是婴幼儿,不会说话,或者说不清的,望闻问切里问直接就废了,得不到病人自己本身最直观的感受,就纯粹得靠医生自己的经验了。

西医现在好多了,生病了是吧,说不清哪里不舒服是吧,各项检查一开,一项一项过,总有一项适合你。

说儿科大夫不好当,其实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家长给的压力太大。你想想啊,现在一家都是一个孩子,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孩子生病了,几个大人围在身边转,都心疼的不得了。

到了医院,那就认为医生是神仙,必须药到病除,但凡拖沓几天没好,必然会横眉冷对,就说你是庸医。

而且,随着医改的更加深入,这种矛盾只会越来越多,不止是儿科,其他科室也一样。

现在有很多病人和家属,看到医生给开那么多检查,第一反应不是自己的病会不会很严重,是不是很难判断病因,才需要做这么多检查,第一反应是这家伙心真黑,又在这儿骗我多花钱呢。

不否认,肯定有这种人存在,但我也相信,大部分医生应该都是想把病查清楚,可是……唉……”

说到这里,李唐摇了摇头。

矛盾已经开始凸显了,前些年那种和谐的关系逐渐开始烟消云散。

当然啦,这肯定只是一小部分人,可有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一小部分人,不管是医生还是患者,传出去后就会被无限放大,有时候即便是个例,传着传着就变成普遍了。

没办法,一个拥有十几亿人口的国家,这么庞大的基数下,无论发生点什么事情,其实都不新鲜。

听完李唐的话,李玉昆也没再说什么,二人并排又走了一会儿,才分开各回各家。

作为省府领导,这些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可他管不过来,也管不了,这种改变不是因为省内的政策出问题,有时候他也鞭长莫及。

而且,他还清楚的记得,现如今开始凸显的这些问题,早在好几年前,甚至十年前,李唐就已经预测到过。

唉,改革都是在摸索中不断调整的,只希望以后能调整的越来越好。

……

医院里,昨晚过来的那对小夫妻和他们的孩子,已经被转到了普通病房,这是一个双人间,另外一张病床暂时没安排病人,他们二人可以先在那张病床上休息。

算是特殊照顾吧,住院部每个楼层都会刻意空出两个病房,以备不时之需。

“老公老公……”刚给孩子喂完奶,正哄孩子睡觉的年轻女人忽然轻声叫道。

一宿没睡的年轻男人躺在另一张病床上休息呢,听到妻子的叫声,一翻身就坐了起来。

“怎么了?”

“你快看电视,你看这人是不是昨晚给孩子看病的那个大夫。”

每间病房都配的有电视,此刻电视里的秦省电视台正在重播昨晚的新闻,正好放到李唐昨天早上去慰问离退休老干部时的场景。

夫妻俩看着电视中那张跟他们记忆中一般无二的容貌,听到电视里介绍这个人是谁后,二人不约而同的转头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一抹惊愕之色。

“他就是秦药集团的董事长啊!”

“呃……老婆你知道秦药集团?”

“知道啊,我那会儿脸上这里有一点斑,你还记得不。”

“哦,我想起来了,你抹的那个药就是秦药生产的。”

“对,我们村东头张大爷的老伴,十年前就查出来得的癌症,当时医生让动手术,还说动手术也未必能活多久,后来他们去看中医,那个大夫给推荐的秦药生产的一种什么药,这些年一直吃,现在人还活的好好的。”

“吃这么多年,那得花多少钱啊?”

“不贵,那个药一点也不贵,听他们说十年前就是几毛钱一支,好像一个星期还是几天才喝一支,现在就算涨价,我估计也涨不到哪里去吧。”

“那确实不贵。”男青年听了后点了点头。

“对了老公,人家医院给你安排临时工作了,随后你要好好给人家干啊。”

“这你放心,人家对咱这么好,我肯定要对得起人家的好心。”

跟以前一样,针对困难户,附院依然会给安排一份临时工作,这样一来,既能解决一个人吃饭住宿的问题,挣到的钱也基本上能覆盖孩子的住院费和药费。

如果给开的处方上都是些特别便宜的药,兴许最后还能攒到钱呢,之前就有人攒到过。

但这个困难不是你嘴说困难就行的,必须向医院提供详细信息,医院自会安排当地的人去调查,以证实你所言非虚。

不是不相信,而是有的人就会哭穷。

医院前两年就碰到过这种人,看穿衣打扮确实像是穷人,让在这里住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自己没钱,可医院派人过去一打听才知道,穷个屁啊,这人就是不爱打扮,九几年就能开上进口皇冠车的人,怎么可能是穷人。

把当时给他申请贫困照顾的大夫给恶心坏了。

只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