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兰想着上前去抓阮莳清的手道委屈,却被柳姨拦住了。
当然,这丝毫不影响郑兰的发挥,双手上下甩动,扯着嗓子就开始闹。
“小姐,你是个明事理的人,可得给我做主啊,也没这么欺负人的,一上来就污蔑人,也不讲究一点证据。”
郑兰挤着眼泪,却只有点因长时间未眨眼儿聚在眼珠子上的水色,光打雷不下雨,干嚎。
阮莳清在一旁默默的小幅度摇头。
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那么多珠宝首饰,拿个三五个,她其实并不会在意,全当她送的。
只是拿了她珍视的其中之一。
郑卉先是愣了愣,想着阮莳清不好忽悠了,紧接着又开始卖惨。
“我知道之前那事儿是卉卉错了,但她也是因为好奇,想去看一看长长见识,没什么别的恶意,你们也不能这么揣测她呀。”
阮莳清并未更改心中的想法,就跟柳姨说的,家里就这么几个人,东西自然不会长腿自己跑了。
但她这人有一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她心软。
人道两句不容易,诉点委屈,外加挤颗眼泪,就有所动容。
“郑阿姨,如果……”
阮莳清顾及着万一真是自己污蔑了人,又犹豫的顿了顿。
再开口时,声音低软可欺,自己都没底气:“如果真的是与你们有关的话,把那个项链还给我就行了。”
阮莳清也知道自己懦弱,但她也没见过这种阵仗。
郑阿姨嚎得悲天动地,又被一群人团团围住,就好似他们真的在仗势欺人一样。
“莳清,你怎么也是这种不明是非的人?”
“真的不是我们拿的,万事都要讲究证据,你无凭无据,怎么就一口断定是我们拿的?”
“你们有钱人也不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们扣帽子。”
她闹的声音过于洪亮了,也不知道装腔作势,还是真那么委屈。
柳如心正扯着郑兰的手,气得胸口上下急喘,就差跟人扭打在一起了。
因丢了东西,张腾作为家里主管安保的,自然也有义务管管这事儿。
听着那一声声的刺耳鬼哭狼嚎,张腾乱飞的黑眉眉心都拧紧了,很是烦躁。
这些年归于平静后,不用打打杀杀,他也习惯了这安宁的日子。
现如今遇上了胡搅蛮缠的泼妇,当真是无半分耐心。
这要是他当年的气性,早不问男女,拳头一下就轮过去给人一通伺候了。
“别装了,郑卉存的那些心思,大家也不是傻b、子,都心知肚明。”
在小姐面前,得讲文明,不能说那些粗俗的脏话。
但也并不妨碍张腾的发挥。
“不就是想去傍男人吗?”
张腾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说话也是完全不会弯弯绕绕。
再加上那满脸横肉和连着脖子的伤疤,瞧着就给人一种暴力凶残的印象。
“如今她也算是在那群有钱人面前露了脸,脸都丢尽了,帝都的人谁还不知道她?”
“偷主人家邀请函进宴会厅想攀高枝儿、钓凯子的假名媛。”
郑兰脸色白一阵儿红一阵儿的,想反驳又忌惮着张腾。
家里那些保镖,都不是什么善茬儿,听说当年跟着阮胄混黑的时候,手上可没少沾血。
张腾:“真以为那些有钱人跟电视剧里那样都是傻白甜恋爱脑?”
有钱人和富二代,时常耳濡目染,这种手段早已经耳熟能详了,不会真有人以为有钱人人傻钱多吧?
张腾就差直说那些人都看不上郑卉了。
郑卉那天晚上的行径,不仅让她自己丢了面儿,也给阮家染上了污名。
张腾凌晨就将小姐在宴会上的林林总总,给先生交代了个透。
先生念着郑兰在他们家也干了十几年,而且郑卉的事儿与郑兰无直接关系,也就没将人开除,只是把郑兰调离了主别墅区。
他当时是不满意的,因为那母女两一直在阮家占便宜,那事儿郑兰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这才多久,又闹了幺蛾子。
阮莳清从刚才开始,关注点一下从腾哥的恶怼换到了‘傻白甜,恋爱脑’上。
她应该不算恋爱脑,她至少比顾妄清醒。
张腾:“心里那点腌臜的想法落了空,就换偷窃手段了?”
郑兰这会儿闷红了脸,但也不敢跟张腾太大声耍横:“你们这是……诽谤。”
张腾将掉出来的监控给郑兰看:“三天前柳姨整理的时候东西还在,这是你离开别墅之前的监控。”
画面过于高清,还把郑兰的某些小动作显示得一清二楚。
“你上去过两次,郑卉上去过一次。”
监控是二楼的监控,没拍到什么实质性的画面,但郑兰明显做贼心虚,脸上呈现出慌乱。
“上去了又怎么样?”但也能应对逼问:“我正常打扫房间,有什么不对的?”
“我每天好好工作倒成了我的过错了?”
周管家也拧着眉,他心中也对郑兰积压了少许不愉:“没什么不对的,只是说你有嫌疑。”
越多郑兰越是有理:“家里丢了东西,我是有嫌疑,那你们就没有吗?”
指着周管家,又指向柳如心:“你们每个人不也有,你上去过,你不也是?你们也有嫌疑,凭什么来质问我?”
“指不定是你监守自盗,贼喊捉贼呢!”
她那样儿着实是可恶,可把柳阿姨气得不轻。
郑兰:“再有就是她!”
郑兰手指指向阮莳清的时候,张腾眼神凌厉似刀刃,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扣住郑兰的手往后掰手指。
顿时,哀嚎声更是刺耳。
“指谁呢?手指不要我给你断了。”
张腾臂膀上暴涨的肌肉鼓鼓囊囊的,都快要把衬衣撑暴了。
“东西拿出来,不然今天打死你。”
没什么毛病,就是脾气暴躁,看谁不爽就要打谁,受不了一点气,更是见不得自家小姐受一点委屈。
郑兰惨叫连连:“你这是故意伤害,你们还想屈打成招吗啊啊——”
阮莳清看着郑阿姨一脸痛色,弓着的身子马上就要跪下去了,犹豫了片刻,还是扯了下面前腾哥的衣角,叫停了腾哥的动作。
不远处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郑卉举着手机,推了一把下滑的墨镜,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
似乎并没有想要上前解救被人围攻的郑兰的想法,而是转身不带留恋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