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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几人这般反应,莫齐周也看出来不对劲。

“楚夫人既有救治之法,不妨一试。”

楚宁歌道:“自然,且让他二人退开。”

莫齐周对衙役挥手示意。

几个衙役出列架着李大兄弟二人就往后拖。

李大还想挣扎:“大人...”

莫齐周却不准他再分辩,冷声道:“李大,你若再敢阻挠,本官有理由怀疑你兄弟几人戏耍于本官,戏耍朝廷命官,杖五十,徒三年,当然,若李二当真已死,本官也自会为你二人做主。”

见李大兄弟老实了,莫齐周才对楚宁歌道:“楚夫人请。”

楚宁歌点头,蹲身在李二耳边小声说:“李二,我不管是谁派你过来陷害百草堂的,但你既然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对于我来说,你不过贱命一条,犹如蝼蚁,只要我银子给的足够多,相信你兄弟们会很愿意让我成全你的,所以李二,去死吧!”

楚宁歌放在李二耳侧的手,直接弹出一根细如牛毛的小针,指尖微动,直接射入他耳中。

李二毫无生气的脸,终于有了一丝龟裂。

楚宁歌冷笑一声,声音森冷:“李二,你有试过人头落地的感觉吗?”

李二心里骂骂咧咧,这娘们是不是有病?他又没死过,怎么会知道?

楚宁歌自顾说着:“很好,今天你就能感受到了!”

不待众人反应,楚宁歌迅速起身,“噌”的一声,抽出程潇配剑,挥手就砍向李二头颅。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惊得众人只来得及瞳孔骤缩,便见那地上据说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死人,一个利索的翻滚躲避。

莫齐周嘴里“住手”两个字,就这么卡在了嗓子眼。

文韬更是震惊得瞪大眼:“我滴个乖乖!他真的是诈死啊!”

楚宁歌挽了个剑花,甩手一抛,刀已入鞘,动作干净飒爽。

看得文韬眼花缭乱,忍不住喝彩:“好身手。”

楚宁歌冲他淡笑:“药到病除,我这良方如何?”

文韬被这一笑眩晕了眼,忍不住脸红,舌头也打结了:“好,好方,药到命除。”

自觉说错了话,忙又自打下嘴巴,讪笑:“是病除,病除。”

莫齐周横了文韬一眼,感觉十分丢脸。

这蠢样子,真没眼看,还是等武略过来,放在身边培养吧!

只不过他这会儿的恼怒全冲李家兄弟去了,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李氏兄弟,如此情况你们待如何解释?”

李二的复活,不止震惊了全场,还打脸了一众人,尤其是检查过李二死因的几个人。

那仵作的下巴,这会还没合上呢!嘴里一直喃喃:“这,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明明已经死了......”

李大也没想到这娘们能这么狠,竟然用这种方法试探李二。

他现在无话可说,只能强行辩解:“小人,小人也不知,许是药劲过了。”

文韬不忿道:“我看你们分明是愚弄大人,还药劲过了,你当服毒是吃饭呐!还得按时按点一日三顿?”

李大忙跪好:“万不敢愚弄大人,许是我二弟体质特殊。”

楚宁歌嗤笑:“确实特殊,这种讹人的法子,往日想必没少用吧?”

莫齐周听出些弦外之音,问道:“像他这种情况本官闻所未闻,楚夫人不妨直言,他为何会如此?”

楚宁歌道:“这世上有很多体质特殊的人,比如有的人不能接触花粉,触之起红疹,或呼吸困难,而有的人爱闻特殊的味道,自然也有异食癖者。”

她看向一直在抠耳朵的李二,李二顿时凶狠道:“你这毒妇,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程潇顿时拔剑一挥,剑锋扫过他头顶,李二惊叫一声,却发现没有半点疼痛,而头发却大片大片掉落。

程潇收剑:“再敢出言不逊,要尔狗命!”

莫齐周见此情景当即一拍惊堂木:“公堂之上不得动武。”

又说:“楚夫人你继续说。”

楚宁歌淡笑:“这李二便是体质特殊之人,仵作验血,定他中了砒霜之毒,实则莫说是砒霜,就是给他一杯鸩毒他也未必会死。”

闻言众人眼神灼灼的看向李二,李二迎着众人视线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听楚宁歌继续说:“李二之所以会这样,我料他定是长时间接触有毒之物,或者每日吞服,这才导致他血液中尽是毒血,加之他擅长闭气,颇有些偏门之法,这才导致所有人都误以为他已经死亡。”

“他这种情况,别人不知,他自己却清楚的很,家中兄弟自然也知,今日他们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欺骗朝廷命官,做法之娴熟,想必往日没少用此法讹诈银钱,还望大人深入调查此人,往日必有人深受其害。”

莫齐周点头,再次一拍惊堂木:“李二诈死欺骗朝廷命官,讹诈百草堂,本应杖五十,徒三年,罚银百两,李大李三包庇协助,依律同罪,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李氏兄弟,你们可有要坦白之言,倘若有半句虚假,今日之罪行将昭告各处府门,来日若有人状告你三人,罪则加倍!”

李家三兄弟直呼冤枉。

李二更是辩解自己是得了怪病,让李大和李三误会了而已,其实和百草堂无关 。

莫齐周感觉李二在侮辱他的智商,你得这怪病,还会及时躲避危险,谁信啊?

一怒之下就令左右衙差全拉下去打板子。

还没落下几板子,李大就先招了。

此事还是因杏林堂而起。

自从杏林堂的林大夫被朱阿花给举回去后,感觉自己颜面扫地,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气之下就给自己气病了,瘫在床上好几天也没好,还越想越气,以至于差点见了祖宗。

其子为了给老父亲出气,就想了这么个主意,既能让百草堂名声扫地,又能让其损失一大笔钱财,说不定摊上官司就直接关门了,简直一箭几雕。

至于李二,也是他机缘巧合之下结识的,两人一拍即合,为了能尽快实施,还把他在衙门当值的表哥请到家里吃饭。

这就是衙差来得如此之快的缘由。

此事牵涉杏林堂,杏林堂的两位当事人也被押到了堂上。

百姓多数怕见官,那二人自被押到堂上后,没怎么费力就招认了。

此案了结后,百草堂没有半点损失,名声反倒更响了,反之杏林堂直接关门大吉,还被罚了不少银钱。

而楚宁歌唯一的要求,就是杏林堂必须亲手写下忏悔书,贴在百草堂门上一月以儆效尤。

莫齐周也允了。

离开衙门后,夏禾兴致勃勃的问楚宁歌:“夫人,您是怎么看出来那李二是诈死的?”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他们也很想知道。

尤其是程潇,连他都骗过去了。

楚宁歌总不能说她有透视眼,只能瞎掰:“这行医讲究望闻问切,望就是望面相,你们看不出,我却能看出他生气未断,呼吸清浅。”

众人恍然大悟,夏禾说:“以前听人说,有江湖怪人会专门从小培养药人,毒人,这李二莫不是也是如此?”

楚宁歌本以为李二这人就是自己作的,这会儿听夏禾这么说,倒也觉得有可能:“也许吧!总之以后也和咱们无关了。”

想到最后的判决,夏禾还有些愤愤不平:“就是太便宜他们了。”

楚宁歌眼神闪了闪:“那也未必,至少杏林堂在南水镇是开不下去了,这可比什么惩罚都让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