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口干,喝了口顾郯祯最近的新茶。
说顾郯祯有时候老年人,还真不是夸张的。
“叫你那小杨助理给我抓两颗枸杞进来,我也养养生。”
“新区这么大的盘子,他要真能吃下就让他吃,算他顾妄本事。”
“他吃不下,大不了烂尾,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时候你我再接手,前期材料费都省了。”
“而且上头以后指定不会再给他们任何招标的机会了。”
魏泽侃侃而谈时,又是另外的模样,上流精英。
“顾妄也是野心勃勃,古家一个重工业的,居然被他忽悠得开始搞房产争地盘。”
与魏泽的乐观不一样,顾郯祯忧心忡忡,难安心中的忐忑。
事实上,他这两天心中都不静。
或许是做了丧良心的事儿,自己倒过不去。
“别忘了,他身后还有个阮家。”
魏泽说话轻飘飘的:“阮家如今都自身难保,保不齐明天就破发退市了,小公主都得去睡大街,能给他带来的效果微乎其微。”
不得不说,魏泽说得并不无道理。
但顾郯祯又觉得,顾妄不会是一个任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他或许会逆风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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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莳清回别墅的时候,以往别墅内都有柳姨和郑姨在忙碌,这会儿倒是没看见郑阿姨,换了个较新的阿姨。
也不算新,是庄园里管其他的阿姨,在家里干了好多年了,好像是姓陈,是从别处调到了这儿。
阮莳清没多问,以为别墅内事务多,又增加了一个阿姨而已,问好之后回了房间。
等到晚些的时候,阮莳清去衣帽间敷面膜,发现橱窗里面的东西摆放得有点怪。
她爸每年都会给她送一份礼物,或是首饰,又或者是装饰品,她都会放在一个特定的橱窗里摆放着。
少了四岁的粉水晶项链,十四岁的腕表和十七岁的胸针。
其他橱窗的东西太多,阮莳清也记不大清楚,面前的是她每年的生日礼物。
其中还包括她妈妈送给她的,自然印象深刻一些。
她妈妈去世得早,生日礼物也少,她甚是珍视。
奇怪,一般这儿的东西不会有人动的,阿姨她们整理后都会原封不动的放回去,也从没丢过。
阮莳清将衣帽间所有的地方翻找了个遍,衣柜也是没落下,但都了无踪迹。
一想到丢的东西,阮莳清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的邀请函。
那天晚上,郑卉身上的有一件首饰好像有点眼熟。
阮莳清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个大胆又揣测人的想法。
但她又怕污蔑了别人,先入为主。
怀疑一旦产生,就戴上了有色眼镜,给人泼上了脏水。
阮莳清从四楼一路下楼梯到一楼,正好撞见在客厅整理衣服的柳阿姨。
急急忙忙的跑下来,动静儿大到柳阿姨还吓了一跳。
“跑这么快干嘛,才拖了地,滑得很,当心摔了。”
阮莳清神色促狭:“阿姨,我橱窗柜里第三排最左边的那些东西,你上次清理完之后,有没有放到其他地方?”
闻言,女人脸色大变。
“没有啊,我都放回去了。”
“是东西丢了吗?”
一见阮莳清那愁眉不展的样儿,柳阿姨就心领神会。
即刻放下手里叠着的衣服:“丢了什么?我去看看。”
衣帽间有些杂乱,柳阿姨却并未注意,之望着橱窗壁。
“丢了三样啊,应该有个胸针。”
“可我前两天打理的时候,所有东西都还在。”
阮莳清在一旁继续翻找,各种砖石的碎光在灯光之下,晃得人眼睛疼。
柳阿姨像是登时想到了什么,叉着腰蛮横道:“奇了,还真进贼了?你等着,我去问她们。”
说着奇怪,但也没表现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像是已经断定了真凶是谁。
阮莳清一下就明晰柳阿姨是要去问谁,紧急将人拉住了。
“阿姨,别去,我再找找,万一不是人拿的呢?”
阮莳清前两天都没回家,也不会是她自己收拾到别处去了。
她记得清楚,那天打理完房间后,那些个东西,她都是一个一个放好的。
她是家里的老人了,在这儿也干了二十来年,能透过多出来的礼物,知道是哪一年生日送的。
如今也算明显,就是被人偷走了。
柳阿姨抽回自己被阮莳清缠上的胳膊,气得不行。
“不是人拿的还能是院子里的猫和狗动的手?”
疾言厉色中带着凶气:“家里就这么几个人,摆明就是进了家贼了。”
“你放开,我去找人问清楚,看到底是谁拿的。”
说是找人问清楚,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定论了。
之前郑卉拿阮莳清邀请函的事儿,家里所有人也都知道了。
看似无足轻重,不过一张邀请函,但主人家的东西,不问自取,就是偷。
还在宴会上丢了先生的脸。
虽然都是现代社会了,不兴搞连坐那一套,但郑兰还是因为郑卉那事儿,在第二天被调到庄园里其他地方去了。
阮莳清没拉住柳阿姨,人脚下生风,气势汹汹的就往楼下冲。
等阮莳清追出来的时候,柳阿姨已经不见了。
“陈阿姨,郑阿姨呢?”
陈阿姨正在整理柳阿姨还未叠完的衣物,回应的时候也不忘手里的活儿:“这会儿应该在后山给树修枝。”
“小姐,你就别管那些事儿了,老周他们会处理好的。”
“晚饭你有什么想吃的菜吗?”
阮莳赶清到后山的时候,已经围了好几个阿姨在旁看戏了。
声音洪亮有力的那人明显能听出来是柳阿姨,占据了气势制高点。
“你早点拿出来我们还不至于跟你们撕破脸,要是再不拿出来,真的就要报警了。”
还有另外一人在据理力争。
“说了不是我拿的,我都没碰过那些东西。”
柳阿姨:“家里就这么几个人,难不成还进了飞贼?”
“你给郑卉打电话,今天这东西必须还回来。”
细听有些咄咄逼人,但阮莳清却一点不觉得凶。
只等看见阮莳清,郑兰才像是看见了救星,忙着找人诉苦:“小姐,你可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