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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歌一夜好眠,中途曾感觉有人靠近,她立刻惊醒拔刀。
赫兰夜忙轻声说:“是我。”
楚宁歌听到熟悉的声音,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感觉赫兰夜抱起她,也放松的往他怀里缩了缩,又睡了过去。
赫兰夜见她像个小猫似的蹭他胸口,弯唇轻笑,随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再次醒来时,楚宁歌正睡在一座摇晃的车厢里,一时之间脑子还有些懵,缓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什么。
她刚一动作,就有人打开车厢,一个打扮利落的圆脸姑娘跪在一旁:“夫人醒了?奴婢孤鹊,是公子派来伺候夫人的。”
楚宁歌:“孤鹊?”
孤鹊点头:“是,和奴婢一起来的还有孤雁。”
正说着,又一个身量高挑的劲装姑娘跳上马车:“夫人,奴婢孤雁,拜见夫人,请夫人赐名。”
孤雁一跪下,就有一股栀子花的味道散发出。
这姑娘鹅蛋脸,一身气质孤冷清傲,跪在那里也背脊挺直,一看就是精心培养的,倒不像是会做奴婢的。
正这么想着,那出了不归山就没什么反应的金蚕蛊,突然开始滋哇乱叫。
【臭臭,好臭,这个人类好臭!】
楚宁歌:“.........?”
这味道这么好闻,你说臭?
【臭,臭臭,主人,小蛊要被臭晕了!呕~】
咱也不知道它一只虫子怎么会这么生动。
不过听它一直叫唤,楚宁歌还是下意识用特殊视野模式扫描了一下她。
顿时愣住,这人?
眼神不由对她多了一些打量,随后若无其事的说:“孤雁孤鹊,听着就形单影只了些,确实不太好。”
“不如就改成鸿雁和朱雀吧!”
“是,”二婢齐声道:“鸿雁\/朱雀,谢夫人赐名。”
楚宁歌想起赫兰夜曾说过要给她安排几个人保护她,想必这二人也是会武的,就是不知赫兰夜手里有个这么奇特的人,他知不知道。
她似是随意的问:“你二人以前在哪里做事?可有什么特长?”
朱雀和鸿雁对视一眼,朱雀先说:“奴婢们以前都是在首领手底下特训,偶尔也会执行一些任务,前段时间被调来此处,才知是被安排来伺候夫人。
至于特长,奴婢会武可以保护夫人,还会梳头写字和调香。”
楚宁歌又看向鸿雁,鸿雁说:“奴婢和朱雀差不多,不过奴婢不会调香,却懂些医理药理。”
“哦,会医理啊!”楚宁歌状似无意的问:“那倒是不错,我看你面色有些发白,可是身子有些不适?”
鸿雁扯动嘴角,看上去有些僵笑,她似乎很少做面部表情:“谢夫人关心,奴婢无碍,大概是长途赶路所致。”
“嗯,”楚宁歌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掀开车帘往外看:“到哪了?”
朱雀向外看:“快要入城了,夫人可要用些糕点垫垫肚子?”
“嗯,”楚宁歌鼻子轻嗅,好浓的血腥气,她望向城门方向,问:“昨日城中可是有大事发生?”
朱雀摆放糕点,鸿雁拿着帕子就要给楚宁歌净手。
楚宁歌避开一下,随后拿过帕子:“我自己来。”
鸿雁偷看了楚宁歌一眼,又恭敬的低头称是。
朱雀则道:“奴婢二人也是今早赶来的,不过听说昨日夜里‘旭阳城’有大批匪徒闯入,秦老将军带兵斩杀了不少人,连靖南王府都被匪徒洗劫了。”
楚宁歌若有所思:“靖南王死了?”
朱雀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了。”
楚宁歌连吃了好几块糕点,感觉有些口渴,鸿雁适时递过来一杯茶。
楚宁歌瞄了一眼茶碗,以及她发白的手指,是真不想接。
“不太渴,先放那吧!赫...”未免隔墙有耳,暴露了赫兰夜的身份,她改口道:“你们公子呢?”
朱雀道:“秦大人刚刚派人请公子过去了。”
“嗯,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会。”
“是。”二人将车门关上。
楚宁歌揉揉太阳穴,对一直在她心口作妖的金蚕蛊说:【行了,我已经叫她出去了,你就不要再闹了。】
金蚕蛊委屈巴巴:【主人,这个人类真的很臭臭啊!】
楚宁歌咬牙:【忍着!死不了的。】
金蚕蛊顿时:【呜~主人,你凶小蛊,呜呜呜...】
楚宁歌被吵的太阳穴疼:【闭嘴吧你!再叫,再叫捏死你!】
金蚕蛊嗝的一声,立马闭麦,它抑郁的将自己缩成一团。
楚宁歌轻吐口气,有了这只金蚕蛊还真是福祸相依。
看到身边用布条包裹的长刀,她拿起来,将布条从刀柄处撸下去,露出泛着青光的刀刃。
这柄粗制滥造的长刀,经过鲜血的洗礼,似乎更加锋利了。
她突然想起一直陪伴的孤双,对外面唤道:“程潇。”
马车外响起程潇的声音:“夫人。”
楚宁歌:“孤双等人可还好?”
“都没什么事。”程潇往后看了一眼:“孤双正由一位小兄弟背着呢!”
“出门在外,也不必讲究太多,路途冗长,让孤双来马车上坐吧!”
“好,潇这就去说。”
不一会,程潇回来:“夫人,孤双说,谢夫人恩典,只是,他身为属下,已麻烦夫人多时,此时人多眼杂,不敢再劳烦夫人。”
言外之意就是男女有别,怕坏她名声,楚宁歌听明白了。
“罢了!随他吧!”
岭南共五城,是大晋最大的一郡之地,虽地大物博,却有两城靠近沿海,所以常有海匪靠岸,抢掠渔民百姓。
再加上官员的不作为。
从而导致岭南这两城十室九空,因此,朝廷最喜欢将流放的犯人往这边送,从而形成了流放村。
也是自秦家军驻军岭南以后,这里的乱象才有所收敛。
楚宁歌一干人等入城后,原以为会看到萧条的街道,没想到百姓看到这么一群人也只是警惕看看,发现没有危险后,该干嘛干嘛!
楚宁歌被安排进驿馆,一连两日都没见到赫兰夜。
第三日午时,赫兰夜身穿一身质感坚硬的铠甲,意气风发的走进来。
楚宁歌倒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愣了一下,闻到他身上传出来的淡淡血气,放下手中的药材,拧眉:“你这是?动武了?可有受伤?”
赫兰夜笑着过来抱她:“我没事,秦老将军为清除内患,邀我同去,如今都平息了,我们准备准备,也该回圣都了。”
他捧起楚宁歌的脸,用力的吻,眼底的喜色藏都藏不住。
本来要进来送茶的朱雀,刚到门口,又连忙退了出去。
楚宁歌被吻得腿脚发软,侧脸躲着他的吻:“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喜事?”
“喜事?算是吧!”赫兰夜又搂着她的腰,往上提了提:“阿宁,这次多亏有你,我不但得了一个最大的助力,还得了一座金矿。”